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死過一回的人才知道命有多重要

  不是誰都可以在太皇太后的頭上有什麼動作，她這即便不算是犯了不好的事情，居然敢在太皇太后的頭上動土。

  太皇太后也沒想到虞初嫿居然會動到她的頭上去，只是驚奇一下，也便沒有說什麼，恐怕給太醫十個膽子，也不敢動她的頭，凌王的眼光著實不錯，虞初嫿的膽子著實是大的很。

  虞初嫿假借摁頭之名，其實是用醫生系統掃描太皇太后的頭頂，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而掃描的結果的確是讓她有些許的心驚，太皇太后的確是有中風的徵兆，這腦部的血管有些不太暢通，有些地方還有點堵塞，若是長久以往，必定是會引發中風，倒是可是麻煩了。

  只是中風不太好弄，想要在太皇太后的腦袋上治療，恐怕是真不太容易，現如今只能是採用緩步行之，先用藥物疏散血管，幸好發現得早，不是很嚴重。

  「太皇太后放心，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脈象有些許虛浮無力，若是太皇太后信得過臣妾，臣妾斗膽給太皇太后開個舒緩心神的方子，每早晚煎服便可。」

  太皇太后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便是不太相信太醫院的太醫，見虞初嫿給她開方子，自然是樂意得很，絲毫沒有介意。

  「行，你的醫術哀家還是信得過，比起太醫院的那幫庸醫，哀家自然是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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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上回有虞初嫿在，她這條老命早就沒了，更別提還能活著。

  想來這太醫院早已經是在皇后的手中，她當真是不敢輕易相信那幫太醫，免得又發生上次的事情。

  虞初嫿這才放心些許，只要太皇太后願意吃藥，配合治療，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太皇太后最近可是有失眠多夢的跡象？」虞初嫿問了一句。

  太皇太后點頭，摁了摁眉心，顯露出些許的疲憊，「是，自從上次之後，便是一直睡不好，總想著有人想要哀家的命。」

  可憐這偌大的皇宮，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竟然都這裡產生了類似於害怕，都不知道這皇宮裡她還能信任誰，若不是有自己身邊的人在，恐怕早就被人算計死了。

  虞初嫿寬慰了兩句，「太皇太后洪福齊天，那些奸小自然是不敢輕易近身，還請太皇太后放寬心才是。」

  「臣妾對調香略懂皮毛，若是太皇太后信得過臣妾，臣妾給您調個鎮定安眠的香，給太皇太后作為助眠之用，想來也會舒服一點。」

  至於調香什麼的，都是她亂七八糟隨口說的，不過就是想讓人提前弄好香料，自己再往裡頭摻雜一些能夠安神的藥罷了，為了讓太皇太后睡得安穩一點，至於過程如何，便不用過於的糾結，反正糾結也沒有用。

  若是太皇太后知道她是這般打發自己的，當真是要哭笑不得了。

  「難為你這麼有心思了。」太皇太后心裡是說不上來的暖洋洋，這麼些年來，雖然是兒孫滿堂，能夠真的對她上心的可謂是少之又少，許多孩子是想要在她跟前得到寵愛罷了。

  虞初嫿只是抿著笑意，表現得極為溫順謙遜的樣子，搖搖頭，「承蒙太皇太后不嫌棄臣妾醫術拙劣，能為太皇太后分憂，是臣妾的福分。」

  沒辦法呀，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必定是要回報一二。

  此前不管太皇太后的目的如何，但只要她曾經是真的對自己好過，又對自己沒有不好的打算，至於其它的，又何必計較太多呢。

  太皇太后點點頭，伸手在她頭頂上輕揉了一下，「是個好孩子。」

  虞初嫿此時什麼都沒有說，非常坦然接受了太皇太后說她是個乖孩子的說法。

  唔……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誇好孩子，仔細想來，好像還是真的挺不錯的呢。

  虞初嫿趁著給太皇太后試探穴位的時候，在她頭上穴位上摁了一兩下，幫助血液循環得更為暢快。

  若是針灸的話，大概效果會更好，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是絕對不會要在太皇太后的頭頂上施針，除非是活得不耐煩想死，不然決計不可逾越了最後的這個底線。

  在皇室眾人的腦袋上動東西，無異於是找死的節奏，除了墨璟淵，那麼誰她都不會主動去冒這個險。

  這樣的想法雖然是極其自私，卻是沒有辦法，死過一回的人才知道，命有多重要。

  虞初嫿在太皇太后的寢殿呆了好一陣子，又是留著用了午膳，直到身邊的嬤嬤催了好幾遍要午憩時，這才依依不捨拉著虞初嫿的手，帶著幾分的不舍之意。

  「你若是有空，便多來哀家這兒走走，哀家這兒清靜，也是想你們想得打緊哪。」

  話說到這裡，虞初嫿若是嘴上不應承個一兩句，倒是顯得有點沒良心了。

  「是，改天若是王爺有空，臣妾一定會讓王爺帶著臣妾一同進宮。」

  這話可謂是說到了太皇太后的心坎上，聽著是極為順耳，然後淡淡道：「好好好，你們有這份心，哀家聽著也順心多了。」

  總算是有點歡喜的事情能夠讓她覺得舒服，這浮浮沉沉數十載，人生已經快走到頭才知道什麼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只不過不是誰都能跟她一樣靜下心來算這個事情。

  後宮裡頭的人斗得如火如荼，為了一些恩寵斗得死去活來，都不知道有什麼好鬥的，以前自己在迷霧當中看不透，無盡身在局外看這些鬥爭，當真是覺得沒有絲毫的必要。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虞初嫿看著是平心靜氣的樣子，往後不知道會如何，但願能保住自己的這片純真之心，否則在這後宮當中，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

  但她心裡想著，有凌王在，想來兩個人也必定是無比契合才是，不用過多擔心，有些事情隨緣便是，她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人，還能操心什麼呢。

  「罷了罷了，你便先回去吧。」太皇太后拉著她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臉上已然添上了幾分的疲倦之一。

  說了這大半天的話，不累必定是假的。

  虞初嫿淡淡應承下來，點點頭，「是，太皇太后身子安康。」

  太皇太后的身子，終究是不如以往了，才這半年的時間，似乎就是已經衰敗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事，不知為何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總覺得是有點過於傷感了。

  這世間唯一能夠讓墨璟淵牽絆的親人，似乎就只剩下墨璟淵了。

  若是哪一天連太皇太后都不在了，大概他就全然沒有顧忌了吧。

  虞初嫿心頭難免沾染上了些許的惆悵，以往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擔心這些，但真的來到時候，心裡還是有幾分的不安。

  走到宮門口，恰巧是下起了雨，入夏的雨似乎是緩解了沉悶的氣息，但莫名有令人有種籠罩在離愁當中，最能勾起人埋藏在心底的不安與惆悵。

  「王妃小心些，您先在這邊等著，屬下命人把馬車牽過來。」魅冰讓虞初嫿站在裡頭，還放了一把油傘在她手中，這才匆匆離去。

  虞初嫿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只不過經著太皇太后一事，讓她心裡驟然有些惆悵，又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正嘆息間，虞初嫿只看到一雙虎皮靴子出現在眼前，順著往上一看，便是剛才思思念念之人。

  墨璟淵手撐一把傘，劍眉星目，表情深沉不自知，眸光深沉而又帶著幾分的柔情，定定看著她，嗓音低沉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