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趙河

  「好了好了，安靜一點。」醫生打斷七嘴八舌的眾人，環視一圈說道：「誰是家屬？」

  「我，我，我！」趙長雲艱難地擠到醫生跟前，握住醫生的手急切說道：「我是家屬，我是家屬，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艱難地將手收回，笑著說道：「母子平安，恭喜你啊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

  「謝謝，謝謝」在連聲道謝中，趙長雲脫力般癱倒在地，喜極而泣。

  眾人急忙將趙長雲扶起來。

  畫面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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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河已經七歲，廚房裡不斷傳來剁肉的聲音，裴聰正在廚房忙碌，趙長雲則早早出去和戰友們喝酒去了。

  「砰」

  房門被打開，正在擺弄玩具的趙河，轉身看向門口。

  「哈哈，兒砸！」

  趙長雲一手拎著豬頭肉一手一隻燒雞，大喊一聲。

  「爸爸！」

  趙河臉上一路小跑著向趙長雲撲了過去。

  「哎喲，一晃都這麼大，我都有些抱不動了。」

  趙長雲抱著七歲的趙河向房間走去，把買的熟食放在桌子上。

  裴聰聽到動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趙長雲說道：「不是和你那些戰友喝酒去了嗎？」

  趙長雲一挑眉毛說道：「今天什麼日子啊？我還能忘了不成。」

  裴聰翻了個白眼說道：「算你識相！」

  趙長雲憨厚笑著說道：「我把他們叫家裡來了，正好一起給咱兒子過生日。」

  裴聰一愣，驚訝地說道：「啊？你怎麼不早說啊，做的飯也不夠啊！」

  趙長雲抱著趙河走到廚房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說道：「嗨，我這不買了點東西嗎，吃到肉喝點酒就行了。」

  裴聰自然不同意，說道：「你趕緊去咱媽家拿點菜去，我再做點，人家來咱家怎麼讓人一直吃涼的。」

  「快去，快去！」

  最後趙長雲拗不過裴聰，只能把七歲的趙河放在沙發上轉身出門了。

  看著趙長雲離開的背影，聽著房間中裴聰忙碌的聲音。

  趙河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好似夢一樣。

  等等，夢？

  趙河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忽然大腦一陣劇痛，趙河忍不住抱著頭在沙發上慘叫起來。

  「噹啷」

  刀掉在地上的聲音。

  裴聰聽到叫聲慌忙地從廚房跑出來，看到抱著頭正在沙發打滾的趙河，急切地說道：「兒子，兒子!怎麼了？」手忙腳亂地把趙河抱在懷裡。

  感受到母親的溫度，和不斷在背後安撫自己的手，趙河感覺好了很多，最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

  黑色轎車內，吳生的臉上露出錯愕。

  趙河猛然睜開眼睛，眼底有一絲微弱的紅芒閃爍，只是沒人注意。

  吳生的能力是夢，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將人送入夢境當中，並且給那人編制出一個夢境。

  美夢，噩夢，全隨他心意。

  他看出趙河最近心神緊繃壓力很大，所以才想著製造一個美夢，可以安撫他的長期緊繃的精神並順便觀察一下他的內心。

  這麼多年，他的能力從來沒有失敗過。

  沒有人能在他製造的夢境中醒來。

  看著清醒的趙河，吳生有些難以接受。

  就連開車的老王也露出一絲錯愕的表情，頻頻回頭。

  趙河的眼神有些陌生，在車內環顧一周之後，看向吳生露出一個微笑：「你好！」

  吳生也立刻露出笑容說道：「趙河先生，你醒了。」

  趙河點點頭說道：「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睡著了！」

  吳生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趙河先生可以在休息一會，我們馬上就到了。」

  趙河有些迷茫地問道：「我們要去哪？」

  吳生看著趙河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一會到了您就知道了。」

  趙河轉頭看向四周的風景，問道：「這是哪？」突然反應過來，立刻笑著說道：「哦哦，我想起來了，我剛才睡糊塗了，不好意思。」

  吳生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同時和前座的老王不斷用眼神交流。

  怎麼回事？吳生他能感覺到自己布置的夢境雖然已經超出他的掌控，但是依舊在正常運行，而且趙河醒了怎麼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的氣質和言語習慣和之前的趙河完全不同。

  看來只有到達目的地之後才能知道了。

  此時趙河雖然面朝窗外，好似正在看風景一般，但是眼睛卻在不斷轉動，明顯正在思考什麼。

  ——————

  夜色漸深，趙長雲抱著睡過去的趙河從診所中走出，裴聰跟在身後。

  「哎呀，醫生都說沒事了，你就不要擔心了。」

  趙長雲看著面色緊繃的裴聰安慰道。

  裴聰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你說咱們兒子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開始頭痛了呢？」

  趙長雲說道：「醫生不是說了嗎，就是有點感冒，這不藥都拿完了，回去吃了就行。」說著晃了晃手裡的小塑膠袋，裡面裝著幾個白紙包著的藥物。

  裴聰不在多說什麼，只是覺得趙河之前那種疼到打滾的樣子，不像是感冒那麼簡單。

  兩人在月色下漸行漸遠。

  回到家裡，之前買的燒雞和豬頭肉還有趙長雲拿回來的一些生肉和蔬菜都放在桌子上。

  顯然，他們兩人因為趙河的事情，奔波了一下午。

  趙長雲抱著趙河坐在沙發上，對著裴聰說道：「去把菜熱熱吧，咱兒子生日呢。」

  裴聰應了一身，換好衣服再次鑽進廚房裡。

  不一會，裴聰就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出來了。

  趙長雲輕輕拍了拍正在睡覺的趙河輕聲說道：「兒砸，醒醒吃飯啦，有你最愛吃的燒雞和豬頭肉！」

  趙河悠悠醒來，睜開迷糊的眼睛看著兩人糯糯地喊道：「爸爸，媽媽。」

  趙長雲笑著拍拍趙河說道：「乖寶貝，起來吃飯吧。」

  飯桌上，看著抱著雞腿正在狼吞虎咽的趙河，兩人露出一絲笑容。

  「少吃點，晚上吃肉消化不好。」

  「哎呀，咱兒子正在長身體，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以後肯定能長成一個大小伙子。」

  「你就慣著他吧。」

  在歡聲笑語中，趙河度過了自己的生日。

  躺在床上，他的眼角開始濕潤，他很怕醒來之後爸爸媽媽就不在了，他總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