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亦正亦邪

  溫言沒回宴會場，去了客房。

  浴室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沈城那張臉，努力搜尋記憶，始終還是毫無印象。

  洗過澡後，看到手機上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陸曜，便給他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身體太累，回了客房休息。

  陸曜上來的時候她已經躺下：「很累？」

  「嗯，困了，想讓四哥抱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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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組的人應該都知道了他們的曖昧，不在乎會被他們想成什麼關係，溫言這一刻只想躺在這個臂彎中睡覺。

  陸曜沖完澡出來，上床把她擁入懷中，關掉了檯燈，親了下她的耳根：「睡吧。」

  「嗯。」溫言一點也不擔心沈城今晚會動手傷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他那雙眼睛，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湧現：「四哥，沈城很壞嗎？」

  「怎麼想起來問他？」

  「好奇。」

  「他是個亦正亦邪，性格陰晴不定的男人，除了妹妹Sara，其他人在他眼裡都不算是人。他可能不認為自己壞，但他的所作所為都殘暴不堪。」陸曜察覺到了她今晚的異常，沒有點破，「他已經被保釋出獄，如果見到他一定要告訴我，不要擅自做主跟他有任何交流。」

  「嗯。」

  ……

  溫言睡著後，陸曜下床穿衣離開了房間。

  找到監控室要進去，裡面的沈城透過監控視頻看到後，主動給他打開了門：「好久不見。」

  果真是他。

  陸曜走進去，把門關上。

  「沒帶槍？」沈城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一臉嘲諷，「不像你的作風。」

  「利用一個女人也不像你的作風。」陸曜反覆看過酒店那天的視頻，發現是沈城救的溫言，「她不是你能動的女人，如果你想多活幾年，就別觸碰我的底線。」

  「嘖嘖，底線？你陸曜的底線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女人了？你的國家呢？命都已經上交給了你的國家，你拿什麼保護她？」

  「那你就試試，看看我拿什麼保護她。」陸曜眼神平靜，「只要你想死，我不攔。」

  「呵呵……」沈城笑了起來，「我要是想動她，你覺得四年前我會放她走？陸曜，別總給自己豎立什么正能量的人設，你骨子裡跟我一樣，都爛透了！老子喜歡她十幾年了，都沒有動她！你為了得到她，竟然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歐陸集團的總裁？強姦犯還差不多！」

  「十幾年？你認識她？那晚不是你派人把她綁來試探我？」

  「我去你的試探！」大步跨過去，沈城揮手給了他一拳，「裝什麼無辜！要不是你綁了她！你能那麼快就得到她？」

  陸曜反手揪住他的領子，眸色幽深，問：「真不是你？」

  「如果是我派人綁的她，你覺得會輪得到你得到她？」他又重複，「我喜歡她十幾年了！」

  回到房間後，陸曜耳邊一直迴蕩沈城那句話，喜歡了溫言十幾年……

  溫言那一年才二十三歲，他們小時候就認識？

  想起之前沈城說的：「如果有一天我能全身而退，一定會把自己漂得乾乾淨淨的，去見我喜歡的那個姑娘。我現在那麼髒，真不配去見她。你都不知道，她是那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女人，要是被她知道我現在這副德行，恐怕會親手將我送進斷頭台。」

  「那姑娘很漂亮，美得像畫一樣，每次我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死之前怎麼也要去見見她，不然我死了也不甘心！」

  沈城口中的那姑娘，性格跟溫言幾乎完全一樣。

  一想到四年前的那晚，如果不是自己先見到受困的溫言，而是沈城……

  一股嫉妒的怒火開始在心間燃燒，陸曜摁滅菸頭走進臥室，掀開被子上床。

  ……

  事後溫言趴在陸曜肩頭：「四哥現在好壞。」

  「只對你壞。」陸曜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唇，「舒服嗎？」

  「舒服。」

  靈肉結合的最高境界就是身心都滿足。

  溫言喜歡他對自己的占有欲，因為她體會過那種感覺，當初就是懷疑他跟沈瀾也有過曖昧，才會那樣跟他置氣不原諒他。

  「四哥，我真的只愛你。」

  清醒時聽她說這句話，陸曜心間的那抹嫉妒才逐漸平息。

  溫言繼續說：「喜歡到想給你生個孩子。」

  之前對陸曜很防備，每月打一針避孕針，還會在排卵期吃避孕藥。

  自從敞開心扉接受他後，溫言就經常在想，當有一天有了寶寶的畫面，像他這麼會寵人的男人，有了寶寶後，應該會更寵孩子吧？

  「再過兩年要孩子。」伸手將她汗濕的發塞到耳後，陸曜吻了下她的鼻尖，「現在只想獨寵你一人，再多一個我怕我會寵不過來。」

  溫言的指甲撓著他下巴上的胡茬：「我負責寵孩子？」

  「我會吃醋。」還沒享受夠被她愛，陸曜難以想像她滿眼都是孩子後，自己得多受冷落。

  ……

  第二天，陸曜像足了一頭吃飽後休憩的狼，躺在床上注視著溫言下床去浴室，然後拿起手機看了下微信，看到他跟尚珺彥、晏宋，還有溫臣的四人討論組裡消息提示幾百條，便點進去往上翻，全是這三個男人的酸話。

  尚珺彥還艾特他：「老四，要不要我給你寄點補腎的過去？」

  晏宋：「你別給四哥寄了！你給我寄點降火的！」

  溫臣：「你們都有病，都應該吃藥敗敗火！」

  尚珺彥跟晏宋立刻一起攻擊：「大舅子了不起啊！信不信立刻把你給踢出去！」

  ……

  看到這裡，陸曜揚唇笑了起來。

  溫言洗完澡出來，看到他笑容滿面的模樣，陽光灑在他臉上，就像畫一樣。她過來時候沒帶相機，下次如果他再笑，一定拍下來。

  察覺到溫言的視線，陸曜抬起頭，欣賞她出浴的美態。他放下手機，在她走到床邊後，拉住她的手，將她拽上了床。

  兩人在房間裡溫存了許久，陸曜才穿衣離開。

  溫言化妝時在脖子上塗了很多遮瑕膏，吻痕不太明顯後才出去。

  遊輪靠岸，劇組的人陸續下船，溫言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陸曜的身影。

  「是不是在找南先生？」薇娜故意壓低了聲音，「言姐別找了，南先生已經坐直升機走了。」

  「……」走了？

  「言姐，我可看到了，南先生是從你房間走出來的，你們兩個是不是……」

  「他是我老公。」溫言一副正室的姿態，徹底打消掉了面前這個女孩對陸曜的念頭，「你的獵物該換人了，不然《似婚》第二部女主就沒你的份了。」

  「我早換人了言姐！」薇娜的求生欲很強烈，「我現在喜歡傑克。」

  傑克就是《似婚》的男主，是一名模特，作為演戲方面的新人，一開始並不被薇娜瞧得上。

  「言姐，你可得看好你老公，太多女人想撕開他的西服了，我去撕傑克的西服了。南先生的西服我撕不起，撕傑克總行？」薇娜說完笑著走開，走路搖擺著細腰，渾身散發著一股媚態。

  溫言看著看著就笑了，這女孩……可真有意思。

  「在笑什麼？」

  身後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立刻將溫言拉回現實，白天再見沈城，已經沒了昨晚的恐懼：「沈先生還沒走？」

  「陸曜走了，我當然要留下。」沈城邀約道，「午餐準備好了，賞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