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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省著點力氣

2024-06-07 15:01:31 作者: 匪匪有意

  小棠拿到行李後左等右等,打女神電話也關機,心裡急得不行,原地轉了兩圈,又嘗試著撥過去,這次響了幾聲終於被接通。

  

  「姐你在哪,我——」

  「葉奚在我車上。」

  電話里低沉的男音一下子將小棠震懵。

  她警惕地問:「請問你是哪位?」

  「秦忱。」

  「……」

  小棠心裡狠狠一突,遲鈍地動了動眼珠,試探著道:「秦導,那個……我姐在旁邊的話,麻煩讓她接一下電話。」

  秦忱低頭看了眼懷裡人,雙眼緊閉,呼吸滾燙而又緩重。

  倘若她現在還有半分意識,都不會這般安安靜靜地任由他抱著。

  「她不舒服,正在休息。」

  這句說完,葉奚手機電量耗盡,便自動關了機。

  小棠嘴巴張得快要塞下一顆雞蛋,正打算多問兩句,發現電話已經被那頭掐斷。

  啊這。

  事情還沒講清楚吶,秦導這人真是,冷酷。

  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小棠還是急匆匆地給經紀人去了電話。

  「菁姐,我跟你說個事……」

  車內安靜不過片刻,又是一陣手機鈴響。

  這次是秦忱的電話。

  屏幕上跳動著一串陌生本地號碼,秦忱大概能猜到是誰。

  接通後,周菁明顯比小助理要淡定許多。

  她先表明自己身份,接著便含笑道:「聽助理說,秦導把我家女神半途劫走了?」

  語氣充斥著詢問,卻並未顯得太過生硬。

  秦忱單手握著手機,沉緩低嗓在狹小的車內帶起一陣壓抑。

  「抱歉,今天的行為有些唐突。」

  他低下眸看著懷裡人,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放心,我會照顧好她,下午把人完好無損給你送回去。」

  電話里默住一陣。

  周菁問:「她現在怎麼樣,病得很嚴重嗎?」

  「還在發燒,我已經叫了私人醫生。」

  話到這份上,繼續多疑揣測下去未免不識好歹。

  只是掛斷電話後,周菁心裡遲遲無法平復。

  身為過來人,細思前後種種,再加上今天的事,她就算再糊塗也能看出秦忱對葉奚懷著什麼心思,但她有些不明白,這平時毫無交集的兩人,怎麼突然就……

  這一路車速很快,回到別墅時私人醫生也剛好抵達。

  秦忱抱著人上樓,將她輕輕放在主臥大床上。

  做完一系列診斷檢查,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物理降溫配合藥物治療,過兩天基本就可以恢復。

  偌大的別墅安靜如斯,葉奚這一覺睡得極為不好。

  渾身忽冷忽熱,腦子裡白茫茫一片,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比千斤還重。

  直到一股夾雜著腥甜的苦味蔓延至舌根,她倏然間皺起眉,難受地嚶嚀了一聲。

  餵完藥,秦忱將玻璃杯擱在床頭柜上,用紙巾替她把唇角溢出的水漬擦乾淨。

  藥是真的苦,但實際上他更想再多餵幾次。

  秦忱頂了頂被她咬破的舌尖,不免啞然失笑。

  人前謙謙君子,人後做起這乘人之危的事卻毫無半分羞恥感。

  他坐在床邊,還維持著剛剛俯身的姿勢,眸色溫和,用指腹一遍遍輕撫著她清秀乾淨的眉眼。

  距離上次做這個動作,已是三年前。

  《無罪》開機前夕,她逃了兩節專業課,去學校附近的酒店見他。

  那一次,在酒店的大床上,兩人仿佛要將彼此融入骨血。

  即便知道不過是短暫的分開,可貌似隱隱之中,身體已經做出了為那段感情畫上句號的告別儀式。

  次日凌晨,他帶著劇組飛往邊藏,一去便是足足三個月。

  再回來,迎接他的卻是……

  思緒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秦忱抬眼看去,來電顯示著楊序。

  他起身去浴室重新擰了濕毛巾出來,輕敷在葉奚的額上,替她掖了掖被角,才拿起手機走出了臥室。

  「剛到家?」

  「嗯。」

  向城沒說機場的事,楊序自然還不知情。

  只對秦忱道:「上次從棠臣過來試鏡的演員中,有兩個我看著還不錯,想問問你的看法。

  「哪兩個。」

  「新晉小花阮夏,還有一個叫蔣心。」

  那天下午秦忱只在現場稍坐了片刻就離開,臨走前阮夏剛結束完試戲,他有些印象。

  「阮夏留下,其餘的你自己決定。」

  「行。」

  說到這裡,楊序忍不住多問了句:「原計劃是本月初開機,照這架勢,要延後了?」

  「不用。」

  秦忱背靠在二樓欄杆前,目光穿過臥室門,看向裡面靜靜躺在床上的人,眼角泛起柔和的光暈。

  「四月六號如約開機,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楊序微微一愣,瞬間便明白過來。

  不由長長呼出口氣。

  秦大導演難得請一個人請了這麼久,不容易啊。

  下午,葉奚是被秦忱一遍遍叫醒的。

  吃完藥,高燒褪去,整個人比在飛機上好了很多。

  她睜開眼時與那男人安安靜靜對視了整整十秒,然後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

  秦忱扶在她腰間,拿過外套給她披上,端起旁邊熬好的粥,勺子餵到她嘴邊。

  葉奚不張嘴,只用一雙清眸,面色不善地盯著他。

  秦忱淡淡扯了下唇:「省著點力氣,先吃飯。」

  到底不是重症,再怎麼迷糊她也知道這男人是用什麼方法給她灌得藥。

  而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藥差不多已經見底了。

  葉奚生氣,卻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她低頭,自己含在碗沿邊喝了口,潤了潤嗓子。

  「秦導把前任做到這份上,也著實令人敬佩。」她冷嘲一聲,繼續埋頭喝粥。

  秦忱聞言並未顯露出惱意,只淡笑了一下,由著她去。

  由於飢餓感太強,葉奚最後索性從他手上奪過碗,幾口就喝了個精光。

  「慢點,別嗆著。」他拍著她後背。

  葉奚沒跟他客氣,空碗遞過去:「還有嗎?」

  說完沒控制住地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四處尋紙巾。

  「在這。」

  某人伺候的周到,當即滿足了她的需求。

  葉奚一連喝了兩碗粥,揭開被子準備下床走人。

  看她冷漠無情的樣子,秦忱被氣笑,長臂一伸抓住她手腕將人扯回來。

  他單手禁錮把她困在胸前,低頭湊近:「就這麼不待見我,嗯?」

  葉奚掀起眼皮看他:「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得了什麼便宜。」

  「自己心裡沒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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