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做出補償
2024-06-08 17:08:53
作者: 寶芯
喬意柔本來也沒有把握讓說書先生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只是有一日,老夫人忽然鄭重其事的將一盒藥膏交與她手上,叮囑道:「這是雲兒交與我,讓我轉交給你的,名為玉顏膏。女人啊,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這張臉。即便你以後的夫君不愛你,你也要將臉面呵護好了,女人家便是要靠這張臉吃飯的。」
雖然那時候老夫人說的話是為了喬意柔好,但是喬意柔卻沒有聽進心裡去,她認為自己就算沒有一張如花面容,也總有那麼一個人,不會嫌棄她的容顏,願意陪她一同慢慢老去。
不清楚這種莫名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自那以後那盒玉顏膏被喬意柔淡忘在倉庫里了,直到她看到了說書先生。
「玉顏膏!你竟然有那東西?」可見說書先生是知道這藥的。是了,他不是沒有想過辦法,祛除自己面上的傷疤,這些年來,也看過許多的大夫,吃過許多藥了。縱使內里調理的十分好了,但是面上的傷疤卻再也難以祛除,他聽說過皇室有種秘藥,是為玉顏膏,珍貴無比,有奇效,可以讓一切的疤痕消失。
雖然心有祈求,但是當他知道那是在皇宮之中,只有皇后才配使用的時候,他絕望了。任憑他如何努力,皇宮,永遠是他無法企及的高度。
本以為再也無望,喬意柔又給了他希望。她唇邊漾著清淺笑意,道:「是真是假,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說書先生,明顯有些激動了,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如果那是真的玉顏膏,他面上的疤痕便有祛除的可能性。這就說明,他以後還有機會將自己的臉暴露在太陽底下是嗎?不可以,不可以放過這樣的機會!
用那僅存的一絲理性問道:「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呢?」
「就當是為喬國公府贖罪吧。」畢竟,是當年的喬國公府把他變成這樣的不是嗎……還有,也算是為雲貴妃補償了他吧,畢竟直到現在,雲貴妃一直被蒙在鼓裡,喬意柔沒有告訴她說書先生的臉被燒毀了,她只簡略的說了當年說書先生是被喬國公府逼走了,僅此而已。
雲貴妃體會不到說書先生的痛,卻也在無意之間,彌補了說書先生的過往。這玉顏膏,當真是用得恰當啊……
說書先生對喬意柔的回答有些惆悵,眼裡閃著悲涼,他說:「我問心無愧,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對於喬國公府,我不恨,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是宿命……」
也只到這裡了,喬意柔不能再接著說書先生的話繼續說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動容。
二人達成協議,說書先生當即去找掌柜的,遞了辭呈。他已經在這個茶館裡蹉跎了幾年,為這茶館帶來了不少的客人,現在要離開,掌柜的也不好阻攔了。他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希望日後你還有回來說書的機會……」
這掌柜對於說書先生的離去,多少有點惋惜。雖然說書先生其貌不揚,但是來這茶館的人多是聽慣了說書先生的故事,真不知他這麼一走,這茶館裡的客人又會離開多少。
此事過去了,滿堂紅的眾人對於喬意柔帶回說書先生這一舉動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他們雖然對說書先生蒙著面的打扮有些好奇,但是所有人默契的沒有問。這便也給了說書先生一個適應的機會。
「這是你以後要說書的地方,那個台子,是你的。」喬意柔指著大堂底下才劃出一塊地方,插了幾根木棍作為模型的還未成型的台子說道。
「那裡……在大堂的正中央,幾乎所有人一抬眼就能看到那個地方……」更何況,那裡沒有幕布。說書先生猶豫了。
喬意柔知道他的顧慮,微微一笑,道:「不必擔憂,滿堂紅半月後才會重新開張,那台子也沒有那麼快搭建好。而且,玉顏膏的功效遠超乎你的想像。」喬意柔面上滿是自信,讓說書先生不由自主的信服了。
眼裡更是閃著光,他仿佛看到自己重新在陽光底下露出真容的情景。
末了,喬意柔說:「這半個月內,你住在滿堂紅中,好好休養。藥我今日沒帶,明日再來時親自給你帶過來,就讓阿飛帶你去後堂吧,那裡有你住的地方。」
「好……」
「對了,今後你就是我滿堂紅酒樓的說書先生了,給個名諱吧,也好方便稱呼啊。」
「我……名為楊信。」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些年來,外人叫他一聲「說書先生」。這個久遠的名字,許久不曾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了。
喬意柔眼神閃了閃,忽然字正腔圓的喚道:「幸會了,楊叔!」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沙啞著聲音應道:「好,好,好。你喚我楊叔,那便是我的榮幸。這恩,我承了!」
阿飛從頭至尾一言不發,這個機靈且多話的少年,自從在茶館裡聽到喬意柔他們的談話,大膽著猜出了一些類似於辛秘的往事後,他沉默了。
他選擇忽略,將他們二人的談話拋之腦後,沉入自己的一方世界。直到喬意柔喚他:「阿飛,帶楊叔去後堂歇息吧。」
「哦,好……好!」勘勘回過神來,對楊信的態度帶了一絲刮目相看。
喬意柔目送著楊信離去了,她看著他那身黑袍,若有所思。裝潢的事情已經有所準備,那麼接下來就要考慮酒樓人員的分布了,為了讓酒樓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人們眼中,想來酒樓工人們的服裝也該換一換了。
正巧在滿堂紅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就有國公府名下的綢緞鋪子。喬意柔心情很好似的放大了嘴邊笑意,這一笑便讓從後堂出來看見的阿飛晃了眼。
「東家……已經將楊先生安置好了。距離晚膳還有好一段時間,接下來你還有什麼吩咐嗎?」儘管說著話,但是阿飛已經不能直視喬意柔的面容了。
他知道喬意柔是女兒身,卻沒想到一個女子扮起男子也是這樣的肆意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