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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不望生就不會怕死

2024-06-09 18:56:27 作者: 韓九

  想到這一層,小保姆立馬換了一種說法:「太太,這都是電視劇,不能當真的,咱們只當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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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念沒理會她這句話。

  她拿起一顆草莓,咬了半口,吃進嘴裡沒什麼味道。

  也許是天堂別墅傭人們的手藝差了,時念這些天無論吃什麼,嘴裡都沒有任何味道。

  酸甜苦辣,她都嘗不到。

  「今天下午安安轉院回來,去看他嗎?」

  時念猶豫了許久,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她抱著手裡那碗草莓,側過身與旁邊的時蕭伯商量:「安安身體好了之後,我想把他送去大叔公家。」

  「你工作忙,我也沒心思照顧他,大叔公有時間,讓他老人家費心思照看。」

  時蕭伯以為,時念是失去了一個孩子,心裡還留有悲痛的陰影,所以短時間內不願意照料安安。

  他應著:「好。」

  得到了時蕭伯的同意,時念沒說其他話,繼續低頭吃草莓,看電視劇了。

  -

  翌日。

  時念拿著些薄禮,專程去了一趟大長老所在的莊園別墅。

  老人見她來,立馬拄著拐杖起身接她,牽著她的手往客廳沙發方向走。

  「念念,你的情況蕭伯都跟我們說了,沒關係的,你還年輕,以後多的是機會懷上孩子。」

  「你來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起安安,我還是有點糊塗。」

  安安沒有註冊北歐的公民戶口,回北歐後又一直在醫院治療,時家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很正常。

  「大叔公,安安是我三年前生下來的孩子,是時蕭伯的兒子。」

  「真的?」

  「嗯,有DNA親子鑑定。」時念將裝有表單的文件給了大長老。

  老人接了過來,抽出表單詳細看了一眼。

  底部最後一行文字顯示:「父子關係。」

  「念念,你去紐約念書,還生了一個孩子呀?怎麼都不說明呢,而且孩子還沒進時家族譜呢。」

  「我當時跟時蕭伯發生了一些事,所以就沒有讓安安回北歐,如今回來了,他也會帶孩子去上戶口。」

  時念切入正題,「是這樣的大叔公,我的意思是想讓您撫養安安。」

  「我?」大長老以為自己聽錯了,「我都七八十歲了,沒幾年光陰,怕是陪不了孩子多久。」

  「沒關係的,安安現在三歲了,您撫養他長大,日後您抽不出時間,再讓他回時蕭伯那是可以的。」

  大長老看著身旁的女孩。

  他不太懂她的意思。

  將安安交給他撫養,難道是為了保護孩子嗎?蕭伯還會對自己親生兒子動手不成?

  「念念,你跟蕭伯有什麼矛盾,兩個人可以面對面說清楚,千萬不要連累孩子啊。」

  「大叔公,實話跟您說吧,安安出生實屬意外。當年我離開並不是為了讀書,而是為了躲時蕭伯。」

  「他不讓我懷孕,更不會允許我生下他的孩子。這次我若不是宮外孕,也會意外流產。」

  「不可能……」

  大長老不相信。

  當年為了娶時念,時蕭伯去往祠堂與他們立了規矩,若他們反對他娶時念,家主的位置他就不要了。

  家主之位以及Fa財團董事長的決策權都沒有時念重要,又怎麼會在婚後跟時念鬧得這麼僵。

  連孩子都不許她生了?

  「大叔公,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安靜,就像時蕭伯看起來好像挺喜歡我,其實喜不喜歡只有我這個當事人清楚。」

  「我把安安交給您,我也放心,最起碼他後半輩子不會有意外的生命危險。」

  「您能幫我撫養他嗎?如果可以的話,安安下個月出院,我就把他送來您這裡。」

  婚姻內部狀況,自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大長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撫養孩子他自然願意,呵護家主的下一代子嗣,本就是他力所能及,理所應該該做的事。

  「念念,我可以撫養安安,你放心我會待他非常好。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我也會將他穩妥地安置好。」

  老人伸手握住時念的手,「孩子,叔公不會看錯,蕭伯的確心裡有你。」

  「你們兩的事,外人插不了嘴,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和矛盾,一定要兩個人敞開心扉說清楚呀。」

  「你們兩還有後半輩子這麼長的時間要一起走,不可能一直讓這個矛盾橫在中間對嗎?」

  時念點頭,「謝謝您。」

  謝他,是為了撫養安安的事。至於他後面說的那些話,時念都沒放在心上。

  -

  安安轉院回北歐已經有三天。

  今天上午,時蕭伯與時念一塊去了一趟當地的公安部門,給安安上了戶口。

  姓名是時蕭伯取的,就叫做時安。

  「大叔伯昨晚與我談了些事情,你前幾天去找他了?」

  「與大叔公說了照顧安安的事,刻意去了一趟他家裡。」時念回答,不加掩飾。

  「你是覺得我會傷害安安。」

  他說的是肯定句,沒有疑問的語氣,說明他已經確定了時念的想法。

  自然,時念也很誠懇:「嗯,我沒有能力保證他百分百安全。」

  「念念……」

  時念提前將手往另一側挪動,讓時蕭伯的手握空了。

  「我不會傷害他。」時蕭伯說。

  車廂環境密閉又狹窄,彼此說話不需要太大聲,就能互相聽得很清晰。

  時念語氣很淡,眸光更是清冷,好像沒什麼感情。

  她說:「你能下手要了我媽媽的命,也能夠眼睛不眨地要了我兒子的命。」

  「之所以沒要我的命,是為了穩固你家主的地位。因為你三年前一時衝動跟我結婚,導致你沒辦法對我下手。」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時蕭伯這次沒顧念她願不願意,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輕易將她拉到自己跟前,迫使她抬頭看他:「念念,你是怎麼想的,一字一句告訴我。」

  時念抬頭看他。

  她說:「即便你日後不對安安下手,你的那些情人也會做出格的事。」

  「若是你在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難免他們會將安安視為眼中釘,想將他除之後快。」

  「我沒有任何想法,我只是想儘可能地讓安安能夠平安。」

  如今的時念,就像一塊棉花。

  與她說話,無論是和顏悅色,還是說氣話,都跟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

  她特別無所謂,時蕭伯卻心裡很不舒服。

  「你一直覺得我外面有人?」

  「我不知道。」

  「我對你怎麼樣,你也不知道是嗎?」時蕭伯又問。

  「知道。」時念點頭,「你想讓我死。」

  這個「死」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簡單又利落,好像時念真的不怕死。

  以前這個女孩子最怕死了,他用死小小地嚇她,她都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嚇得變成一隻無比聽話的小兔子。

  如今說起死,她坦然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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