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侯爺想要本王做什麼

  還沒等墨璟淵問，安樂侯繼續道：「這案子當時老臣也關注過一陣子，也的確是沒有查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殊料前幾日刑部在調查一件案子，抓了幾個亡命之徒，為了減輕罪行，自動招認了一些陳年舊事，其中便是涉及了左侍郎一家被滅口之事。」

  「王爺可知道這背後是何人指使？」

  話說到這裡，墨璟淵約莫也猜出來安樂侯想要說的意思，淡淡道：「難道是跟太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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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樂侯點頭，「不錯，的確是與太子有關。」

  「王爺可知道，左侍郎原本是屬於太子一派，為太子做事，當時出事的時候，太子還表現得極其上心，讓左右奔走調查，故而誰都沒有往太子身上猜想，誰曾想這居然是太子做的事情。」

  三年前太子竟然都敢派人暗殺朝廷命官，過後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還說要調查清楚，簡直是喪心病狂，手段極其殘忍。

  墨璟淵對於這件事情倒是不怎麼意外，太子的性格他也算是知道一些，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居然會膽大到這個地步。

  「侯爺的意思是？」墨璟淵也不廢話，開門見山。

  「老臣想利用左侍郎一家被滅口的事情，在太子被調查的這件事情上面添上一把。」

  「王爺是知道的，即便現今聖上說要處置太子，可到了最後大概也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訓斥，嚴重一些大概就是罰些俸祿，再訓斥三師，並沒有任何作用，對於太子而言根本不傷其任何筋骨。」

  「我們既然已經做了這件事情，必然是不僅限於此，若是等太子反應過來之後，恐怕是會瘋狂報復才是。」

  墨璟淵食指無意識輕叩桌面，而後淡淡道：「是，現今查到的事情的確是不足以動搖太子的任何地位，但是有了左侍郎這件事情，自然是能夠令皇上震怒。」

  貪污受賄是一回事，但是膽敢殺皇帝親封的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蔑視皇權君威，幾乎是明明白白在打皇帝的臉面。

  依照這位陛下的性格，斷然是不能容忍，這的確是一件能夠切入的事情。

  「是啊，這件事情可是比攪亂帝都的產業嚴重得多，只要有了這件事情，太子一派必定是得元氣大傷了。」安樂侯很肯定。

  作為一個三朝元老，他絕對明白應該怎麼做。

  「侯爺的用意，本王明白，侯爺想要本王做什麼，儘管開口。」墨璟淵也不廢話。

  「王爺掌管巡防營，有守衛帝都之責，這些宵小的由來大概是需要由巡防營出面，然後轉交到京兆府尹之處。」安樂侯計劃著自己的打算。

  「到了京兆府尹之後又當如何？」墨璟淵問道。

  京兆府尹並不能審理這件案子，涉及到皇室眾人，特別是太子，沒有這個權利審理。

  「京兆府尹知道了這件事情，沒有權利主審，必定是會呈報刑部，而刑部的沈大人也是個性格執拗之人，剛好出自老臣門下，老臣必定會提點一些，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情。」

  只要刑部接手了這件案子，太子的人必定是沒有辦法插手，而且刑部能夠直接向陛下匯報此事，等到時候陛下知道了，一定會極其震怒，下命徹查，到時候皇后極其母家就算是想插手，也不敢跟皇上對著幹，如此便是輕鬆許多。

  墨璟淵瞭然，「那便依照侯爺之言，本王今日便令人著手去辦。」

  安樂侯對著墨璟淵拱拱手，「如此便勞煩王爺了。」

  「什麼勞不勞煩，說起來還是本王的不是，侯爺原本是該頤養天年，遠離這些朝局鬥爭，是被本王拉下了，得日夜操勞了。」墨璟淵嗓音淡淡，倒是比之前的時候更加柔和一些。

  安樂侯趕忙擺擺手，「王爺不嫌棄老臣，乃是老臣的榮幸。」

  墨璟淵難得笑了一下，「侯爺，往後咱們也就沒必要那麼生分，這些寒暄互捧的話，也就不必說了。想來王爺要是極為難受不安才是。」

  被這麼一點破，安樂侯也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是大大方方，「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老臣也是要倚老賣老了。」

  「那是應該的，朝中論資歷，誰還能比得過侯爺呢。」墨璟淵這番話倒是說的極為坦誠。

  三朝元老，又是尊貴的出身，明明是身處權勢中心，可是偏偏又能做到獨善其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地步。

  侯爺同樣是笑了笑，「太皇太后常說王爺是最像太祖的皇子，老臣今日這麼一看，果真如此。」

  「其實說起來，文昌太子是最有太祖風采的皇子。」

  安樂侯不知怎麼的，居然想到了文昌太子，只是可惜了可惜，竟然英年早逝，還沒能留得下一兒半女，真是天妒英才哪。

  提到文昌太子的時候，墨璟淵的眸光暗了暗，神情不自覺變得有幾分的深沉，沒有搭話。

  安樂侯見墨璟淵沒有搭話，再看一眼墨璟淵的臉色，頓時覺得有點奇怪，趕忙道：「老臣失言了，還請王爺見諒。」

  「不關侯爺之事，只是想到此前文昌太子的一些傳言，仰慕罷了。」

  安樂侯聽得墨璟淵這番話，極為詫異，在印象當中，不關是皇帝、還是太皇太后，都對文昌太子閉口不言，而朝中知道的也大部分不敢妄言，就是不知道凌王是怎麼知道其風采的，看樣子說仰慕也不像是說假。

  真是奇了怪了，文昌太子仙逝之時，凌王還沒能出生呢。

  「若是王爺能夠繼承文昌太子的遺志，必然是個開明盛世的局面。」安樂侯不禁慨嘆。

  文昌太子的能耐，當今的陛下不得其三分之一，只可惜了啊。倘若凌王能夠繼承一半，那便是東晉的希望了。

  墨璟淵定定點點頭，「會的，文昌太子想要的東晉，想要的朝局，本王必定竭盡所能。」

  這是他父王的遺志，也是他父王一直想做的事情，窮盡一生即便不能做到像父王一般，也會做個不被人詬病的帝皇。

  ……

  墨璟淵的動作很快，在安樂侯說完之後便去了巡防營一趟，讓人把那些證人帶回了巡防營，根據所說的證詞又告知了京兆府尹，以防萬一，只同意京兆府尹在巡防營中審問犯人。

  起初並沒有這樣的先例，奈何掌管巡防營之人是當今的親王，光是身份地位都比京兆府尹高了一大截，即便是不同意也沒有法子，只能是按照凌王的意願來。

  或許是畏懼於凌王的威嚴，京兆府尹不敢托大，將手上的那些不重要的案子暫且擱置，專心弄這個案子，想要趕緊弄完不跟墨璟淵打交道。

  殊料審問之後，京兆府尹著實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誰能想到原本以為輕巧就能解決的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而且還牽涉到了東宮跟太子。

  京兆府尹審問犯人之後，立馬令人寫證詞，將事情大概問清楚之後，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馬是以越過權限為由將卷宗呈交了刑部，甩了這燙手山芋。

  在一天之內做到了審問、結案、提交，速度可謂是令人瞠目結舌。

  刑部的尚書大人早早得了安樂侯的提點，把手中不重要的案子交給其餘人，專門等著這個案子，等京兆府尹把卷宗提交到了跟前之後，立馬便是著手審問，完全不給其餘人插手的機會，所用之人皆是自己的心腹，更是隔絕了其餘人想要打探消息的途徑。

  當太子一派之人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刑部的高尚書已經開始寫呈報給陛下的奏摺，速度之快著實令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