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搬遷
2024-06-07 15:34:02
作者: 寶芯
二者同時愣住,互相凝視,眼中帶著旁人看不懂的意味。就在他們要達成共識的時候,裕王卻正好進來,好巧不巧的撞見了這一幕。
在裕王眼中,此時的喬意柔和皓洵含情脈脈,互相凝視著彼此,全然將外界隔絕。就連裕王進來都沒有發現。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
二人吃驚,同時望向裕王,面上流露出一樣的驚異。
皓洵卻開口:「今天吹的什麼風,竟然把我們的裕王爺給送來了。難得,當真是難得。」
誰知裕王根本黑著臉,全然不將皓洵放在眼中,他走近喬意柔,高大精瘦的身影便瞬間籠罩住她。這居高臨下的目光,致使喬意柔感到一陣強大的壓力,籠罩在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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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洵也看出事情不妙,此時識相的斂聲。一時間三者又僵持住了。
最終忍受不了這樣寂靜的是喬意柔,她「咻」的站起身,裕王一動不動望著她,滿目深邃。
「王爺,看來你來找皓洵大哥有事,那麼妾身就先告退了。」緩緩施禮,款款起身。
裕王面無表情,眸中已經聚集了怒火。他方才沒聽錯吧,他的王妃很親切的叫別人大哥。冷笑:「你們還真是親熱啊,怎麼本王略有疏忽,你們就如此熟捻了?」接著他又低聲說道:「裕王府的王妃和外來的賓客關係過於密切,傳出去有損我裕王府的聲譽。」
「所以,王爺想要如何?」
不知為何,一看到她如此淡然的模樣,他便心生抑鬱。也不知從何開始,他越來越看不慣她面上浮現的那抹假笑。
突然改變了主意,肆意笑了:「不知王妃和皓洵公子在此喝的是什麼酒,容本王也嘗嘗。」言畢竟不等二人反應,兀自坐在方才喬意柔的位子上,就著桌上的杯子,端到嘴邊來,裡面尚有剩餘,卻是喬意柔留下來的。
她不動聲色望著裕王的舉動,心裡忐忑不已,那杯中裝的酒……
裕王舉杯而飲,喬意柔面色一變,緊緊盯著他手中的杯。卻在好酒乳喉之時被飛身而起的皓洵一把奪過。裕王喝了個空,再抬眼望,那酒杯已經到了皓洵手中去。
「你這是何意!」裕王略有怒意。
那皓洵也不在意,露出一副痞痞的笑容,對於裕王陰沉的臉視而不見,戲謔說道:「王爺你可千萬不要肖想我的酒了,你這王府中美酒無數,我這粗鄙的梅子酒,怕是入不得王爺的口了。」
他這話一出口,裕王怒極反笑:「哼,若我沒說錯,這梅子酒還是三年前我們一同在這兒埋下的,你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喬意柔靜靜聽著,眼眸微眯,她似乎從這兩人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往事。
果然,皓洵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就算如此,但是這梅子酒本就是我親手所釀,你不過就是和我一同埋下罷了。」
「罷了!」裕王徹底惱羞成怒,這皓洵平日裡便灑脫隨性,毫無正形。也是因為他們相識多年,他有時也會與他調笑兩句,現如今看來,皓洵未免過於得寸進尺了。於是出聲警告:「你要知道,這兒現在是我的裕王府,不是你的九華宮!若是不想被我逐出裕王府,日後還是少來打攪本王的王妃!」
就連裕王自己也不知為何會吐露出這樣一番話來,大抵是氣話了。儘管如此,皓洵是他多年的好友,此事非虛。
喬意柔在旁邊已然怔愣,她呆呆的站在那處,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剛才脫口而出的那番話令人驚異,囁嚅說道:「你……是什麼意思?」
「還用說嗎?我們的王爺看起來是亂吃飛醋了。」皓洵好巧不巧的在旁邊插話,引得裕王狠看了他一眼。
風停,四周一片靜。
情不自禁攏了攏方才被風吹起的鬢髮,喬意柔一言不發的繼續沉默著。
終於裕王起身,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倒是留下一句話:「從今日起,王妃搬到衡無園。」身後的兩人俱是一驚,隨後皓洵漾開了高深莫測的笑。喬意柔滿面不解,裕王這是何意?
衡無園,那正是裕王現在的居所。
此後三人分道揚鑣,皓洵依舊呆在梅子園中,裕王不知所蹤,喬意柔則是回到了沁芳園。
她出去時並沒有帶侍女,但是瞳畫她們都知道喬意柔的去處。看到皓洵和喬意柔親近,他們這些下人心裡雖有芥蒂,但是主子的事,身為奴婢的他們根本毫無發言權。
因此瞳畫雖有心提醒,奈何無從開口。當她望見喬意柔回來時,倒有些訝異,往常喬意柔都會在皓洵那處待上兩三個時辰,大多數時間瞳畫也是在的。
「王妃?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今天喬意柔出去還不到半個時辰,倒是令瞳畫微微驚訝。
秋瞳聞言卻面色不悅,小聲斥責道:「主子的事豈是你能妄自揣測的,還是好好盡忠職守重要。」聲音不自覺便染上了一絲凌厲。
瞳畫微微顫抖著身體,仿佛被秋瞳的話嚇到,瞬間將頭低下了。喬意柔望見此景,擺了擺手,雲淡風輕道:「罷了,無需如此。你們且去收拾,我們今天便要搬到衡無園了。」
「是。」兩個丫頭有片刻的驚異,轉而驚喜,他們都知道那是裕王的居所。如此想來,王妃是得寵了,她們身為奴婢自然是高興無比。喬意柔也不管她們如何準備搬遷,她兀自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卻回頭對瞳畫說:「你去將喜嬤嬤叫到我屋中來。」
「王妃找老奴何事?」無需多時,喜嬤嬤便出現在喬意柔面前,依舊恭敬有禮。
喬意柔坦然受下她的禮數,待她站好,這才不急不緩脫口而出:「坐吧。」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喜嬤嬤神情有一瞬的驚訝,卻沒有過多猶豫,落座。喬意柔滿意一笑。
「喜嬤嬤可知我喚你來有何事?」
她略微一怔愣,隨即搖頭:「老奴不知,還請王妃相告。」
「嗯。」點頭,緩緩而道:「對於王爺令我搬去衡無園這件事,你怎麼看?」之所以詢問喜嬤嬤,是因為她的年齡大了,閱歷自然也豐富些,對於主子的心理,或多或少會有一些猜測。
她的面色卻有些猶豫,喬意柔也不催她,便端起桌上那盞茶,慢慢斟到茶碗中。茶碗滿,喜嬤嬤開口:「這對於王妃來說,是喜事。」
「何以見得?」喬意抿了一口茶,淡淡而問。
「王妃嫁入王府已然一月有餘,但是在府中的威信還是不夠,除了那沁芳園中的一干婢女,其他的一些僕從,根本不將王妃放在眼裡。而且,王爺也甚少涉足沁芳園,長此以往,裕王妃不受寵的消息定會傳得人盡皆知。如此王妃行事便會更加困難。」喜嬤嬤三言兩語便點出了喬意柔如今的困境,然而她還不止:「更何況……恕老奴直言。」
喬意柔面上依舊散發著柔和的笑意:「嬤嬤儘管說。」
喜嬤嬤便將整張臉化為嚴肅,低低說道:「王妃不覺得最近和皓洵公子走得太近了嗎?」相比瞳畫她們的顧忌,喜嬤嬤就顯得坦然多了,她只怕喬意柔深陷囹圄而不自知。
「可是……」喬意柔的面色還是變了變,輕聲辯解道:「我與皓洵大哥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僅此而已。」
「王妃啊,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喜嬤嬤的語氣中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急急開口道:「你雖和皓洵公子是朋友,但是誰會信呢?那些百姓只看重表面,人言可畏啊!
好在王爺如今叫你搬至衡無園,這看在眾人眼裡,便是王妃重新獲寵的意思。王妃也千萬要抓住這次機會,莫要再讓它溜走了。」
喬意柔從一開始接近皓洵的目的並不單純,她只是想拿到皓洵手中的鬼針草,好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但是通過短暫接觸,她倒是覺得皓洵是個不錯的朋友,值得深交。至於這裕王府,喬意柔思來想去,覺得這並是她的容身之地,早日脫離為好。既然有此意,那些風言風語便不甚在意了。
「既然嬤嬤如此說,那雲舒就受教了。」極為謙虛的斂眼輕笑,至於心裡是否有其他想法,喜嬤嬤便看不出來了。
不過半個時辰,秋瞳便譴了眾多家丁,叫他們擱下手中的活,將喬意柔的一些用品統統搬至衡無園中。
當瞳畫秋瞳二人站在喬意柔面前向她匯報時,喬意柔都微微驚訝。喜嬤嬤便一臉欣慰望著她,眼中帶著一絲的期盼。
不多時,喬意柔移步衡無園,瞳畫秋瞳二人在前領路。她們心裡也是無奈,這王妃嫁入王府一月有餘,卻從未踏進這衡無園一步,對王爺的喜好也不曾打聽。
如此想來,倒也不僅僅是王妃一人被冷落了。
「王妃,這便是王爺的寢屋。」秋瞳在前方引路,將喬意柔帶到一間敞開的屋子前。瞳畫亦步亦趨跟在喬意柔身後。
進門,習慣性四周打量了一番。卻見房中布置簡單,低調中帶著奢華,這一點單從那金絲楠木製成的桌椅上便可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