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口無遮攔

  「什麼？」喬意柔下意識看去，果然，就在這處酒樓的對面，赫然立著一家更為高聳，更為奢華的酒樓。酒樓的招牌上赫然用金子漆著三個大字：醉仙樓。

  ……

  真是沒想到，這麼快便讓喬意柔見到了和自家酒樓爭奪生意的主角。果然，對面的人是要多些的，這來往的人，幾乎有一半是從裡面進出的。

  

  長媳見喬意柔一直在盯著別人家的酒樓，神情有些尷尬，乾咳了聲，道：「我們還是先進去自家酒樓看看吧。」雖然長媳知道對面的醉仙樓是自家酒樓最大的競爭對手，實際上長媳對那醉仙樓中的水晶豬肘子卻情有獨鍾，喬喬更是如此。

  但是這些事情自然不好告訴喬意柔，再怎麼說，也不能去捧對手的場啊。一邊往裡走著，一邊說道：「這個滿堂紅處在繁華的西北街，雖然生意不怎麼好，但是卻從未想過放棄，這兩年來，也頻繁撥款資助，只是這生意仍舊是毫無起色……」

  喬意柔一字不落將長媳的話收入耳中，多看了醉仙樓兩眼，有點好奇它的幕後主人，正要詢問長媳，卻見她已經踏進了酒樓大門。

  喬意柔隨後進去了，長媳已經在櫃檯那處和掌柜的談話了。看掌柜那慌亂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沒有想到主家的人會突然來造訪，一時間有些慌亂了吧。

  因為長媳已經在那邊交涉，喬意柔也不急著過去，她先在門口打量了大堂的景象，一眼望去，一覽無餘，少數兩個客人在靠窗的一角吃飯談話。

  從剛才喬意柔便好奇了，這偌大一個酒樓，有客人來，竟不見小二迎客？

  往裡面走了幾步，好容易才看到一個小二打扮的人，卻是在依靠著大堂中間的柱子打瞌睡，看起來還真是愜意無比呢。

  嘴角勾了勾，喬意柔走過去，距離那小二近了些，這樣都沒有把他吵醒。看來是做了一場好夢，喬意柔伸出手去拍了拍那小二的肩膀，方才將他叫醒。

  揉揉眼睛，小二極其不耐煩的嘟嚷道：「誰呀……」一副睡意未盡的樣子。

  「小二哥，我想點菜。」

  清脆動聽的女聲終於將那小二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他緩緩睜開了惺忪的雙眼，便瞧見一張清麗絕倫面帶笑意的容顏。頓時清醒了許多，眼裡閃過一絲痴迷，整個人才算是恢復了狀態：「這位姑娘要吃些什麼？」

  「你們這裡都有哪些招牌菜？」

  那小二猶豫了一下，說道：「姑娘你若是要吃些名貴菜，不妨去對面的醉仙樓吧，那裡的大廚做菜極為好吃，以前他還曾是我們酒樓的大廚呢。」

  先不理會這店小二將自己家的客人往外面推的愚蠢行徑，喬意柔繼續問道：「那這酒樓就沒有別的大廚了？」

  「有是有，但是近些時間酒樓生意不好，所以每日只來那麼一段時間，這個時候，他們都回家歇息了。」店小二的意思是，現在能夠做招牌菜的廚師，一個也沒有了。

  喬意柔心裡忽而升起一股無名火，這些人，領著國公府給的口糧，卻消極怠慢手頭的工作。更是從未見到這樣愚蠢的店小二，話里話外都在把顧客往外推，就憑此等作風，這酒樓的生意又怎麼可能好的起來！

  這點小火氣，喬意柔完全可以壓製得住，接下來她沒有再問，聽了這店小二的幾句話，對於這酒樓中的狀況，她已經大致了解了。至於接下來要從哪個方便開始著手整治，這還有待考量。

  店小二見喬意柔突然間不說話了，腆著笑臉又想招呼她。這店小二平日裡也不見得會對客人這樣熱情，今天之所以和喬意柔說這麼多，也是因為喬意柔長得美麗。巧的是這時候長媳在喚她了：「柔丫頭，你過來吧。」

  喬意柔應聲而去，身後的店小二尚且對她的背影露出痴痴的目光，緊隨著喬意柔，直到了掌柜面前，直到店小二見到掌柜的朝喬意柔恭敬作揖。店小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已經容不得他反應過來，這時候掌柜的已經親自帶領著喬意柔她們上了二樓包間。臨了那掌柜的轉頭，正好和店小二的目光對上，便遠遠的吩咐他道：「快，去端些茶來！」語氣中帶著刻不容緩。

  店小二越發迷離了，剛才那位小姐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讓掌柜的如此對待？少見掌柜露出那種神情，剛剛還一臉懶散的店小二頓時慌了神，這麼說來，他剛剛的舉動豈不是得罪了貴人？

  先不說店小二，此時掌柜的已經帶著喬意柔和長媳來到了二樓最好的包間。恭敬請兩人坐下後，掌柜才受寵若驚般開口道：「小人愚昧竟然不知道主母今日來查帳，還有柔小姐大駕光臨，怠慢了，實屬罪過。」

  這掌柜的看上去倒像是個有眼色的，對於喬意柔的出現也沒表現的有多麼吃驚。察言觀色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喬意柔在心裡暗暗對這酒樓的每一個人進行剖析。

  長媳淡淡說道：「掌柜的也不用客氣了，今日我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宣布的。方才看了你的帳本，清晰明了。只是這酒樓的生意，為何一直不見起色？」長媳打算先當著喬意柔的面弄清楚這件事的原因，讓喬意柔的心裡有些底。

  殊不知喬意柔早從店小二那裡知道了許多。但是掌柜的話，她還是願意聽一聽的。於是充當了一個旁觀者，就那樣端坐在位子上，也不說話，靜靜的望著掌柜。

  這莫名讓掌柜的產生了一絲壓迫感，他自是知道不是來自長媳身上，餘光看見喬意柔靜坐在那裡，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悄然呼了一口氣，掌柜的說道：「實在是對面的醉仙樓太過分了。不僅壓低價格招攬客人，而且還出高價挖走了我們酒樓里的幾位大廚，長此以往，客人們只知醉仙樓價低菜好，卻不知那裡面的大廚有好些都是我們酒樓里的人。」

  掌柜的語氣似乎有些憤憤不平，在他看來，卻是醉仙樓導致了滿堂紅慘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