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 無奈妥協

  所有消失不見的警察，屍體都在這裡了，王剛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一堆屍體，膽顫心驚地說道，「這傢伙膽子還真不小，一下弄死這麼多警察，不怕被全國通緝嗎？」

  「你以為警察真能抓得住他？」我冷笑，對於絕大部分普通民眾來說，警察局是個絕對充滿了威嚴的地方，可某些人卻並不在此列，好比我們此刻面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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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吧，老沈和趙凱都消失十幾分鐘了！」我拍拍王剛的肩膀，拽著他飛快往前沖，剛跑了時機步，一股陰風冒起，眼前無端出現了一團黑影子，對著我和王剛吹氣。

  「這傢伙也跟到這裡來了！」王剛張大嘴，跟那團黑影子對吹，他陽氣旺，不害怕這種級別的低級鬼物，猛吹了幾口氣後，黑影子居然被他掀倒在地上了。

  「肺活量不錯嘛！」我錯步上前，一腳踩在鬼影子身上，他又想鑽地，被我用棺材釘將胸口扎了個對穿，倒在地上動不了，「快說，你的主人現在在哪裡！」

  「咯咯……」黑影子一臉陰怖，虛幻的臉上布滿了猙獰，口齒不清地望著我說道，「死……跟主人作對的人都要死！」

  「那就看看是誰先死！」我怒火上涌，腳下猛一發力，踩碎了鬼影的大半個腦袋，咬破中指，滴了一滴精血在他身上。

  「啊！」黑影身上馬上就冒起了煙，不消幾秒鐘的功夫，就直接化開了。

  王剛撇著嘴說道，「看來神秘人是被咱們逼得沒有辦法，連等級這麼低的鬼都拿出來阻攔我們。」

  「不要大意，漏船也有半斤釘，我和他打過交道，這個人不好對付！」我提醒王剛不要輕敵，彎腰去撿棺材釘，發現居然拽不動。

  「地下還有東西，胖子，準備好硃砂！」我雙手握在棺材釘上，發力往上拉扯，將棺材釘提起了一半，隨後就看到了一雙發青的小手，正抓著棺材釘的另一頭，阻止我將棺材釘拔出來。

  「是那個大頭的小鬼！」王剛哼了一聲，拉開拉鏈，一泡尿淋在了鬼爪子上，燙得大頭鬼尖叫一聲，立馬將手縮回了地面。

  「看不出來，你還有童子尿啊。」我瞥了一眼王剛，發出揶揄的大笑聲。

  這小子平時總嚷嚷要去洗浴中心，卻從沒哪一次真把事辦成過，不知道是他慫呢，還是說說而已。

  「有那麼好笑嗎？」王剛黑著臉，回瞪我一眼，一泡尿撒完，又提了提褲子，「小鬼一直跟著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找出來弄死才行！否則時不時給咱們搗蛋，有可能會壞了事。」

  「你有注意？」鬼魂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能力多強，而是看不見、摸不著，就算我開了鬼眼，在某些情況下，也沒法找到他們，看不見鬼，自然也沒法殺鬼。

  「我這裡有一把黃香，應該能行！」王剛拿出幾截黃香，用打火機點燃之後，輕輕插在地上，然後站起身來，靠在我身邊慢慢等待。

  黃香上飄起了裊裊的白煙，我和胖子全神貫注，隨時注意著黃香上面的變化。

  不一會兒的功夫，黃香上面的火星就亮了，開始加速燃燒，比我們抽菸的速度還要快。

  「來了！」我和王剛同時開啟了鬼眼，看到那隻大頭小鬼正倒掛在牆上，用鼻孔貪婪地吸著黃香上面的煙氣，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吸吧，這是你最後一頓了！」胖子呵呵冷笑，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大頭鬼的腦門上。

  嗤！

  一縷黑煙冒出，大頭鬼抬起頭，臉上青筋崩現，死死地盯著王剛，沒等他表露出額任何攻擊意圖，我的棺材釘也出手了，飛快地脫手而出，將他釘穿在石壁上。

  「你凶個屁！」王剛撲上前去，將早已準備好的硃砂一拋，大頭小鬼馬上就開始慘叫了，撕心裂肺地哀嚎著，渾身的皮肉都被燙穿。

  「我們兩個大男人，欺負這一隻小鬼，會不會有點說不過去？」王剛縮回了手，看著他一點點淡化，又把目光望向了我。

  「等你哪天被小鬼抓破胸口的時候，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等到小鬼被硃砂徹底燒沒的時候，我上前一步，抓起了棺材釘，擱在褲腿上擦拭乾淨。

  害人的厲鬼不需要同情，就算你對他再仁慈，這玩意也不可能會心存感激，這一點，是我在師父家亂葬崗那裡學會的，要不是親自吃過虧，也講不出這樣的道理。

  誅滅了小鬼，我們接著往前走了一段，地下通道很快就到盡頭了，我沿著洞穴奔跑，很快就發現一縷光，兩分鐘後，我和王剛出現在洞口，腳下是一條廢水溝。

  沈平和趙凱已經先我們一步，追了上去，我在洞口邊緣找到了一個用硃砂標記出來的箭頭，指向西南方向。

  這時候，我的電話也響了，翻開手機蓋，發現是溫佩佩打來的，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陳凡，你們怎麼進去這麼久都沒動靜，楚局長都已經決定派人強攻了！」電話那頭的溫佩佩，語氣很慌。

  「我沒事，叫那個姓楚的在強攻之前，先把院子拆掉，對了，我們現在已經走出院子了，剛才沒信號……」我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用最快的速度說給她聽，掛了電話，決定和胖子一起，沿著沈平標示的方向追去。

  五分鐘之後，我們居然出現在了縣城唯一的公墓這裡，大門已經被強行撞開了，沈平和趙凱就在前面不遠處，和趙濤他們對峙。

  「走！」我和王剛馬不停蹄，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公墓陵園，沈平和趙凱身上都帶著傷，至於趙濤和那個神秘人，也不是太好過，正將手掌搭在李娟的脖子上，威脅我們不要靠近。

  我仔細打量了一眼李娟，發現這女人臉色慘白，早已經昏迷過去了，好在還有氣。

  「趙濤，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這麼狠心，那自己老婆的命來要挾我們？」我走到沈平面前，眯著眼睛冷笑道，「你覺得自己還能逃掉？」

  「又是你個臭小子，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壞我好事！」趙濤身上的傷口還沒復原，腦袋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目光充血，爬滿了惡毒，「你們不過是拿錢辦事，說吧，想要多少！」

  「我們是生意人，生意人辦事要講求信用，既然收了僱主的訂金，就必須把事情辦好！」沈平展出類，捂著胸口冷笑道，「出賣僱主的事，我可不會幹！」

  「那就一起死！」趙濤狠狠掐著李娟的脖子，那個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神秘人突然開口說話了，「濤子，把這女人放了吧。」

  「啊？」趙濤愣了一秒，詫異道，「師父，你說什麼？」

  神秘人渾身籠罩在陰影之下，沒有再回答，而是將黑漆漆的眼窩轉向了我們，沙啞著嗓子說道，「幾位當真好本事，沒想到小小的平成縣，居然能出現這種人物，實在讓我很意外，我們不如再做一筆交易。」

  「去你媽的，騙得我們還不夠慘？」王剛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我信不過你！」

  「人質在我手上，你們不信也得信！」神秘人「嘎嘎」怪笑，伸出又長又利的指甲，掐住李娟的脖子，「你們要的是人，人我可以放了，也請你們不要再追我們師徒倆。」

  「不成！」我和胖子異口同聲，「你在平成縣幹了這麼多壞事，身上背的人命兩隻手數不過來，我們要是放了你，怎麼跟警方交代？」

  「那你們是願意甘當走狗，與我為敵了？」神秘人將指甲插進李娟的脖子，殷紅的鮮血順著肩膀流淌下來，「最後一次機會，不行大家就拼個魚死網破！」

  「先別動手！」沈平高喊了一句，一臉為難地看著我，「小陳，我看還是答應他算了，拼得魚死網破，對大家都沒好處，抓人是警方的事情，咱們只要保證僱主安全，這趟任務就算順利完成了。」

  「那你怎麼保證，以後不會繼續找我的僱主麻煩？」我們這個團隊雖然沒有上下之分，但一切還是以沈平為主，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也只能放棄追捕，轉而將目光鎖定在神秘人身上，「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看看你黑紗下的面目。」

  打從我出道以來，神秘人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無從下手的人，心機比衛老闆還要深，我很好奇，這個人黑紗之下，究竟長著一張什麼臉。

  「嘿嘿，你不是都從警方那裡，看過我的資料了嗎？」神秘人冷笑出聲，擺明了不願意答應我的要求。

  我說道，「那張臉應該是假的，我不信你的真名就叫孫衛。」

  「那有什麼關係？」神秘人聳聳肩，「我們不會再見面，這張臉看與不看，都是一樣。好了，人我交給你們，拿出點誠意來，先把武器放下。」

  我看了看沈平，他對我點點頭，我們只好同時將身上的布包拋在地上，並將所有武器都擺放在腳邊。

  「太近了，用腳把武器踢開！」神秘人冷冷地說道。

  我滿心無奈，只好跟著照做，正當此時，耳邊卻傳來一聲槍響，在神秘人胳膊上炸出了一團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