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沒了孩子

  容城，霍家宅。

  「電話。」

  

  秦桑穿著睡衣正在做腳膜，聽見震動的手機，不是自己的，便朝浴室喊了一聲。

  下午，霍明揚將她帶回容城這邊，當晚，厲定欣就跟他們準備了一套乾淨嶄新的床褥。

  老半天，霍明揚從浴室出來，默默蹭蹭到床頭。

  看到手機的來電，他想也沒想徑直掛斷。

  秦桑感覺有貓膩，沖他問：「誰的電話？」

  霍明揚心虛，放下手機，獨自擦拭還在滴水的頭髮。

  誰知，剛一轉身，電話竟再一次響起震動。

  秦桑瞧著霍明揚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起疑，不顧腳上還貼著腳膜，扶著沙發站起，先一步搶走手機。

  看到是陌生號碼有點眼熟，她當即接通還開了免提。

  「喂，明揚，你可接電話了，你幹嘛呢，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喝了酒，特別難受。」

  那端莫菲菲撒嬌的聲音，綿延不絕。

  這端，秦桑看著霍明揚，一動不動。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滯，靜的令人壓抑。

  「明揚，你在聽嗎？」

  莫菲菲再一次傳出聲音，秦桑徑直點了掛斷，隨手一扔，手機摔在床上，沒入被褥。

  霍明揚沒有看手機，目光始終在秦桑這裡。

  她也不瞧他，抬手將礙事的腳膜揭了，丟進垃圾桶。

  「狗改不了吃屎！」

  這話，姜寧曾經也說過。

  霍明揚被兩個女人這麼言語侮辱，心有不爽。

  「你嘴巴放乾淨點。」

  「乾淨？」

  秦桑哂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第一個電話就是她吧，你這麼著急掛斷，沒想到，她會纏著你又打來吧？之前的號碼都換掉了，為什麼她現在還有這個？」

  「那是……都在娛樂圈，她可能找別的老闆要的。」

  霍明揚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與秦桑對視。

  看著他那理虧發虛的狀態，秦桑心裡失落落的。

  「好啊，既然你跟她怎麼都斷不乾淨，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再繼續下去。我放你自由，你選擇她吧。」

  秦桑這次徹底惱火。

  話音一落，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霍明揚知道她在氣頭上，不管手機再次響起，他去爭搶秦桑往包里塞的東西。

  「我錯了桑桑，沒有下一次，真的，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我噁心。」

  秦桑猛地將包摔在地上，沖他咬牙切齒。

  包也不要了，抓起手機，匆匆出門。

  霍明揚站在原地，沒有選擇追她。

  秦桑駕車離開霍家，已經是晚上將近十一點鐘。

  霍明揚傷透了她的心，她現在要回京都。

  早知道，浪子不能回頭，她就不該非要逆天而行，妄想勸人回頭。

  車子沒入夜色，霍家宅本來熄滅的燈火，紛紛亮起。

  *

  凌晨一點鐘，霍明揚的電話進來一條秦桑的電話。

  本來，他正在被厲定欣訓斥。

  看到打進來的電話，眼前一亮。

  「喂，桑桑你……」

  「這裡是容城市第三醫院，手機的主人發生很嚴重的交通事故，現在正在搶救。」

  手機里是一個女聲很官方的傳達。

  霍明揚臉色又喜轉陰。

  身形一怔，踉蹌一步。

  厲定欣不明所以，問：「誰這個時候打電話，發生什麼事了？」

  回過神的霍明揚，著急道：「媽，桑桑在醫院。」

  母子倆趕到第三醫院，就看到手術室的燈還在大亮。

  護士將秦桑的手機送到這邊，「你們好，家屬？」

  「我是秦桑的未婚夫。」

  霍明揚說話的聲音，在隱隱發顫。

  護士將手機轉交，臨走說了一句：「傷的挺重的。」

  厲定欣那張臉，當即變得難看，對著霍明揚就是一巴掌。

  霍明揚站在那裡，低垂著頭，高大的身軀都變得有些搖搖欲墜。

  人是他帶來的，萬一出現什麼意外，他該怎麼跟遠在京都的秦家人交代！

  手術很漫長，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秦桑從裡面被推出來，醫生詢問了等候的兩人，將霍明揚叫到了一旁，「病人失血過多，孩子沒保住。」

  「孩子？」

  霍明揚以為聽錯了，喉頭猛然發緊。

  醫生多看了他一眼，並未再說其他，搖頭離開。

  回到病房，厲定欣已經在病床前伺候。

  看到他回來，小聲問：「醫生說了什麼？那個護士說傷勢很重，我怎麼瞧著除了額頭有傷口，別的地方都好好的。」

  霍明揚沮喪著，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啪！』

  這個舉動嚇住了厲定欣。

  他還要甩自己巴掌，厲定欣將其制止，拉到外面走廊，鄭重逼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霍明揚紅著眼睛，半天顫著聲音：「孩，孩子……沒，沒了。」

  「啊？」

  厲定欣驚恐萬狀，跌跌蹌蹌。

  一屁股摔在了長椅上，難以置信地問：「什麼時候懷的？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第一次在酒店，我們都沒做安全措施。算算日子，……」

  「你呀，你真是想氣死我！」

  厲定欣氣不打一處出，起身推了他一把，憤懣地進了病房。

  霍明揚被關在病房外，一時間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他跟秦桑吵架，她就不會半夜賭氣離開，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的錯。

  *

  姜寧得知秦桑出事是在天亮。

  老太太接到電話，馬上告訴了厲澤御。

  她要去容城一趟，厲澤御親自送。

  「我也要去。」

  姜寧得知，執意要跟著。

  老太太也知她和秦桑關係不一般，便沒說什麼。

  三個人一輛車，早上出發，挨近中午到了容城。

  沒有去霍家宅，直接去了第三醫院。

  秦桑已經醒來，但是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是睜著眼望著窗外。

  厲定欣正勸不住，老太太從外面進來，一起的還有厲澤御和姜寧。

  不等說話，厲定欣忙示意都出去。

  外面走廊，霍明揚靜坐在長椅上，雙手抱頭，沒有任何反應。

  老太太等人瞥他一眼，也知道什麼情況，都沒過去搭話。

  倒是厲定欣將她們叫出來，專門拉住姜寧的手，「姐知道之前對你有意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咱們是一家人。現在秦桑沒了孩子，不吃不喝，身體遭不住的。」

  姜寧聽到這個，驚得去捂嘴。

  厲定欣又說：「你跟她關係好，你去勸勸。」

  老太太也看向姜寧，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她們不知道，就算厲定欣不說，她也會為秦桑的身子考慮。

  孩子沒了，確實傷心，可身體誇了，以後再想要做媽媽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