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母女相見

  這日滿堂紅生意火爆，喬國公府門前也是張燈結彩，接近午時，喬國公府門大開，由老國公爺領著府中一干人等，在門前等候了。

  許多百姓見到喬國公府這樣大的陣仗，不由自主的湊過來看熱鬧，人群越來越密集，逐漸將喬府大門圍的水泄不通。好在他們還是為喬國公府眾人空出了一大片地方，看熱鬧歸看熱鬧，自然不會有人上前搗亂。

  喬意柔今日換了一身紫紗輕裝，內里是精緻的繡花羅裳，頭上梳著輕巧的雙平髻，戴著兩朵淺色珠花，一眼望去的清新，讓人感受到淡雅脫俗的美。

  「你們瞧，那位，就是喬國公府的柔小姐了吧。以往只是聽說，現如今看她，當真是美若天仙啊……」

  「是啊是啊，聽聞她和當今雲貴妃有五分相似呢，也難怪當初大梁國的裕王和我們岳國三皇子對其念念不忘了。」

  ……

  今天本來是雲貴妃住到喬國公府的日子，百姓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了喬意柔身上。直到聽到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貴妃駕到！」

  隨著喬國公府的人全部下拜，本來還在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紛紛跪下了，即便是先帝的人，貴妃仍舊是貴妃，仍舊是百姓們只可仰望的尊貴無比的存在。

  隨著眾人低頭，一個身著華服的身影，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下了步攆，慢慢朝喬國公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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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率喬國公府上下人等恭迎貴妃！」

  雲貴妃淡淡應了句：「嗯，有勞父親。進去吧。」而後喬國公府的眾人自主讓到一旁，由貴妃先行進去，他們才跟上。

  隨著喬國公府的大門漸漸關上，那些百姓才敢抬起頭來，他們沒有看到貴妃的真實面容，依稀可見一身華裳。他們唯一感受到的就只有皇家森嚴的儀態，那雲貴妃，端足了皇家的架子，即使是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那般冷冷清清的姿態。

  百姓心裡一片唏噓，殊不知在那扇大門之後，雲貴妃已經朝老國公爺盈盈拜下了：「父親，許久未見，女兒很是想念你們。」語氣哽咽，眼中隱隱有淚光浮現。

  老國公爺自是動容無比，急忙將雲貴妃扶起了，道：「貴妃娘娘莫要激動，你現在有孕在身，且要穩住心神才是。去你母親那兒吧。她在等你了。」

  雲貴妃點頭，眼裡有些落寞，她和這喬國公府終究是生分了，所有人看她的神情都帶著些畏懼，不再有任何的親切。她眸光微轉，打量了一番所有人，先從長媳看過去，又經過喬越喬喬二人，才看到喬意柔，眼中一喜，招手：「柔丫頭，過來。」

  喬意柔應聲而去，站在雲貴妃身旁，二人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姑姑。」她輕聲喚道。便是這一聲，讓雲貴妃釋然許多，她應道：「欸。走吧，去母親的房間，應該是沒變過的，你們無需在前引路，我記得。」於是好些人退下了，恭敬的跟在雲貴妃身後，喬意柔也站在她身旁，二人挽著手，在前面說著知心話。後面一干人等心思複雜。

  須臾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雲貴妃果然是記得的，這一路走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好似那路一直刻在自己的腦海中，從未忘記。

  「好些年了，母親一直沒有改變過她的喜好。」雲貴妃在進門前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景致，微微嘆息道。

  喬意柔這時候卻沉默了，對於雲貴妃的話，她無法接口。因為雲貴妃遠比自己在這喬國公府中呆的時間長。她不過來了短短几個月，雲貴妃卻是在這長大的，老夫人的過去也好，喜好也罷，雲貴妃了解的遠比喬意柔多。

  雲貴妃的目光在喬意柔臉上打了一轉，忽而露出一個柔和的笑，說：「你往後有什麼不懂的，盡可以來問我。」

  「多謝。」

  二者相視一笑，不約而同踏進了老夫人的房門。又是不約而同的一起喚道：

  「母親！」

  「祖母！」

  玉林嬤嬤正好從屋中迎出來，便看到了雲貴妃和喬意柔二人面上又驚又喜，慌忙拜見了：「見過雲貴妃！柔小姐。老夫人在屋裡候著了，二位快請進！」

  話雖如此，玉林嬤嬤在前面引路卻走得有些慢，她是顧忌到雲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喬意柔和雲貴妃會心一笑，領了玉林嬤嬤的好意，二人腳步不疾不徐，慢慢走著。

  很快見著了老夫人，雲貴妃面上便不那麼平靜了。

  「雲兒，你來了。」卻是老夫人先開口，一如每次她喚喬意柔時的語氣。不知為何，喬意柔心生觸動，一直以來，老夫人一直都思念著雲貴妃，對於自己的寵愛，恐怕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雲貴妃的緣故吧。

  想通了這一點，喬意柔卻更加覺得心裡有觸動。她想，這麼多年來，雲貴妃一直在深宮之中，少有跟家人見面的幾乎，思念著老夫人的同時，老夫人也思念著她。以及，對雲貴妃的那份愧疚，一直讓老夫人感到難受。

  所以當喬意柔出現的時候，或許……老夫人想將自己對雲貴妃的那份愧疚，彌補給喬意柔。

  「母親……」當雲貴妃看到老夫人的樣子，近距離觀察到她蒼老的面容時，眼眶頓時又紅了。

  一個人哽咽著聲音傾訴道：「母親，你說，我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近的看著對方過了？」是了，以往在宮中舉辦的宴會，老夫人每次都會出席，但是每一次，她們之間總是隔著那麼一段距離，往往是雲貴妃抽出身來要單獨見老夫人，老夫人已經經受不住夜風寒涼，先行出宮去了……

  這是母女倆敘舊的時刻，喬意柔在此，總覺得有些不妥了。她同玉林嬤嬤交換了一個眼神，相伴著走出了房門，又輕輕的掩上門，將空間留給了她們。

  原先跟著過來的人還在門前等著，喬意柔想到她們母女倆一敘舊，恐怕要好久了，於是做了主，道：「雲貴妃和老夫人在裡面敘舊，你們在此久等無益，都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