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對我下跪，鄧布利多

  金色巨龍跨越極端天氣，超過一百英尺的軀體，猶如怪物一樣。

  正在操作潛艇的士兵看到快速靠近的紅點。

  「長官！」

  他急忙呼喚。

  長官快步走來，面色凝重。

  他拿起聯絡器，「這邊是狂風號，現在有不明物體快速靠近，申請攻擊指令！」

  「允許攻擊。」

  那邊很快回話。

  長官立刻下令，對不明物進行攻擊。

  這可是目前人類最強大的武器載具。

  

  儘管是潛入海中，可那個快速接近的大傢伙還是讓人感到莫名不安。

  就在他的命令下達的下一秒。

  一名成員額頭流下汗水，他擦去汗水，問道：「好熱。」

  是的，好熱。

  在深海中，並且還是常年恆溫的潛艇里。

  長官說道：「去檢查中央控溫系統。」

  「長官，我想我知道原因。」

  一名士兵艱難說話，在雷達中的紅點已經抵達中間。

  長官也看到傳遞迴來的影像，他脫下帽子看著自己的戰友們。

  「先生們，能夠與你們一起，是我的榮幸。」

  士兵們紛紛起立，他們明白。

  死神來敲門了。

  金色的火焰穿透潛艇，那火焰肆虐在潛艇里，讓其變成一個巨大的烤爐。

  而在上空，龍息在金色巨龍的嘴裡點燃大海。

  這是比厲火更為殘暴的火焰。

  永遠無法熄滅的火焰讓海水都需要避讓。

  百里之內的海洋生物全部消失，它們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壓。

  約翰撕碎潛艇將其扔進島嶼。

  他從天而降，落地後化為人形。

  約翰緩緩走向格林德沃，這位黑魔王已經準備好了。

  他張開懷抱，等待著最後一場。

  「來吧，約爾。」

  「不。」

  「約翰·威克。」

  殉道者所搭建的平台。

  為王的登基。

  格林德沃眼中出現那座束縛自己的高塔，也許這一次就不會再被束縛了。

  「唳——」

  仙樂聲傳來。

  緊接著，雷霆閃爍的光芒，黑與白同時落下撕碎火焰。

  火焰中，白髮的巫師出現，身上的火焰同一時間迎向飛來的貓頭鷹。

  鳳凰與貓頭鷹再次開戰。

  這一次有幫手的羅勒表示，一定要削了這個鳳凰。

  「鄧布利多。」約翰面色變得陰沉，「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鄧布利多也看清楚現在的情況。

  格林德沃重傷倒地，而約翰正準備了結他罪惡的一生。

  聽到約翰的質問，他的嘴唇動了動，化作一聲嘆息。

  神情複雜，鄧布利多說道：「你要殺了他？」

  「很顯然，是的！」約翰語氣不善，「別告訴我，你要用那套大道理來阻止我？」

  「也別告訴我其他的，我不會把他關起來，因為你當年就是這樣做的。」

  約翰堵死鄧布利多所有的退路，淡淡說道：「如果你要親自動手，我倒是很歡迎。」

  「約翰……」

  「閉嘴！」

  約翰很煩躁地抬起老魔杖，聲音中帶著狠厲，「我贏了，他輸了，就這麼簡單！」

  可鄧布利多還是呼喚道：「約翰。」

  約翰深呼吸一口氣，他耳邊響起鳳凰的叫聲，又有貓頭鷹的鳴叫。

  雷霆閃爍的尖銳，火焰呼嘯的厚重。

  他呼吸變得急促，一字一頓道：「你要替他求情？」

  「在這個時候？」

  「在我的勝利前面？」

  「在我要為老巴蒂報仇的時候？」

  他一句一句地質問，腳步走向鄧布利多。

  他盯著那歪鼻子，「我不介意把你一起殺了。」

  鄧布利多看得出，約翰此刻的情緒不穩定。

  他此刻，像是一個易燃的炸彈，隨時可能毀滅一切。

  可這樣的情緒，很危險。

  他說道：「你正在被影響。」

  「被誰影響？」約翰氣笑了，他指著那艘被自己扯出海面的潛艇，「力量在我手中！」

  「你被魔法影響。」鄧布利多面色複雜地說道，「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只知道我在復仇！」約翰吼道，「在你各種躲避的時候，是我完成一切！」

  「不丹遭受襲擊的時候，我過去，沒有看到我的朋友最後一面！」

  他伸手就要揪住鄧布利多的領子，可手卻頓在那兒，又不甘地握拳甩出。

  「你可以離開了，鄧布利多，除非你想要與我為敵。」

  他的手緊緊握住老魔杖，約翰不去看鄧布利多，轉身走向格林德沃。

  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殺死格林德沃，解決這一切。

  「你在把自己逼入歧途，」鄧布利多說道，「你知道的，你明白的。」

  明白？

  約翰腳步微頓，側頭看向鄧布利多那張誠懇的老臉。

  「你突然又來關心我了？」約翰諷刺地笑道，「還是說，你又為了所謂的正義？」

  「兩者皆有。」鄧布利多聽著這些諷刺的言語，他的表情始終帶著關心。

  他能夠看出約翰的動搖。

  緊繃的身心，加上那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的情緒。

  「你在尋求出路，對嗎？」鄧布利多說道，「這一戰，你沒有找到答案。」

  這話讓約翰沉默了。

  他看了眼面板，始終灰色的面板，並沒有如他所料的那樣會在這場戰鬥中突破。

  格林德沃還是缺少了點，就缺那麼一點。

  8級就好像一縷風，感受得到，卻無法抓住。

  約翰能夠感覺到自己心境的變化，可他只是看了眼鄧布利多。

  那樣的語氣，真讓人不爽啊。

  「你愛他？」他平淡問道，「曾經你與他親密無間。」

  「你一直覺得愛是最偉大的，現在你告訴我，愛是不是最偉大的？」

  約翰詢問，讓鄧布利多沉吟片刻。

  「我的答案一直如此。」鄧布利多看向那雙異瞳，「愛是偉大的。」

  「跨越時間，超越死亡？」約翰問。

  「是的。」

  鄧布利多說道：「所以，別讓自己走向那邊，約翰。」

  「那他們呢？」約翰突然問道，「那些在這些洗禮中死亡的人。」

  「他們沒有愛麼？」

  鄧布利多遲疑了。

  約翰卻笑了。

  他看著鄧布利多，舉起魔杖對準格林德沃，一字一頓道：「你高高在上坐在神壇就好了，別走到人間。」

  格林德沃也看向鄧布利多。

  這位曾經的比兄弟還親密的摯友，來到這場決鬥中。

  什麼樣的結局，才配得上三位王的到場？

  是死亡，還是永無盡頭的囚禁？

  「殺了他，你會徹底進入黑暗。」鄧布利多還想要勸。

  「那就進去好了。」約翰無所謂道，「我見過更加黑暗的地方。」

  鄧布利多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不希望約翰墮入其中，魔法所帶來的侵蝕，已經在約翰的身體上顯現。

  對格林德沃麼？

  是曾經的那份感情？

  還是那份瘋狂的痛恨？

  說不清楚。

  沉默著，只有約翰走向格林德沃的腳步。

  逃避了一輩子的老三，鄧布利多見證故友之間的殺戮。

  「約翰。」他第三次叫停約翰。

  這次的鄧布利多用一種懇求的、讓人動容的目光說道：「求求你。」

  約翰聽到這個語氣，他還是停下了。

  「鄧布利多，你就這麼分不清楚麼？」約翰看向他，「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也許是經歷了死亡，讓我放大了感情。」鄧布利多說。

  曾經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如今低聲下氣的，讓約翰沉默了。

  如果不是那艘潛艇的妨礙，現在的格林德沃就該是一具屍體。

  「那就朝我下跪吧，鄧布利多。」約翰沉默許久後說話，提出一個刁難又讓人噁心的要求，「對我，展現你的卑微。」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他笑得眼淚出來了。

  「他不會的，約爾。」格林德沃說著。

  他希望不會，最好不要。

  就這樣就好了，鄧布利多是那個最偉大的巫師。

  格林德沃是最邪惡的黑魔王。

  鄧布利多說道：「如果這能夠讓你改變主意。」

  在約翰的注視下，那偉岸的老人，似乎開始發生變化。

  他所崇拜的，甚至曾經想要成為的。

  厄里斯魔鏡里，他得到榮譽，手中拿著力量，有著美食和朋友。

  他是白魔王，他是新的鄧布利多。

  可這一刻，約翰仿佛看到什麼東西崩塌。

  對啊，原來是我那曾經幻想中的巨人，如此的卑微。

  鄧布利多的膝蓋即將接觸到地面時。

  約翰面色變得猙獰，他抬起老魔杖。

  一道紅光讓鄧布利多無法抵抗地飛出去。

  「你讓我失望，鄧布利多！」約翰低吼著。

  曾經在約翰心目中的那位老人死去。

  慈祥、強大、智慧。

  老魔杖緩緩垂下，約翰望向那邊。

  鄧布利多被一道驅逐咒擊中，這對他並沒有大礙。

  「神壇已經倒塌，」約翰眼底閃過疲倦，「你已經不是神了。」

  神會流血，就代表著會死亡，可他依舊是神。

  可神會下跪，那他便已經徹底倒塌，從神壇走入凡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