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無臉男的愛

  在沈明軒的沉默之下，陳道友沒有在強求什麼，他知道既然沈明軒已經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

  搖著頭苦笑了一會兒，只想問世間情到底為何物，為何這般讓人無奈酸澀，縱使是多情如自己，縱使是無情如沈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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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杯美人醉終究還是下了肚，陳道友沒躲過了忘乎所以，躲過了酣睡不醒，卻終究沒辦法躲過耍酒瘋。

  只是他的其他法兒，太過溫和。

  陳道友看著那杯上的美人兒，恍然間她們仿佛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個搔首弄姿，一個巧笑嫣然，一個半裸衣衫，每一個都是傾城的臉，每一個都是讓人迷醉的表情。

  可是陳道友卻慌了，他不停地用手在空氣里推著趕著什麼，並且嘴裡一直念念有詞：走開，走開，都走開……

  沈明軒沒有醉，那歐蕾紗縱使那樣性烈，可帶來的也只有無盡的苦澀與熱辣，不能無知，不能酣睡，更不能醉！

  轉過來看著陳道友不安地推脫，沈明軒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杯子挪開，讓酒館的小夥計拿走了。

  美人醉，若是成了美人碎，想必陳道友酒醒起來媒體懊悔的吧，畢竟這裡的杯子，都是老闆一手燒制的，每種美人兒也此間僅此一個！

  就像……那個擁有星辰一般明亮眼眸的女人。

  只有接近的人才會知道她的美，只有親口去嘗飲一口的人才會知道她的芳香，只是可惜，從白子源第一次接近她開始，這時間便這樣的運氣便不再獨獨屬於自己了。

  只是，也許遇到這樣一個女人，便已經花光了他此生所有的運氣，以後是否在能有這樣讓他如此心動如此回還不停地女人，當真機會渺茫，更何況，就是真的遇到了，他的力氣和那僅有的一丁點兒的感情，也已經用光了……

  眼前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終於遠離的自己的視線，陳道友微微地鬆了一口氣，曾經的他多情瀟灑，可以夜半留連於各色的女人的溫床里，毫無顧忌毫無感覺。

  可是自從遇到林楚楚之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改變，在風塵場所再去結實那些女人，似乎已經足夠讓他反感，有時候陳道友甚至懷疑自己曾經怎麼會看上那樣毫無內涵毫無個性，僅有一點兒用化妝品和名牌衣服包包包裹起來的一具軀殼，一個空殼兒！

  風花雪月里沒有好女人，也許她們曾經好過，也許她們未來會變好，可是之前此刻，那些主動湊上來的，主動邀請的，那些或搔首弄姿或嬌聲嗲氣的女人們，沒有一個好東西！

  陳道友終究還是這般輕易地被一個人改變了，一個目前來看跟自己一點兒也不願意沾上關係的女人，一個輕視自己的女人。曾經的多情如今只想奉獻與她。

  陳道友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看過一個印象很深刻的動漫電影，千與千尋，放那個因為寂寞而把自己吃成了一個大怪物的無臉男，在又一次看到千尋的時候，將那些在讓人眼中炙手可熱的金子一捧捧地捧在她的面前，口中卑微地說著，給你給你，我的金子只給千尋……

  可是，可是那對於千尋來說卻是廉價的，不值一提的東西，她根本不想要那些金子，即使它們在讓人眼中是那樣的寶貝，讓得不到的人那樣的眼紅。

  無臉男真的太寂寞了，也許在湯屋的那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裡，給他帶來一絲清泉的唯有這個首先得人類，千尋！

  陳道友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個無臉男，在這之前留連在這個花花世界裡，即使沒有像無臉男哪樣遭受排擠，可也一直品嘗著無聊與寂寞。

  那些口口聲聲說愛的人，都不過是想要在自己身上尋求她們想要的東西罷了。

  就像是無臉男身上所擁有的金子，所有人都捧著他，為他做飯，為他跳舞，為他跪拜……

  可是，真的有人愛著他嗎？陳道友輕易的記得一個情節，那便是口口聲聲尊稱著大人的一個小角色，卻在背後告訴那些炒菜的人，把那些不熟的東西也端上去給他吃！

  看吧，沒有人愛他，他們只是想要他手上源源不斷的金子，就像那些女人，也不過想要從自己這裡拿到錢財，得到權利罷了！

  林楚楚真像那個千尋，她們甚至都是那樣的瘦，就像千尋不要無臉男的金子一樣，林楚楚也不想從自己手上拿走些什麼。

  也許是自己這個風流公子的愛太過廉價了，畢竟在媒體的口中，它曾被虛偽化地給過很多女人，所以在林楚楚哪裡自己的愛顯得太過廉價，以至於她根本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林楚楚的影子又開始在自己面前晃了，陳道友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可是無奈好像自己被束縛住了似的，手腳麻木的已經感覺不到了，就好像感覺到自己被變成了一隻毛毛蟲，沒有四肢，只剩下了一個軟綿綿的軀體。

  "楚楚……"陳道友低聲喚了一聲，卻感覺自己的舌頭好像也僵住了，吐出來的字都有些不清晰，可是陳道友還是努力地一聲一聲地叫著，他覺得也許林楚楚聽的到，她那麼善良，一定不會忍心把自己一個無手無腳的人留在這裡。

  也許她可以帶自己回家，當一隻毛毛蟲養著，他願意給她吐絲，用自己的絲織一件溫暖的，可以將她完整包裹起來的衣服。一直到自己將所有的絲吐進，一直到付出生命在停止。

  "別喊了，她不在這裡！"沈明軒終究還是沒醉，沒吃晚飯的胃裡，卻早已經受不了那股火辣辣的痛了，放下杯子，拍了拍一旁一直嘟嘟囔囔著的陳道友的肩膀，苦笑著說到。

  她不在這裡，她也不在這裡，她在沈家，留在自己的房間裡，可是他卻不敢回去，不敢面對她坦誠的眼睛。

  "胡說！"陳道友似乎聽到了沈明的聲音，揮揮手甩開沈明的手，"你走開，我去找……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