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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志願者

2024-05-01 09:03:27 作者: 臣言

  等待是漫長的。

  

  一天後,溫言發燒了,在快閉眼倒下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模糊的視線中,一抹偉岸的身影快速朝她跑來,離得近了後,她才認出對方:「四哥……」

  陸曜一言未發,將她攔腰抱起,在眾人的注視下把她抱進車裡。

  車裡有暖氣,周身終於暖和,溫言埋頭在他懷裡,喃喃自語:「四哥,咱們回家吧……」

  辛冉聯繫到了陸曜,得知溫言安全後才鬆了口氣。

  陸家那邊也擔心兒媳婦,但又不能打電話給兒子數落他,免得再影響到他。他們只能不斷地打給醫院,讓他們照顧好自己兒媳婦。

  醫院裡的人都知道,住在一層獨立病房的病人是歐陸總裁的老婆,歐陸集團沒少給他們醫院捐贈物資,他們自然會照顧好他的家屬。

  溫言得到了特殊照顧,傷好得很快。

  三天沒見陸曜,知道他在採油廠,她沒有打電話打擾他。

  一周後。

  溫言睡得正熟,聽到病房門開的聲音。她坐起身,看到了幾天未見的陸曜,他的黑色西服還有些灰塵,左臉掛了彩,一雙手上還有淺淺血跡,都是參與救援時受的輕傷。

  陸曜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幾日都未休息好的他,眼眶中明顯有血絲:「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嗓音有些啞,嘴角乾澀,也破了皮,遠沒有在北城時精神。

  「醫生說我已經康復了。」她微微一笑,「要不我明天就出院吧。」

  「好,我明天讓啟賓過來幫你辦出院手續,再送你去機場。」

  這是要讓她回去?

  「四哥,我還不想走,我想留在這裡。」

  陸曜收回手,說:「這裡不適合你待,我最近會很忙,沒辦法像在北城那樣照顧你。」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溫言如實說,「我想留在這裡當志願者。」

  「你留在這裡會讓我分心。」

  氣氛陷入靜寂,溫言沉思片刻:「我爸媽讓我回湘城,不讓我一個人在北城待。我如果回去,他們遲早都會懷疑我跟你的關係。如果四哥想提前解除合約,我不反對。」

  「威脅我?」陸曜拉了把椅子坐下,與她面對面,「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一紙協議?」

  「四哥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違背合約跟兩家攤牌,說出我們的關係,到時候我回紐約,讓阮央過來陪你。」

  「你這女人還真是……」陸曜有點想笑,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拿捏住。他掀開了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你就不能服下軟?非要跟我硬槓?嗯?」

  溫言知道男人都喜歡女人服軟,但她偏偏不是那種會哄男人的女人,到嘴的軟話每次都變了味。

  所以,她乾脆放棄語言表達,改用行動——仰頭凝視著他這張俊臉,找准了他的唇吻上去。

  似是蜻蜓點水,但她的唇剛離開幾毫米,陸曜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壓向了她的唇。

  唇與唇貼合,氣息相融,再次品嘗到她的味道,陸曜便離不開她的唇。

  溫言張開嘴迎接他的唇舌,手摟上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身體。

  吻了幾分鐘後,兩人氣息都已紊亂。陸曜將她半拎起來換了個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恨不得將她吞進腹中。

  簡短的擦槍走火,只有隔著衣服身體的互磨和親吻,因為還要回採油廠,陸曜並沒多待,臨走前在她唇邊開口:「替我照顧好自己。」

  她點點頭:「嗯。」

  溫言出院了,隱瞞身份跟志願者一起住進了靠近災區的酒店。

  志願者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幫助一些慈善機構分發物資,除此之外,還要給前線的救援人員送水,送飯。

  有幾天是在歐陸的採油廠,每次溫言過來送水,一旦與陸曜對視,她都會馬上避開這個男人的視線,繼續工作。

  西川有北台的工作人員,他們認出溫言是去年給歐陸集團拍攝紀錄片的導演,除了何啟賓,這裡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就是陸曜的老婆。

  一周下來,歐陸的人都開始議論志願者里有個膚白貌美的溫導,淨身高一米七,站在人群中十分明顯,白得發光的皮膚,能讓人第一眼就看到她。

  陸曜很看不慣別的男人將目光停留在溫言身上,很想把她藏起來。

  後來,每次她過來分發物資,沒等她拆箱,陸曜都會讓何啟賓派人過去接手,提前讓她離開。

  無論在哪裡,溫言都會分享自己的位置給陸曜,不定時給他發語音消息。

  每次陸曜點開她的語音消息,嘴角都會不自覺上揚。他身邊的單身狗何啟賓看得是羨慕嫉妒恨,每天被餵狗糧,誰能受得了!

  ……

  晚上九點,溫言回到酒店,剛洗過臉,收到陸曜發來的語音消息:「我在你們酒店對面,下來。」

  行李都丟了,溫言沒其他衣服,身上的幾件衣物都是這幾天剛買的,護膚品也是讓辛冉寄過來的,除了防曬和粉底,只有一支口紅,其他的化妝品都沒有。

  生活向來精緻的她,很少會素麵朝天。

  溫言往嘴上塗了層淡淡的口紅,換了套乾淨的衣服下樓。上了車後,她發現今天只有陸曜,沒有何啟賓。

  陸曜啟動車子,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講話,駛離了災區後,溫言發現這條路上幾乎沒什麼車,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雪山。西北晚上十點才入夜,這個點正好能看到日落,還能看到夕陽下吃草的牛羊,風景十分美。

  「這裡真美,像畫一樣。」溫言忍不住稱讚。

  陸曜透過後視鏡掃了她一眼,說:「晚上的星空更美。」

  十五分鐘後,車停在一處寬敞的草原上。溫言打開車窗,冷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陸曜下車抽了支煙。

  披上大衣,溫言也下了車。她站在他身邊,望向遠處的雪山,問:「四哥之前當兵也是在西川吧?」

  「嗯。」吐出煙圈,他眼神異常陰鬱,「怎麼想起問這個?」

  「這幾天我聽到部隊的救援人員說,四哥可能要被徵召入伍。」

  「我被徵召入伍留在這裡,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陸曜扔掉菸頭踩滅,轉身把她拉到懷裡,敞開大衣包住她,「為什麼來西川?」

  「阮央讓我來的。」

  「如果她沒讓你來呢?你會來嗎?」

  「不知道。」

  這女人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他頭頂澆一盆冷水。

  「我真想扒開你的心。」陸曜低頭親吻她的頸窩,口腔中的熱息熨燙在她的肌膚上,「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冰塊做的。」

  陸曜低頭吻她,再抑制不住這麼久來對她的想念,將她轉過身摟在懷裡:「這一個月有沒有想我?」

  「想了。」溫言氣息微喘,眼神迷離,與他視線相對,「想四哥。」

  她十分坦白,毫不保留自己對他的想念。

  陸曜猛地將她壓到車身上,然後手抽出來,打開車門將她扔在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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