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章 業務擴張

  「胖子，你被人襲擊了？」

  聽完二爺爺的話，我和沈平趕緊將目光轉向了王剛，詫異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王剛一臉憋屈，揪著自己後腦勺的頭髮，「你們走之後，我就一直待在醫院，誰知道昨天傍晚，有人發簡訊給我，說要跟咱們事務所談生意，我想著老沈都跟你們出去了，要談肯定只能由我去談啊，就直接回來了，沒想到剛上樓，就被幾個蒙面人給伏擊了。」

  「這幫人身手很厲害，我身上又有傷，所以掉頭就跑，剛下樓，眼前就飄出來兩道黑影，所以我就……」說到這兒，王剛頓了頓，用很畏懼的眼神看了看我師父，指著自己腦門上的紗布，哭喪著臉說，「這傷就是這麼來的，被你師父開瓢了。」

  「媽的，該死的孫家人，看來這是打算跟我們耗上了！」沈平很氣憤地拍著桌子，氣哼哼地罵道。

  「我怎麼聽得一頭霧水？」我師父將目光轉向了我，「還是換你來說，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告訴我。」

  「胖子沒跟你們說嗎？」我偷偷摸摸地從我師父煙盒裡抽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又看了看王剛。

  王剛大聲抱怨，「你別看我，我被你師父揍暈了，下午剛醒！」

  

  我吐了一口眼圈，坐下來，將自己究竟是怎麼跟孫家結的怨，以及後來徐瑩討要封印邪神的瓶子，包括昨天被算計的事情經過，詳細告訴了我師父和二爺爺。

  「川西孫家，名頭挺響啊。」我師父聽完之後，「哦」了一聲，對二爺爺說道，「你年輕時候跟徐家關係挺近，還差點整出一個私生女，應該聽說過孫家人吧。」

  咦？

  我師父的話讓我瞪大了眼睛，真沒想到二爺爺年輕時候居然……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無親無故的，徐瑩在五年之前，又怎麼可能跑到我二爺爺家去住上一個暑假呢？就是不知道她倆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爺孫倆？肯定不是，二爺爺對徐瑩那丫頭的態度很客氣，說是父女就更不可能了……

  「兔崽子，別以為你嘴上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二爺爺抓著桌上的一本書，直接朝我腦門上扔過來，「老一輩的事，不許瞎猜！」

  我看著二爺爺那張尷尬的老臉，心裡氣勢挺得意的，很難得看到他臉上有這種表情。

  「既然孫家想陪你們玩，那你就好好陪他們玩唄。」我師父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而是冷笑著看著沈平和我，「你們這是搭夥做生意吧，誰說了算？」

  「老爺子您說了算！」沈平這回倒是挺客氣的，趕緊沖我師父點頭哈腰地說道，「您是長輩，怎麼辦都成。」

  「那就跟他們干！」我師父將眼睛一眯，輕輕把手掌擱在茶几上拍了拍，二爺爺看見他的動作，趕緊抄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抓了起來，兩秒鐘後，茶几上的玻璃直接就碎成了玻璃渣子，「嘩啦啦」往下掉。

  沈平跟胖子直接就傻了，望著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渣子，咽著口水。

  「呵呵，年紀大了，動不動就犯困，大孫子，你拿掃帚過來掃一掃。」二爺爺抿了一口茶水，將空茶杯拋到我手上，慢悠悠地走向我的屋子，「這是你的房間吧，以後我和你師父就住這兒，等事情了解清楚之後再說。」

  我師父也拎著一個布口袋站起來，一邊走，一邊冷笑道，「呵呵，我皮賴三這麼久沒出來活動，估計好些人都快將我這把老骨頭忘了。」

  我師父和二爺爺先後進了屋，留下我和沈平他們，大眼瞪著小眼。

  「小陳，真是太好了，我正捉摸著怎麼請老爺子出手呢，沒想到他們自己反倒自己出山了！」反應過來之後，沈平搓著雙手，顯得異常興奮。

  「哎，你可別高興太早。」我苦著臉嘆了口氣，「二爺爺還好說，我師父脾氣可不好，以我對他的了解，不把整個平成縣搞得天翻地覆，老爺子怕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沒事，將這兩尊大佛請回家，我心裡就有底氣了，孫家人要玩，咱就陪他們好好玩！」沈平同樣也不是什麼善茬，眉頭一擰，臉上浮現出一團靑氣。

  「小馮，你過來一下。」我對默立在一旁的小馮問道，「說說看，孫家人在安插在平成縣的人都有誰，他們有沒有聚集點，具體的位置在哪兒？」

  「哥，這些我真不知道。」小馮苦著臉，十分為難地解釋道，「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只負責一些閒散工作，上面的人怎麼可能把所有情況都告訴我？」

  「那就先這樣，你走吧。」沈平也沒說什麼，揮手讓他離開。

  「哥，你們不能不管我啊！」沒想到小馮直接就給我們跪下了，哭求著說道，「我把這些事告訴你們，就相當於把孫家賣了，孫家人的手段您不了解，可我心裡明白著呢，一出這個大門，他們一旦發現我還活著，指不定明天就沒我了。」

  「那你……」沈平猶豫了一會兒，將腦袋轉向了我，我點頭說，「那這樣吧，你暫時先住在這裡，等過幾天，我們再替你安排其他的住處。」

  我一開始認為小馮知道的應該很多，可知道現在才發現，這小子根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根本掌握不到任何有效的線索，不過人已經帶回來了，總不至於拋下他不管。

  當晚，我們幾個在沙發上將就著對付了一宿，趙凱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被沈平告知了昨天夜裡的情況，戰戰兢兢去給我師父賠罪道歉。

  我師父和二爺爺一向深居簡出，除了吃飯之外，大多數時間就是待在房間看報紙和新聞，家裡多了三個人，房間自然不夠，吃飯早飯，沈平就帶我出門，找到樓下的物業，提出打算另外多租幾套房子的想法。

  這兩年國家大搞建設，類似這種高檔小區，空置率其實還蠻高的，物業的人查了查資料，告訴我們，整個十三樓因為樓層比較特殊，其實沒幾家願意住，如果要租房，可以將整層都租給我們。

  我剛想說根本用不了這麼多，可沈平卻很痛快地拍板定下來了，交了押金和前三個月的房租，他又打了幾個電話，隨後就帶我上了樓，用物業給的鑰匙，將整棟樓空置的房間全都打開了。

  「你這是打算幹什麼？」我很不解，跟著沈平一間一間地逛著屋子，皺眉問道。

  沈平笑著告訴我，「小陳，孫家勢大，我們既然決定跟他們玩硬的，自然也要組建起自己的勢力，光憑我們幾個，人手根本不夠，前幾天不是給你看了一些人的資料嗎？我決定將這幫人全收了！」

  我又問道，「可錢從哪兒來？」

  「你那不還有從孫家贏來的一百萬嗎，先墊上，」沈平拍著我的肩笑道，「如果還不夠的話，嘿嘿……」

  我被他一臉猥瑣的笑聲弄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將他推開，皺眉道，「少打歪主意，我的錢可以給你，讓我向溫佩佩開口的事免談！」

  下午去銀行辦理了手續，我將大部分存款都交給了沈平，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睡醒，屋子裡就湧進來一大群人，全都是幹這一行的同道，被沈平領到另一間屋子裡去，挨個面試。

  所謂面試，其實也就是走走過場，當天就拍板定收下了五十多個小弟，將昨天租好的房子分配給他們，至於我師父和二爺爺，也被沈平很客氣地請進了一套套間。

  人員怎麼安排，業務怎麼分配，這些事都交給沈平去頭疼，我好不容易清閒下來，白天跟我師父練練拳，晚上跟著沈平跑生意，就這麼過了兩三天，沈平突然找到我，跟我商量起了資金的問題。

  養著這幫大爺，投入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吃喝拉散倒是小事，只不過干我們這行，需要很多能抓鬼的設備，光符紙的採購就是大問題，抓鬼用的符咒，並不是隨便找張紙就能畫出來的，每一張的製作工序都很複雜，又不能量產，所以價格驚人。

  我被沈平催得緊，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硬著頭皮給溫佩佩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聊聊。

  我們選在了一家咖啡館見面，溫佩佩打扮得體，搖擺著腰肢，慢悠悠地走向我，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開口就問我什麼事？

  「呃……那個，我做生意遇到點困難，這個……」我支支吾吾的，尋思著應該怎麼跟她開口。

  誰知溫佩佩卻仿佛早有準備似的，直接就丟了一張銀行卡在桌上，「你們風水事務所最近業務擴張的這麼厲害，應該是缺錢了吧？」

  我怔住了，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溫佩佩說，「很稀奇嗎？沈平都把慶祝開張的帖子遞到周局長手上去了，你覺得能瞞得過我？」

  我很無奈地笑笑，「本來沒打算瞞你。」

  「陳凡，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溫佩佩將銀行卡推到我手中，低聲說道，「明天，我爸爸的生日宴會，你必須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