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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4損失由你補回來

2024-06-09 18:56:09 作者: 韓九

  時念進門到離開,只是一個片段,特別小的一個插曲。

  她就在時蕭伯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五六秒鐘,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男人一雙眼睛眸色幽冷,即便戴著一副佯裝斯文的眼鏡,都沒辦法遮蓋他眼底散發出來的戾氣。

  凱特是個識趣的人,她從時蕭伯身上下來,道了聲:「抱歉。」

  「我好像給你惹了麻煩。」凱特坐回自己的位置,她看向對面的時蕭伯,「那位小姐是你的妻子?」

  三年前時蕭伯婚禮,她作為賓客前去參加過,隔得很遠見了時念一面。

  看不太真切。

  

  那女人又有長達三年的時間沒出現在公眾視野,凱特記不清她的樣貌也很正常。

  「要不要我打電話與太太解釋一下?她也許誤會了。」凱特又說。

  時蕭伯這一刻才將目光從時念離開的方向收回來。

  男人面色陰鬱,極端的冷漠與疏離,令坐在對面的凱特心裡也有些發怵。

  從小在西方國家長大的男人,對於女人的熱情應該是司空見慣。凱特也是一時控制不住,才坐上了他的大腿。

  時太太三年未曾陪著時蕭伯出席宴會,眾人都猜測著,他們兩也許婚姻發生了變故。

  感情破裂。

  於是,今晚趁著Fa財團與聯邦銀行的合作,凱特就由著自己的性子與他熱情了一遭。

  沒想到時念會進入這間套房,還剛好在她坐上時蕭伯大腿的那刻,出現在客廳門口。

  「我明天登門拜訪一下,與時太太解釋一番。」

  「不用。」時蕭伯開口。

  「可是她……」

  「她不在乎。」

  見到自己丈夫與別的女人親熱,時念的第一反應是道歉,覺得自己破壞了丈夫的好事。

  但凡她心裡有時蕭伯一點點位置,不說多了,就一點點,她都不會是道歉的態度。

  至少她會生氣。

  可是時念沒有,她沒有生氣,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除了說了好幾句對不起外,她什麼都沒說。

  也許真的像三年前她親口說的那樣。

  總有一天她會將對他的這份感情降低到零點,直至眼裡都不再有他的影子。

  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夜,時念大概早就把他丟得一乾二淨。

  若不是因為兒子生病了,沒辦法了,這個該死的女人應該會躲一輩子。

  -

  深夜,天堂別墅。

  時蕭伯約莫凌晨才回家,小保姆迎了出來。

  他身上酒味兒很濃,看來是喝了不少酒。

  「念念睡了嗎?」時蕭伯在玄關換了鞋,脫下外套。

  小保姆接了他的外套,「四爺,太太已經睡了。」

  時蕭伯上了二樓。

  主臥的光線很暗,只有內室開著一盞淺淺的睡眠燈。

  時蕭伯步伐很慢,儘可能不發出聲音,不打擾床上熟睡的女人。

  他走到床邊,借著燈光凝著已經入睡的時念。她睡覺的樣子很安靜,很乖巧,也很甜美。

  「念念,我和凱特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美聯邦銀行投資公司旗下的產業,凱特是美聯邦銀行總裁,過來談合同的。」

  「你走了之後,我就離開了套房。在宴會廳遇上幾位合作方,與他們一塊喝了些酒,談了一些事情。」

  他就像一個負責任的丈夫,向妻子匯報自己的行程。

  時蕭伯嗓音很輕很溫柔,對著已經睡著的時念輕聲低語,仿佛女人能夠聽到並回應他。

  時念晚間一直擔心,生怕時蕭伯會因她撞破他與女人歡好的事責怪她。

  所以即便是睡著了,她的睡眠也很淺。

  依稀聽到耳邊有誰在說話,她聽不清,但朦朧覺得有人說話。

  時念迷糊地睜開了眼睛,她翻過身,略模糊的視線里映入了時蕭伯那張熟悉的臉。

  她被嚇了一跳,立馬坐起了身,「蕭、蕭伯?」

  女人出乎意外的驚訝表情,全都被時蕭伯收入眼底。現在的時念看見他,沒有了曾經那個小鳥依人的眷戀模樣。

  她看見他,臉上會浮現出許多神色,除了愛慕與思念。

  視線里,時念臉上的表情從不知所措到揚起笑容,她掀開被子伸出手去拉時蕭伯的手,一副佯裝出來的恭維模樣。

  「蕭伯,你是剛到家嗎?」時念握住他的手,「我在客廳等你,太晚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就先上樓睡了。」

  「早知道你會回來,我就在樓下一直等你了。」

  「原本不用回來。」時蕭伯低頭看著她帶著笑容的臉。

  明明笑得那麼燦爛溫柔,可他就是感覺不到她在笑,皮笑肉不笑,比哭還難看。

  「你突然闖進房間,大好的興致都被你弄沒了。」

  時念面色僵了一下,握著他手的那隻手,也不由自主地稍稍攥了攥。

  果然,她破壞了他的好意頭。

  「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時換好了衣服,在宴會廳找你沒有找到,有位先生告訴我你去了你的私人套房。」

  「原本我是打算在房間外面等你,但是房門虛掩著,我就推開門進去了,我沒想到你和那位小姐在房間裡……」

  「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溫柔恭順地道歉,討好又賣乖。可是沒有一個字是時蕭伯愛聽的,她越說時蕭伯心裡越堵。

  「是不是我帶女人回這裡,睡這張床,你也不會有意見?」

  時念張了一下唇,她忽然大腦空白,好像組織不了語言,不知道該用什麼字詞去回復他。

  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在外面玩就算了,還要把人帶到家裡來,是當真不把她時念當人看了。

  在時念失語的片刻中,時蕭伯自問自答了,「這屋子你住過,給別人住髒了她們。」

  他不希望聽到她回答一句「沒意見」,索性就自己刻薄地說了一句話,將這個問題翻了篇章。

  只是時蕭伯並不知道自己的語言殺傷力有多大。

  他隨口一說的話,卻像一顆釘子釘在了時念的心上,即便把釘子拔出來,留下的洞也填補不了了。

  時念用了好大的勁兒,才重新把笑容揚起來:「時間不早了,你要休息了嗎?」

  「你身上很大的酒味,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去讓小保姆煮點醒酒茶……」

  時念掀開被子打算下床,時蕭伯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他扯了扯領帶,一面解襯衫的扣子,一面拉著時念的胳膊將她往床上拽。

  「你造成的損失,理應你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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