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這手終究是伸得太長了

  「是，父皇放心，此事兒臣一定會秉公辦理，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瞞之處，勢必會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覆。」

  墨璟淵聽出來皇帝話里隱含的意思，但是卻是答非所問，像是沒有明白過來一樣，回答都充滿著公式化，仿佛對這話里隱含的意思全然不明白一般。

  皇帝聽得他這般回答，心裡是說不上來的感覺，隱約覺得墨璟淵不至於這麼笨，連這樣暗示的話都聽不出來，可他這神態，這回答，完全挑不出來毛病，好像就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倒是讓他有點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這孩子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真的對這至尊之位沒有感覺？這世上估計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得了這皇位的誘惑，所以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真的想兄友弟恭？可是太子對凌王，還真的沒這麼手下留情。這些年明里暗裡對凌王下的毒手，也是調查出來了一些。

  凌王自然也是知道太子容不得他，那些暗殺恐怕都是知道，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一時有幾分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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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王，太子的事情，你可知道？」皇帝試探性問了一下。

  墨璟淵低垂著頭，斂了神色，而後淡淡道：「回父皇，兒臣鮮少在朝中走動，以往雙腿有疾，一直都是閒賦府中，無事不外出，至於這朝中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太子久在朝中多年，雖身處東宮身份尊貴，可能也有一些宵小之徒對太子有些許不滿，想要針對太子，也不時不無可能。」

  皇帝聽得此話卻是哼了一聲，「太子的事情，你是不知道，朕心裡可是明白著呢。他在東宮多年，朝中培養了自己的羽翼，有誰敢對他下手，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朕不是不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留點面子罷了。」

  「可是他倒好，欺君罔上，都做出那麼多丟人現眼的事情，甚至還敢暗殺朝臣，是不是假以時日，他看不慣朕，還想弒君不成？！」

  面對突如其來的怒意，墨璟淵淡定下跪，不咸不淡說了一句：「請父皇息怒。」

  皇帝掃了一眼墨璟淵，神色雖然不耐，但對著他的時候，總歸是斂了神色，並沒有那麼不耐煩，看起來是緩和了許多。

  「起來吧，你起來。」皇帝對著他擺擺手，聲音也緩和了些許，「朕不是在怪你，只是太子這件事情，實在是觸犯了朕的逆鱗。」

  「朝臣乃是國之棟樑，若是這件事情不好好處理，若是包庇太子，豈不是寒了這忠心耿耿的朝臣。」

  「為君之道，只要朝臣在朝中一日，那便是得護著，朕能夠定奪他們的生死，但是旁人豈可有這個歪心思？！」

  只管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大概也是這個道理了。

  墨璟淵聽著最後一句話，心中冷笑一聲，只是面上卻完全不顯，依舊是那個不咸不淡的樣子，「是，父皇說的是。」

  皇帝見墨璟淵總歸是這個態度，在拿捏不准他的態度之前，也不好跟他說太多。

  太子雖然是觸犯了逆鱗，但東宮廢立事關國之根本，不能輕易動，若不是罪大惡極，不但朝臣有意見，皇后與慕家大概都不會善罷甘休。

  太子這些年，不知不覺中竟然培養了那麼多的人手，大概這朝中一半的朝臣，都是他的人了，若是再過些時日，都能直接架空他了。

  這手，終究是伸得太長了，他還沒死，豈能容忍！

  「罷了罷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審理，審出結果之後，立即上報，不得有所隱瞞，也不得有所耽擱。」

  「你記著，若是有人膽敢阻攔，定斬不饒，允許你先斬後奏，朕晚些便給你一道聖旨。」

  皇帝的神色變得異常冷戾，眉宇間已然染上了嗜血之意，看著是極為冷漠。

  墨璟淵淡淡應了一聲，「是，兒臣遵旨。兒臣先行告退。」

  皇帝見墨璟淵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話，也就沒有多留，擺擺手算是讓他走了。

  「那個……太皇太后那邊，你得空便去看看，這段時日沒進宮，想來也是掛念著你。」皇帝臨了了又補充了一句，似乎是完全不相干一般。

  「太皇太后最在意的就是你，這些年可沒在朕跟前提及你，如今太皇太后年紀大了，你得好好在跟前儘儘孝心才是。」

  墨璟淵很順從點點頭，「是，初嫿這幾日會進宮一趟，來看看太皇太后，等忙完這件事情，兒臣定會一同進宮來。」

  聽到提及初嫿二字，皇帝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墨璟淵見皇帝想了好半天，提及了一句：「是兒臣的王妃。」

  皇帝這麼已提醒這才猛然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來著，但是忘了到底是誰了。

  「好好好，想來太皇太后必定會很開心。」皇帝的臉上難得展露了一些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