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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一章 同床共枕

2024-06-08 18:18:58 作者: 一蘇碧火

  「小姐,這種日子不好見血的,您快過去吧,奴婢,奴婢在那邊等您。」

  小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江月梨張了張嘴,眼看著那邊的選秀快要開始,當下也不是囉嗦的時候,只得摸了摸小芸的頭髮便朝著那邊走過去。

  「這位姐姐,還是您先請吧。」

  「不不不,妹妹先請,姐姐蒲柳之姿,還是稍後再去吧。」

  

  身旁那女孩臉上全是麻子,還刻意塗了濃重的腮紅,嘴唇上的口脂塗得像是兩根香腸一般,正情真意切的拉著綠衣姑娘的手:「妹妹先請。」

  綠衣姑娘更加情真意切,幾乎是要把那麻子女孩推進去的模樣:「長幼有序,還是姐姐先吧。」

  江月梨:……

  且不說這秀女的質量如何,這麼禮貌謙讓的場景……有點詭異啊。

  那候在宮門外的秀女不過零星的十數人,看上去身材婀娜,五官也都還算清秀,只是不知道什麼毛病,不是有麻子就是有胎記,再要麼就是臉上化著像是吃過小孩一般的妝。

  「啊呀,這位妹妹怎麼從未見過,妹妹真是國色天香,不如妹妹先去吧!」

  一個年歲稍長的女孩不經意間掃到了站在一旁神情呆滯的江月梨,臉上的喜意活像是看見了心上人的少女:「妹妹快來,以妹妹的姿色,定是能拔得頭籌的!」

  那一眾秀女簡直像是瘋了一般,徑直把江月梨連拖帶扶的送進宮內,站在上首的袁何眯了眯眼:「你是江月梨?」

  「是。」

  江月梨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太監,只覺得這人的模樣生得陰柔精緻,只是嘴唇菲薄,看上去倒是有些陰鷙。而且這人的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站在那候著。」

  袁何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很快又將其他的秀女也叫了進來,皺著眉隨意點了幾個勉強看得過去的秀女出列,便示意其他人可以離開。

  「眼下宮中沒幾個娘娘,咱家便先安排你們暫住朝顏宮。」

  袁何也不顧秀女們那如喪考妣一般的表情,徑直帶著他們走進了一處空曠的宮殿:「好好表現,總有機會能得聖寵的。」

  江月梨迷茫的眨了眨眼,就看見站在她旁邊的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女孩子一聽見這話,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蕭錦寒難不成是什麼魔主降世不成?有這麼可怕?

  江月梨眼看著一群少女抱頭痛哭,極有耐心的在旁邊聽了片刻,臉色愈發慘白。

  「陛下的第一任皇后,是先皇后的侄女,封后不過十天,就被陛下活活掐死。」

  「還有那朱貴妃,不過是穿了件陛下不喜歡的衣服,便被陛下剮了全身的皮,再裹上那件衣服丟去餵了狗。」

  ……

  這都是什麼能把人嚇哭的故事!

  眼看著夜色漸深,哭累了的秀女們這才紛紛鑽進被窩,江月梨匆匆洗漱過後躺到床上,許是這屋子裡的安神香燃得太好聞,竟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鼻尖突然傳來一陣好聞的龍涎香味,清冽而纏綿。

  一隻有些微涼的指尖緩緩撫上江月梨的臉,而後逐漸下移,落到她的脖頸之上。

  江月梨輕輕皺了皺眉,突然感覺脖頸被死死扼住,下意識睜開眼,就看見一雙懾人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臉。

  蕭錦寒嘴角的笑意冰冷而殘酷,看著女人的臉逐漸被她捏得漲紅,眸底的寒意愈發森寒。

  「江月梨,你既然自己送上門,就不要怪朕不留你的命了。」

  敲!她為什麼會在蕭錦寒床上。

  江月梨抬手拍在蕭錦寒手背上,而後掰住他的小指狠狠一彎,男人吃痛,下意識鬆開手,耳邊便傳來一道凌厲的勁風。

  「陛下,有話好說好的伐?動不動就殺人真的不好啊!」

  江月梨狠狠將男人按在身下,正欲跟他講理,就看見男人緊緊擰了擰眉,表情愈發暴戾,竟然單手成爪直直朝著她面門而來。

  「我說你這人真是!」

  江月梨險險避過那凌厲的掌風,雙腿一攪纏在男人的脖頸之上,而後一個翻身將他的手鎖在背後:「我只是出於無奈……」

  「朕沒心思聽你的無奈!」

  蕭錦寒卻覺得胸口悶疼,眉頭一鎖,又想著要繼續動手,嘴角卻突然溢出一絲鮮血。

  「你怎麼了?」

  江月梨放開手將男人掰正,竟看見他胸口正在隱隱滲出血跡:「你受傷了?我去傳太醫!」

  「你不趁機殺了朕嗎?」

  蕭錦寒目光沉沉的看著女人,察覺到了她眸底那一絲不似作偽的擔憂,忽然自嘲一笑:「滾。」

  「行行行,我這就滾去給您傳太醫。」

  江月梨認命的從床上坐起來正欲掀開帳幔,就看到蕭錦寒再次咳出一口血,咬著牙瞪她一眼:「滾回來,不得告訴旁人朕受了傷!」

  受傷還要瞞著?

  這位平日所行之事能止小兒夜啼的暴君,看上去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啊?

  江月梨正在思索,便被拽進一個瀰漫著龍涎香的懷抱之中,男人的聲音有些虛弱:「你為何會功夫?到底是何人派你來的?」

  江月梨正欲回答,便聽見外面傳來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

  「陛下,您歇下了嗎?」

  蕭錦寒的眼睛一眯,隨後將江月梨摟在懷中淡漠開口:「何事?」

  「臣妾只是想念您了,陛下可是身子不適?臣妾怎麼覺得您聲音有些虛弱?」

  一個身影慢慢朝著帳幔行過來,蕭錦寒眸子一冷,定定看了江月梨一眼,那帘子便被驟然掀開,一個妝容艷麗的女子愣愣的看著床上的鮮血和躺在蕭錦寒懷中的江月梨,突然將手按在胸口上:「臣妾不知您在寵幸妹妹,臣妾告……」

  她話音未落,便被一隻還帶著血跡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嚨。

  「你又要做什麼!」

  江月梨剛要阻止,便看見那妃子從懷中掏出一柄利刃,朝著蕭錦寒刺了過來。

  他受了重傷,若是這個時候要了他的命……

  那妃子眼神一凝,正要將匕首刺下,胸口便被當胸一腳踹中,江月梨看著蕭錦寒臉色又差了些,急忙抬手按了按他的胸口:「我還是去傳……」

  「不必。」

  蕭錦寒擦了擦手中的血,在床上叩擊了幾下,廳中便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衣的暗衛。

  「把這女人拖下去。」

  他的眸底寒意森然,不由得讓江月梨打了個寒噤:「她若願意招,便讓她死得痛快一些。」

  「你今日便在朕這裡歇下。」

  蕭錦寒看著那妃子被拖出去,垂下眸子淡漠的掃了一眼江月梨:「明日一早,朕會封你為妃,只要你乖順一些,朕不會將你怎麼樣。」

  「嗷,好的。」

  江月梨看了看那張寬大的龍床,想了想還是不大願意和這陰晴無常的暴君一起睡,索性搬了把椅子準備將就一下,卻不想蕭錦寒緊緊蹙了蹙眉:「來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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