第48章 夢境之中

  裴聰踉踉蹌蹌上前幾步，說道：「你是我的小河？」

  此時的趙河已經和之前夢中的樣子有了些許差距。

  裴聰搖搖頭說道：「你就是我的小河，媽媽認得你。」

  裴聰一邊哭著一邊快步向著趙河走來。

  趙長雲慢慢跟在裴聰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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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河看著越來越近的裴聰，拳頭握了又松，握了又松。

  一直到裴聰來到趙河身前，他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裴聰伸出顫抖的手，語氣哽咽地說道：「兒子，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吧。」

  慢慢落在趙河的脖頸處縫合痕跡上，趙河的身體微微一陣，感受著熟悉的感覺，嘴巴微張低聲喊了一句「媽！」

  裴聰的眼淚徹底止不住了，她雙手顫抖地不斷在趙河身上的鋒痕處來回撫摸，想把這些牢牢地記在心裡。

  趙河身體微微抖動，再次變成了那個十七歲的少年。

  裴聰一把將趙河擁入懷中，哭著說道：「兒子，是媽媽不好！」

  趙河趴在裴聰懷裡聽著她不斷說著自責的話。

  他知道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和裴聰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作為母親卻見不得自己孩子受到一點委屈。

  她們不會思考發生了什麼，她們只會埋怨自己沒有將孩子保護好。

  她們只會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對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們近乎幼稚地認為應該給孩子一切，但是又深深明白現實的無力。

  但是她們不會說世道不好，只會怨自己無能。

  趙河抬頭看向天空中的烏鴉，怒聲說道：「玩夠了嗎？」

  話音剛落，趙長雲和裴聰突然消失。

  趙河注意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遠處。

  那人慢慢走近。

  一身黑色的風衣，頭上帶著一頂禮帽，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如同一位溫文爾雅的紳士。

  他來到趙河身前，摘下禮帽放在胸前說道：「你好！」

  與此同時，趙河動了。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在男人身前，手中臂刃寒光閃爍。

  男人對於趙河的突然發難好不驚訝，目光之中都保持著微笑。

  一道銀光閃過。

  臂刃划過男人的身體。

  男人的身體瞬間化作黑霧消散。

  趙河眉頭一皺，猛然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裡黑霧凝聚，男人絲毫無損地再次出現。

  趙河再次移動。

  男人也不反抗任由趙河不斷砍殺，然後在不遠處凝聚身形。

  「沒用的，你在這裡是殺不了我的！」

  男人再次走出黑霧，看著趙河淡淡的說道。

  趙河轉頭渾身殺氣瀰漫，看著男人說道：「把這裡恢復正常。」

  男人微微挑眉說道：「哦？你不想醒了嗎？」

  「我讓你恢復正常！」

  趙河怒吼著身影再次消失，再次出現在男人身前，這次臂刃停留在男人脖頸處，沒有砍下。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涼了。

  一絲清爽的春風襲來。

  趙河收起臂力，緩緩來到頭頂邊緣。

  樓下那些行屍走肉已經消失，一切都回復了往日的安寧。

  幾位老人正在小廣場下棋，老婦人抱著孫子在太陽下聊著家常。

  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覺一般。

  趙河身上原本破碎的衣服已經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生活嗎？」

  男人也來到樓頂邊緣站在趙河身旁，看著樓下說道。

  「嗯，你沒見過嗎？」

  趙河說道。

  「沒有，我在這裡待了太久了，連我都忘記是多久了，這漫長的時光里只有你一個人來到過這裡。」

  男人獨自坐下。

  「人類的世界好玩嗎？」

  男人又問道。

  趙河想了想說道：「不如這裡好。」

  男人轉頭繼續看向樓下說道：「是嗎！」

  「嗯」

  趙河也一併坐下，像是兩個熟悉多年的朋友一般。

  男人對人類世界充滿好奇，對趙河提問了無數個問題。

  趙河沒有一絲不耐煩，耐心地解答。

  之前的劍拔弩張和現在相比就是像是非常毫無意義的笑話。

  兩個人聊了很久，從清晨聊到夕陽西下。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伸個懶腰說道：「你要出去嗎？」

  趙河靜靜看著樓下，不知道在想什麼，說道：「能不能保留這裡。」

  男人一愣，看向趙河說道：「保留？」

  趙河揉了揉自己的頭，說道：「我不想一直在夢中，但我也不想讓這裡毀滅！」

  簡單的說就是他都要。

  男人聽到趙河的話也開始思考起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

  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再次陷入沉默。

  黑夜降臨，皎潔的明月悄悄爬上天空。

  整個小區陷入一片寂靜，唯有二樓的一戶人家依舊亮著燈。

  兩道人影站在窗前，靜靜地看向遠方，等待著某人的歸來。

  「可以！」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男人和趙河一起轉頭看去。

  趙河露出一絲錯愕。

  男人則笑了起來。

  因為來人是李柳。

  只是此時李柳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趙河一直以為李柳也是夢境中人，因為自己內心的愧疚才造就了現在的他。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可能猜錯了。

  李柳身上恐怕也有著某種東西。

  「好久不見！」

  男人笑著說道。

  李柳微微點頭說道：「好久不見！」

  趙河驚訝地看向李柳，說道：「你們認識？」

  李柳搖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後說道：「他認識！」

  趙河明白了李柳的意思。

  他指的是腦後的那張臉。

  既然和夢境中的這個收容物認識，那麼那張臉也是一個存在很久的收容物！

  男人看向李柳說道：「你剛才說你有辦法做到既能保持這個夢境，也能讓他清醒？」

  趙河聞言也看向李柳。

  李柳點點頭，說道：「辦法我是有，但是目前有一個問題。」

  「什麼？」

  兩人疑惑地問道。

  李柳說道：「這裡應該還有一個人！」

  兩人更加疑惑，不明白李柳說的是什麼意思。

  此時李柳一揮手，一道光幕出現在半空，光幕中趙河面目猙獰的正在和一群公司的人戰鬥。

  趙河見狀脫口而出：「有人控制我的身體。」

  突然趙河想到了什麼。

  是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