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滿眼星辰16
2024-05-01 09:05:38
作者: 臣言
辛冉一覺醒來已是大中午,看到緊閉的房門,心裡還是一頓失落。
她拄著拐杖出了臥室,看到正在餐廳忙碌的男人,失落的心瞬間雀躍了起來。
「醒了?」晏宋看到她醒了,把筷子為她放好,「過來吃飯吧。」
「……」她剛走了幾步,雀躍的心又再次被打擊地跳動不起來。
「吃飽喝足了就回去休息,別在這裡鬧騰我。」
這是要趕她走了……
如果換成以前的她,現在會一刻也不停留地離開,但一想到如果就這麼走了,以後絕對就沒機會過來了,立刻拄著拐杖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開吃起來。
瞧見她吃得津津有味,晏宋心情也不錯,坐在對面欣賞著她的吃相,始終移不開目光。
「你怎麼不吃?不餓嗎?」辛冉一點也不客氣地拿起湯勺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你記性真好,竟然還記得我喜歡喝朝唐會所的西湖牛肉羹。」
「……」怎麼可能不記得她的口味?喜歡吃的菜,喜歡喝的酒,以及她喜歡的品牌,每一樣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喝了幾口湯後,辛冉用餐巾紙擦了下嘴,對於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心裡雖然很緊張,但表面上還是佯裝鎮定:「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問。」
他一副「隨便你問,我答」的表情,身上穿著隨意的家居服,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慵懶矜貴的姿態,辛冉看得有些心動,放在桌底下的手緊張地握成拳,儘量不讓自己受到影響:「你真的有喜歡的女人了對不對?」
問出這個問題,辛冉才看清自己的心,真如溫言所說的那樣,明明喜歡的要死卻還是嘴硬。
晏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沉思了幾秒後才答:「對。」
「……」原來是真的有了喜歡的女人。
辛冉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失落,繼續問下一個問題:「她長得是不是比我漂亮?」
「在我眼裡,你們兩個一樣漂亮。」因為那個女人就是你。
「那你為什麼喜歡她?」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
「你們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
「……」晏宋擰眉。
「拉手,接吻,擁抱,上床,哪一步?」
「還在追。」
「意思是你連她的手還沒有拉到?」辛冉忍不住嘲諷,「追我的時候恨不得每天都把我往床上帶!怎麼換成其他女人就變紳士了?」
晏宋後槽牙直癢,恨不得這會兒就衝過去,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但一想到不能亂了陣腳,儘量克制住自己:「要不是之前把你給嚇跑了,哥哥我早就飢不擇食的撲上去了。」
「……」辛冉的臉唰地一紅。
占了上風的晏宋立刻乘勝追擊:「問題問完了吧?」
辛冉這會兒大腦一片空白,準備好的問題已經忘了精光。
「問完了就換我問了。」晏宋抱臂審視著她,「這兩年多為什麼沒有交男朋友?」
「我是不婚族。」辛冉都沒思索,「談戀愛的前提就是結婚,我不結婚豈不是耽誤了人家?」
「為什麼不結婚?恐懼婚姻?」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她躲閃的眼神明顯是另有隱情……
「在我之前你是不是交過其他男朋友?」這是晏宋一直都想問的。
「你是第一個。」辛冉這次直視著他,沒有躲閃,「你之前說我是你第一個女人,有沒有欺騙我?」
「騙你我是孫子。」
「我還不想當你奶奶。」
「你……」晏宋氣得咬牙,知道拿她沒轍,畢竟是自己慣出來的女人,再虐自己也得受著。
瞧著他拿自己沒轍的樣子,辛冉心情突然很好:「我要是追你,你覺得能不能追得上?」
就在晏宋以為自己終於等來了春天時……
「只戀愛不結婚那種。」辛冉如實說道,「我們可以談一輩子戀愛,唯獨不結婚,也不要孩子那種。」
「呵呵。」晏宋輕呵兩聲,只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你是在逗哥哥我嗎?」
「我很認真。」她的眼神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晏宋嘲諷道:「你這種心理比較當小三。」
「我沒辦法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我也沒辦法跟你談一輩子戀愛。」
「……」停頓了一兩分鐘後,辛冉釋然得抿動了下唇角,「看吧,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就算之前我沒拒絕你,你聽到我的要求後,也不會跟我繼續下去。」
「所以你之前不接受我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總不能耽誤你?」
「那我還得謝謝你拒絕我。」他冷冷一笑,「哥哥我祝你找到能跟你談一輩子戀愛的那個男人。」
辛冉沉默了兩分鐘後,起身拄拐:「謝謝你的祝福,我也祝福你早日追到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祝你早日喜結良緣,早生貴子。」
聽到她祝福的話,晏宋心裡煩悶得不行,看到她拄著拐杖步伐不穩的朝門口走,手指搓揉著手裡的餐巾紙,沒一會兒就將紙張搓皺成一團。
關門聲響起的同時,立刻站起身衝到了門口,手剛碰到門把手,卻沒有擰開,因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追上去,得到的答案還是同一個。
辛冉拄著拐杖走到電梯門前,電梯門開,扭頭朝那間房門望了眼後,失望的收回視線走進電梯裡。
她不是對晏宋失望,而是對自己。
因為她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自己為何對婚姻恐懼,以及自己那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的不堪過去……
……
辛冉破戒了,戒酒兩年多,這次實在沒忍住。
她窩在沙發上喝著酒追韓劇,茶几上全是空的易拉罐,炸雞骨頭也隨地扔。
辛冉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半前,晏宋剛離開北城的那段日子:睡覺前喝酒,醒了也喝,泡澡的時候也喝,因為她必須用酒精麻痹自己不去想晏宋。
那時候辛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廢了,除了喝酒度日,她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忘記晏宋。
直到連喝了半個多月,喝出了胃出血,還不敢給父親說,是溫言大半夜趕來將她送到醫院。
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每次胃疼起來都讓她懷疑人生。
後來之所以想通是因為她很明白這種生活都是自己找的,因為是她將晏宋推出去的,怨不得任何人。
現如今也是,她不恨晏宋的無情和變心,只恨自己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