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滾

  等到趙河返回時候，李柳還是原來的姿勢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還是醒了。

  從兜里拿出兩塊糖，遞到李柳身前，說道：「吃嗎？」

  見到李柳沒有動作，趙河不由分說地拆開包裝將一塊糖塞進了趙河的嘴裡。

  趙河看著李柳腦後那張一直留著譏諷笑容的臉，沒好氣的說道：「笑，笑就他麼知道笑，也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然後拿出一塊糖也塞進了腦後那張臉的最終。

  那張臉明顯有些錯愕，他沒有想到趙河會這麼做。

  然後趙河挨著李柳坐了下來，嘴裡嘟囔著：「這他娘的是發生什麼事了。」

  世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當然變得最奇怪的還是身邊的李柳。

  

  就在趙河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李柳腦後的那張臉忽然正色說道：「跑！」

  趙河一愣，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跑！」

  那張臉再次說道。

  「為什麼？」

  趙河疑惑地問道。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跑，雖然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很奇怪，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十分嚇人，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可怕的地方。

  「第二階段，開始了。」

  說完那張臉閉上眼睛，隱匿於李柳的黃毛中，好似消失不見了一般。

  趙河追問道：「什麼第二階段？」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跑，可是又往哪裡跑呢？

  但是不管趙河怎麼追問，都沒有得到任何回復，李柳就靜靜的趴在那裡。

  天空中不知合適出現一層血色。

  黑暗之中好像突然多了一些東西。

  月光的陰影如同水面一般泛起陣陣漣漪。

  一道古怪的身影如同魚兒一般在陰影中遊動。

  此時網吧內的眾人和街道線上行人以及其他世界各處的所有人都如同被人按下開關一般。

  停下所有動作，來到窗前，看向天空中的圓月。

  月光閃爍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入人類的眼睛當中。

  趙河內心中也有一絲不安。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潮濕，陰暗中好像有人什麼東西正在涌動。

  感受著四周的變化，想起之前李柳說的，所以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

  看著李柳還是和睡著一樣坐在地上。

  趙河嘟囔一句：「到底醒沒醒啊！」

  然後背上李柳向著小巷外面走去。

  來到街道上，看到所有行人都站在原地抬頭看向天空。

  網吧門口也密密麻麻站滿人影。

  趙河不敢久留，這群人表現得越奇怪，他心中的不安便越強烈。

  他不禁想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只剩下自己一個正常人吧，哦，不對，還有一個比所有人都要奇怪的李柳。

  接著又想到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爸爸媽媽怎麼樣了。

  趙河選定一個方向背著李柳向遠處跑去。

  他決定回家，之前是怕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影響自己父母，但是如果很多人都發生變異，那麼回家現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一路小跑著，大約十分鐘時候，趙河來到自己小區門口。

  生鏽的老式金屬柵欄門，上面歪歪扭扭地掛著四個鮮紅的金屬大字「幸福小區」。

  在鐵門後面是一間依舊亮著燈保安室，透過保安室的窗戶能夠看到一個蒼老的人影佝僂地背坐在桌子前。

  看到熟悉的身影，趙河的心落下一大半，看來這邊並沒有受到影響。

  「雷叔，還沒睡啊。」

  趙河想也沒想就和往常一樣喊了一嗓子，背著李柳向著小區內跑去。

  前面是一個小廣場，由於長期沒人清理的緣故，四周雜草叢生。

  路邊立著一些破舊的路燈，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倔強地散發著光芒。

  一些老舊的健身器材，被擺放在廣場中央。

  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器材上面的黃漆大部分已經脫落，露出下面暗紅色的鐵鏽。

  一個身影正在兩個踏板的漫步機上晃動，漫步機在他的腳下發出刺耳的吱拗聲。

  趙河見到那個人影微微一愣，這正是老區裡的門衛老雷。

  可是之前自己在門衛室看到的人又是誰？

  雷叔站在漫步機上盯著趙河。

  趙河被看得有些發怵，結巴地說道：「雷，雷叔？」

  雷叔點點頭，緩緩說道：「還不醒！」

  「什麼？」

  趙河聞言一愣，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刺痛傳來。

  媽的，又來！

  趙河面目猙獰咬著牙，腳下加快速度向著自己住的樓層跑去。

  就在這時趴在趙河背上的李柳腦後的臉再次浮現。

  眼神詭異的落在正在漫步機上的老雷。

  老雷也同樣同樣看向他。

  兩人..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互相對視，去都沒有說話。

  隨著趙河鑽進樓內，李柳腦後的臉再次消失。

  老雷看著頭頂的月亮嘆了口氣：「再往前，就要失控了。」

  蒼老的聲音伴隨著漫步機吱吱的聲音在夜空的飄蕩。

  跑進樓道趙河踉蹌一下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等待頭痛漸漸消失才再次站起身。

  將一塊糖塞進自己嘴裡，趙河背著李柳沿著樓里一路向上跑去。

  很快停在了502房間門口。

  趙河急忙從自己身上拿出鑰匙。

  插進老式防盜門的鎖孔中。

  就在這時忽然老式防盜門自己打開了。

  趙河急忙外後退了一步，避開向外推開的防盜門。

  冷峻威嚴的面容，令趙河有些做賊心虛般心中一顫，淹了口唾沫，顫抖地說道：「爸！」

  趙長雲看著站在門口的趙河還有他背上的李柳說了一句「滾」然後再次把門關上了。

  趙河愣在原地，就在這時趙河隱隱約約聽見門後傳來對話聲。

  「小河，回來了？」

  這是趙河老媽裴聰的聲音。

  「沒有。」

  趙長雲回道，接著一陣腳步聲越走越遠。

  此時已是午夜，自己的爸媽竟然沒睡，還把自己關在門外。

  趙河想到外面發生的變化，心急如焚。

  手按在依舊插在鎖孔中的鑰匙，卻驚訝地發現，無論如何竟然都無法打開房門。

  「把我放下！」

  忽然背後傳來李柳的聲音。

  趙河沒有理會，見到實在打不開門，於是開始敲門。

  「鐺鐺鐺」

  敲門聲在樓道內迴蕩。

  聲控燈發出橘黃的光芒。

  「老公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門，是不是小河回來了。」

  「沒有，你聽錯了，快睡吧！」

  趙河在外面不甘心地喊道：「爸媽，我回來了，開門啊！」

  「把我放下！」

  趙河感覺到背後的李柳忽然動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李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