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真是病了

  收回思緒，喆羽放下手中茶杯，說道：「你的懷疑並沒有錯，十幾天前，宮裡有嬤嬤出宮過，藉口是回家探親。不過據我的人調查得知，那嬤嬤家中無親，她出去之後回來的時間，正好是你和雲太妃出府之後的那段時間。」

  「果然……那嬤嬤是誰？」喬意柔問道。

  眸色一暗，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你猜呢？」

  喬意柔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奇怪，明明知道，卻不告訴自己。雖不曾聽說過喆羽和太后之間有什麼母子情，不過喬意柔還是認為喆羽是顧及太后的面子才沒有直接說出來。

  可是，雲貴妃才是喬意柔的親人，她此次進攻的目的就是找到指使刺客的人，所以此時不管喆羽在想什麼。喬意柔都要說出自己的猜測：「那嬤嬤是太后的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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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喆羽的面色變得嚴肅起來，繃著一張不再帶有笑意的臉，直勾勾盯著喬意柔。喬意柔不畏其氣勢，神情淡淡的望著喆羽。

  他忽然低低笑了：「是的，你猜對了，真是恭喜了。」殊不知喬意柔一開始就直接懷疑太后了，畢竟唯一和雲貴妃結下樑子的就只是太后了。

  「那麼，你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太后的身份，就算他是皇上，在明面上卻還要敬其三分，更別說是喬意柔了。

  明面上不好碰上，喬意柔準備先找出那個嬤嬤，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逼幕後指使自己暴露。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喬意柔自己的想法，她沒有和喆羽分享計劃的意思，笑了笑，說：「多謝皇上了，這茶味道如何？若是喜歡，稍後臣女讓秋月送一些過去。」刻意岔開話題，喆羽神情有些不悅，喬意柔每每都能讓他失去表面的溫柔。

  「哼，這茶確實不錯，既然柔小姐你閒著無事，在這些日子裡便多制些茶，送與後宮的嬪妃們嘗一嘗吧。」純屬賭氣之言，喆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內心並非這樣想的，然而話已經說出口了，再難收回。

  好在喬意柔根本就不是那種隨意被命令的人，近些日子她可有事要忙，，斷然不可能答應喆羽，便乾脆的拒絕了：「不可。這茶雖然好喝，實際做法粗鄙，終究比不得那些好茶，後宮的娘娘們也未嘗看得上，既然如此，臣女便不自討難堪了。」

  「隨你。」喆羽揮揮袖子大步走出去了，像是動了怒氣，實則心裡鬆了一口氣。

  第二日，喬意柔讓秋月用罐子裝了一斤寒蘭茶，前去拜訪太后。

  不過卻是吃了閉門羹，那守門的宮女說：「太后近來身體不適，不便見客，柔小姐請回吧。」喬意柔沒有糾纏到底的意思，太后這病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刻意避著她，那可真是……

  「既然是這樣，我便先告退了，這是我親手製作的寒蘭茶，請交由太后。」示意秋月將茶遞給守門的宮女，喬意柔又說道，「今日太后身體不適，我明日再來拜訪。」

  「是，恭送柔小姐。」那宮女接過茶後對喬意柔說道。

  如此這般打道回府，秋月有些擔憂：「這太后怎麼就突然病了呢，也不知宣太醫沒有。小姐你總不能日日到門前候著的。」

  喬意柔但笑不語，心裡暗道：傻丫頭，有些病可不是太醫就能治好的……

  第二日，喬意柔又來了，得到的仍舊是同樣的說辭。

  第三日……第四日，都是如此。不過喬意柔每天都要拜訪一次，時間長了，那守門宮女終於有些膩了，因為喬意柔來每次都是送一樣的茶葉，說著同樣的話。守門宮女總算忍不住報告了太后。

  此時太后在裡面，合眼，身邊兩個小宮女分別幫她捶腿捏肩。

  「不是說了，讓你照樣子打發了就是？」說話這人是太后沈面最寵信的嬤嬤，同時也是太后的奶娘。

  「真不是奴婢胡說，那柔小姐實在難纏的緊，就看她這幾日送來的寒蘭茶，已經有五六斤了，還一直不間斷，這日日都來，她還說要給太后請個大夫。奴婢看她的意思，怕是還要驚動皇上啊……」

  最後那一句話才算是驚擾了太后，她睜開眼，有些不悅：「她真這麼說了？」

  守門的那宮女急急答道：「是，奴婢聽得真真切切，那柔小姐就是這個意思！奴才對太后不敢有任何欺瞞。」

  這時候門外有人來報：「回稟太后，柔小姐求見。」

  「太后恕罪，奴婢失職。奴婢這就去將她打發回去！」

  「不必了。讓她進來吧。」太后擺手，讓身邊伺候的兩個宮女退到一旁了。守門宮女不解太后的做法，但是還是依照太后的指示，親自到門外去迎喬意柔了。

  喬意柔領著秋月進門，守門宮女彎著身子跟在她們身後，看見秋月手中又拿著一個罐子，便知裡面是寒蘭茶了。眼裡透著幾分鄙夷，卻不被他人所見。

  走了幾步，喬意柔見到太后的寢屋門口有一個嬤嬤，見喬意柔走過來了，她不疾不徐上前道：「柔小姐快請進，太后就在裡面。」

  微微點頭，眼神卻忍不住一直打量著眼前的嬤嬤，和喬意柔之前所見到的所有嬤嬤都不同，此人看起來是宮中的嬤嬤，不過身上穿的衣裳皆為上等，喬意柔略微思索，便可猜出此人的身份。

  「嬤嬤可是太后的奶娘？」

  「正是，柔小姐認得我？」奶娘似乎有些驚愕。

  她眼中的一絲慌亂並沒有逃過喬意柔的眼睛，暗暗留意下來，喬意柔邁步走進去了。太后依舊端坐在高位之上，一如當時所見。

  「臣女拜見太后。」

  「免禮。柔丫頭，你今日來，所為何事？」太后說這話時面上沒有別的神情，在喬意柔看來，太后的面色還算健康，不像生病的樣子，果然之前只是一種敷衍的說辭而已。

  已然心知肚明，面上卻要說著客套話：「是這樣的，前些日子臣女趁著寒蘭花期，制了些花茶，一直想著讓太后嘗一嘗，不過因為太后身體不適，所以一直都沒有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