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猜錯了她的心
2024-05-01 09:03:33
作者: 臣言
晚上七點半,陸曜將溫言接到了歐陸公司在西川所開發的其中一個樓盤——御景園裡。
歐陸的宿舍離油井太近,這次地震直接裂層了,工人也都分別安置在這裡,尚珺彥就住對面。
不同於歐陸的宿舍樓,這個樓盤是獨棟小洋樓加幾十平方米的院落。
溫言剛走進去,陸曜彎身從鞋櫃裡給她拿了一雙嶄新的粉色拖鞋:「特意給你備的。」
溫言接過鞋:「謝謝四哥。」
「我不喜歡口頭上的感謝。」陸曜將她圈在兩臂間,修長的腿擠進她雙腿間。
眼瞧著他的唇就要壓上來,溫言只好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這才乖。」陸曜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然後換上鞋朝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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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在洗手。
「書房在二樓,你可以先去看看書,實在無聊就打開電視追追劇,等飯做好了你再過來。」陸曜背對著她叮囑著,洗好手擦了一下,轉身看到她還站在廚房門口。
「我也可以幫忙。」
「會炒菜?」
溫言搖頭:「我會擇菜。」
「菜我已經讓保姆擇好也切好了。」他從保鮮櫃裡陸續端出來幾盤切好的菜,「你去客廳歇會兒。」
……
溫言坐在客廳里,心裡一直焦躁不堪,毫無心思看劇,便起身再次來到廚房門口,隔著透明玻璃的推拉門注視著正在裡面炒菜的陸曜。看到他腰間繫著深藍色圍裙,一副家居男模樣,要不是他一身軍綠色衣服,溫言真的會以為自己看錯了。
上次溫言就吃過他炒的菜,很合她的胃口,本以為今晚過來是例行公事做那檔子事,沒想到他竟又下廚。
飯菜做好後,陸曜解下圍裙,走出廚房看到溫言還站著:「怎麼不坐下吃飯?」
「等四哥你一起吃。」
「沒白疼你。」陸曜拉了椅子坐在她對面,夾了一塊雞翅放到她碟子裡,「嘗嘗合不合胃口。」
溫言在他的注視下嘗了一口:「很好吃。」
「學會拍馬屁了?」
「是真的好吃。」她眼神真誠,清澈的眸底仿佛流淌著璀璨。
陸曜欣賞著她這副優雅的姿態,再一想到她動情時刻的嬌媚模樣,喉嚨再次乾澀起來。
這種感覺一出來,陸曜就有些想笑自己,因為他發現,在西川遇到面前這個女人,嘗到了些甜頭後,那方面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都想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與她在一起。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體內所有的火都會瞬間熄滅。
……
飯後,溫言要刷碗,還是被陸曜阻止,她只能拿了抹布擦桌子。
擦桌子的時候,溫言的餘光掃到站在水槽前刷碗的男人,她竟想起一個詞:歲月安好。
甚至想就這麼一直下去,那該有多好?
一直?
一直跟這個男人生活下去?共度餘生?
陸曜關上水龍頭,轉過身,看到她眼神遊離的模樣,問:「在想什麼?」
溫言回過神,與他對視:「四哥,如果我一直都愛不上你,你還會想跟我共度餘生嗎?」
嗬,這話讓他怎麼回答?
陸曜走出廚房,來到她面前:「就那麼不想愛我?」
「……」不是不想,是不敢……
陸曜看穿了她的內心,說:「跟著自己的心走不好嗎?只剩下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到時候你若愛我就留下,不愛就走。你沒必要提醒自己非要愛我,我說過,愛你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和饋贈?你這麼聰明,應該懂我說的話。」
「我懂。」
「懂了就好。」
走到沙發前,陸曜拿起了大衣。
看他拿起大衣,溫言眼的神充滿疑惑。
「很晚了,送你回去。」陸曜注視著她,「還是說你今晚想留這裡?」
這個男人好像越來越狡猾,不再像以前那樣強勢霸道地留下她,而是讓她做選擇。每一個坑都挖好,就等著她跳。
溫言掩蓋掉心底的失落,也走到椅子前拿起了大衣:「我回去吧,四哥。」
……
車子駛出小區,陸曜車速緩慢,靜默地等著身後的女人反悔。
溫言坐在後排座椅上始終低著頭,明明什麼都沒做,也沒有對視,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可能是因為來之前有期待值,可來了後,這個男人卻不按常理出牌,才會讓她心中有些許不甘心。
她一點也不想認輸,撐到酒店門口下車,要說謝謝的時候,想起這個男人的警告,又咽了回去:「我進去了,四哥,你路上開車慢點。」
「嗯,看著你進去我再走。」
車窗搖下,陸曜點上了煙吸了幾口,手臂伸出去彈了彈菸灰,眯眼注視著正緩緩朝酒店大門走去的女人。
他在賭,賭這個女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酒店門口的感應門打開,溫言一隻腳剛邁進去,又退出來,轉過了身朝馬路邊上的車走去。
瞧見她走過來,陸曜吐著煙圈,舌尖舔了舔後槽牙,喉嚨開始乾澀。
溫言走到車前,說:「四哥,我手機忘記拿了。」
這女人還真是會給自己留後路。
……
再次回了小區,門剛打開,陸曜已經將她抵到了鞋櫃前。他伸手把門關上,捧起她的臉對準唇吻了下來。
「唔……」溫言摟住他的脖子,踮腳貼上他的身體,張開嘴回吻他。
過了一分鐘,陸曜突然咬了她一口,氣息粗重,注視著她:「非要跟我犟,就不能說想留下來?嗯?」
溫言粗喘著氣,小嘴微張,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我拿了手機就走。」
「再說一遍。」
「我拿了手機就走。」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陸曜霸道的吻再次襲來。
……
這場情事並沒持續太長的時間,以免讓溫言誤會,以為他帶來她來,只是為了跟她做,等於草草了事。
沒滿足的陸曜獨自去了浴室洗冷水澡。他發現自己太過貪心,得到了溫言的身體後,太過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心。
溫言同樣在外面反思著,但她誤會了,誤以為陸曜是對自己沒了耐心。
又或者,她太過自以為是,這個男人並不是非自己不可。
於是她下了床,來到樓下找到衣服穿上,直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陸曜沖完澡發現她不在,來樓下找她,看到她獨自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思考什麼。
聽到腳步聲,溫言扭頭看向樓梯處。
陸曜下了樓,走近後才發現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四哥,送我回去吧。」
聽到她這句話,陸曜是真的快怒了,問:「又想玩?」
「沒有。」她眼神明淨,「做多了,最近有點膩。」
「膩?」
陸曜儘量不爆發,答:「我上樓換衣服。」
這次溫言沒回頭,直接走進了酒店。
陸曜心裡憋著氣,連吸了好幾根煙,回去的時候,對面尚珺彥的樓里還亮了。
尚珺彥習慣了獨自喝悶酒,看到陸曜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唇間一記譏笑:「你的美人呢?」
「剛送回去。」陸曜拿了個酒杯,倒了半杯酒,「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真一點也不假。」
「你才發現?」尚珺彥笑他,「她們太善變,前一秒還在對你笑,下一秒就有可能哭出來,也不告訴你原因,讓你一個勁兒地猜。」
「蘇晴也讓你猜?」
「她就是太好猜了,我才失去了她。」
陸曜抿了口酒,問:「什麼意思?」
「我一直以為她很愛我,就算我對蘇家真的出手,以她那溫順的脾氣,我只要哄一哄,她就能原諒我。可我猜錯了,就猜錯了那麼一次,她就離開了我。」尚珺彥吐了口氣,「猜中一百次,只猜錯一次都不行,你說?她們女人是不是太善變?」
陸曜好像明頓時白了溫言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就朝外走。
尚珺彥喊他:「去哪兒?」
陸曜拿起大衣:「我剛才猜錯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