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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鬥志喪失也在一瞬間

2024-06-09 18:56:23 作者: 韓九

  她聽不進去一個字,完全處於失控的狀態。

  時蕭伯只好握著她的兩隻胳膊,反手將她的手扣在她後腰上,以免她做出失控舉動傷害到自己。

  病房的門響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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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推門進來,一面走一面說:「時先生,手術方案已經出來了,今晚就動手術……」

  話還沒說完,醫生就被病房內混亂的一幕驚到了。

  時念瀕臨崩潰,不可控制地要掙脫時蕭伯的鉗制。男人則用了力氣將她摟在身前,生怕她做出危險的事。

  「拿鎮定劑過來。」醫生吩咐身旁的護士。

  他走上前,試圖幫助時蕭伯與時念解釋:「太太,我知道您捨不得孩子。」

  「可是您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孩子日後可以再有,您要是有個萬一,即便孩子出生,他們也沒有媽媽了。」

  「您的情況我們做了詳細的分析,已經孕六周,一刻都不能耽誤,今天晚上就要動手術把孩子拿掉。」

  時念整個腦子裡都是那句「把孩子拿掉。」

  就像是魔咒一樣,深深地折磨著她。

  她看著眼前的時蕭伯,看著一旁的醫生,以及不吭聲的唐德,他們都是一夥兒的!

  他們都聽從時蕭伯的吩咐,他們都用「宮外孕」的幌子逼她打胎!

  「放開我!時蕭伯你放開我!」

  「我不做手術!除非我死了,我不做手術,不墮胎!」

  「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也要救安安!」

  「放開我時蕭伯!」

  被他禁錮著動不了,時念低下頭狠狠地在時蕭伯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嘴裡溢出來粘稠,傳來鐵鏽的血水味道,時念都沒有鬆口。

  醫生與時蕭伯進行眼神交流:「時先生,太太這個狀態不適合動手術,如果注射鎮定劑進手術室,會增添手術的風險。」

  「能讓她自己放寬心態,心平氣和心甘情願進手術室,才是最好的方法。」

  「時念。」時蕭伯最後一次跟她講道理,「宮外孕是真的,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捨得,可是你的性命更重要。」

  她將他的血肉咬破,他似乎也不知道疼。

  「將孩子拿掉,保住你的性命,日後有機會,咱們還會有孩子。」

  沒有效果,時念根本聽不進去!

  時蕭伯放棄說理,只能用強硬的態度逼她就範!

  「時念!」

  時蕭伯鬆開扣著她的兩隻手,改成握著她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的右手腕被她咬破了,一個流著血的牙印子留在手腕上。

  「時念!我已經讓人把安安帶離了醫院,你要是想讓他平安活下來,就把這個孩子打掉。」

  「匹配的幹細胞已經找到,安安隨時可以動手術。你只要把這個孩子打掉,我就讓人給安安動手術。」

  「時念,你應該不想讓安安死對嗎?」

  提到了安安,時念才漸漸恢復些理智。

  她眼神空洞地注視著臉上方的男人,她覺得他好陌生,好冷漠,沒有半點人的熱度。

  不對,他只是對她時念這麼冷漠而已,對其他人甚至是路上的陌生人,他都可以客套又禮貌。

  時念面無表情,眼淚卻不停地流。

  「非得用安安來威脅我嗎?」

  「時蕭伯,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就是想整死我。」

  「沒懷孕之前,醫生們都說找不到匹配的幹細胞,讓我最好用懷孕的方式救安安。」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意思,他們都是你的人,都聽你的話。」

  「你就是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想看著我做小伏低,在你面前低眉順眼的樣子。」

  「我越是謹小慎微,越是卑微如劣,你就越高興,心裡越痛快。」

  時念鬆了力氣,放開了緊抓著的他的衣角。

  沒懷孕前,要她懷孕。

  懷孕了,要她墮胎。

  不帶這麼整人的,但是這確實是絕佳的整人手段,把人往精神絕境的地步整。

  時念輕哼了聲,「給安安移植骨髓,我去動手術就是了。」

  她腦袋不動,抬起眼睛掃了他一眼,「時蕭伯,你這種人就不配有孩子,你就該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太太,四爺他是為您好,您真的是宮外……」

  「殺了我母親也是為我好。」時念打斷唐德的話,半個眼風都沒給他。

  女人往病床方向去,爬上床就開始沉默,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病房裡安靜了許久。

  醫生試探般地問:「時先生,今晚的手術還要繼續嗎?」

  時蕭伯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時念身上,他看著她,「嗯」了一聲,「去準備手術。」

  醫生點了點頭,走的時候又看了眼時蕭伯的右手,「時先生,您的傷口比較深,去處理一下吧?」

  時蕭伯沒說話。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病床,時念的身上。

  男人立在原處看了時念許久,才轉身離開。

  -

  直到傍晚。

  病房內室里,才重新出現時蕭伯的身影。

  男人右手的手腕處纏著紗布,白色的紗布隱隱能看出紅色的血,時念咬了個很深的口子。

  「念念。」

  時蕭伯輕喊了她一聲,時念沒有任何反應。

  他走到床邊坐下,就坐在時念的身後。從他的角度上看,剛好能看清她的側臉。

  「念念,手術的時間定在七點,大概半小時後護士會過來推你進手術室。」

  「我詢問了醫生,過程很快,打了麻藥你也不會有痛覺。」

  時念依然沒有任何回應,她盤腿坐著,半邊身子靠著床頭,呆呆地望著窗外的綠植。

  時蕭伯知道她聽見了他的話,只是懶得搭理他。

  「醫生會在保護你性命的基礎上,盡全力保留你日後做母親的能力。」

  自始至終,時念都沒有回過時蕭伯一個字。

  就連「嗯」這類語氣詞,她都沒發出過。

  半小時後護士敲門進來。

  「太太,您需要把身上比較昂貴的首飾摘下來,手術期間最好不要佩戴任何飾品。」

  時念身上沒有什麼昂貴的首飾。

  就連鑽戒,她三年前為了逃跑,也都給了輪船上的兩個服務生,至今都沒把鑽戒重新戴回來。

  「走吧。」時念與護士說。

  坐在她身旁這麼久,此刻時蕭伯才聽見她說的兩個字。

  「念念。」時蕭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還年輕,只要身體養好了,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

  「如果不是宮外孕,我也不會讓你動手術,你能理解嗎?」

  時蕭伯幾乎將語氣放得特別低,似乎格外希望她能理解這件事。

  理解「宮外孕需要強制性動手術」的事。

  時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護士推著病床走的時候,她才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床邊的時蕭伯。

  女人眼神冷淡疏離,匆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她和他都沒以後了,又怎麼會有以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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