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一人廢一隻手

2024-06-07 14:35:50 作者: 糰子

  一聽見這個聲音,上官翱只覺得脊背生寒,甚至有要往後退的打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宇文玄青能來的這麼快,而且居然好巧不巧的,就聽見了最後一句話。

  最要命的一句話。

  宇文玄青並未和上官翱多說什麼,只是轉頭看向白晚昭問道,「他們拆東西,沒嚇到你吧?」

  白晚昭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嚇到了,本來我睡的好好的,突然就過來說要拆了我家的牆,然後等我過來的時候,祖父就說,不管是誰都不行,這堵牆一定要拆。我都已經在外面看了好長時間了,不得不說,祖父帶來的這些人,拆牆的工夫是真的厲害。」

  這話冷嘲熱諷的,讓上官翱的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他冷聲開口道,「我們在要拆牆的時候,你也不曾說過這牆和三殿下有關!」

  「哦?」宇文玄青轉眸,目光中有些發冷,危險地看著上官翱問道,「上官大人的意思就是,如果這牆和我沒關係,那我未婚妻的房子,你們就可以隨便拆了?」

  上官翱語噎。

  雖然心裡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現在宇文玄青這尊大佛就在這坐著,誰也不敢真的說出來,就只能咬牙低頭,從牙縫裡面擠出來一句,「老臣不敢。」

  「不敢?」宇文玄青冷笑一聲,道,「我看上官大人的勇氣可嘉啊,這麼大的一堵牆拆的這麼快,想來是早就看不順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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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僅僅是你親手建起來的,而且還是大哥設計的,還是玄歌特意幫我在牆邊種的花草,現在全都毀了。」白晚昭吐字十分清晰,就像是擔心宇文玄青聽不清楚一樣。

  宇文玄青自然是理解了她的用意,立即便跟著點點頭道,「大哥和你們這些閒人可不一樣,為了晚晚的這個東西可是費勁了心思。現在倒好,上官大人一個看不順眼,居然就直接拆了?」

  「你!」上官翱明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她編出來糊弄人的,但是現在又不能直接開口說。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白晚昭,一字一句道,「白晚昭,你莫要忘了,你到底是我們上官家的女兒!」

  「上官大人,您是真糊塗呢,還是裝傻?」宇文玄青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笑著道,「你自己也不想想,如果父皇真的打算讓晚晚屬於你們上官家,怎麼會給晚晚改名字?晚晚現在的姓氏跟著什麼人,你們自己清楚。好好想想,如果沒了晚晚,你拿什麼保著你們上官家。」

  這話說的太直白了些,讓上官翱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他有些發怔地看著白晚昭,像是才明白過來皇上的用意。

  白晚昭視若無睹,就只是聳聳肩道,「上官家家大業大,還有皇上能仰仗的玄天劍法,自然不會靠著我的。」

  「玄天劍法?」宇文玄青輕笑一聲,摸摸她的頭髮道,「你不是會麼?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三叔曾經逼著你將整個玄天劍法都背下來,背不下來不准吃飯?」

  這事兒是真的發生過,在她需要閉關修煉的那段時間裡面。不過,那時候雖然是沒背下來,但是上官竹還是偷偷地給她送了吃的過來。但是,也想要感謝上官蘭,玄天劍法她背的十分熟練。

  上官翱一聽,臉色都白了,也顧不上宇文玄青是不是在這裡了,直接就怒吼了一聲,「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宇文玄青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白晚昭的面前,眯眸看著上官翱道,「晚晚在上官家被欺負成這個樣子,父皇心疼,讓她離開你們族裡也是好心。到時候,晚晚是我的妻子,會的東西交給皇家,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勁的。」

  其實,白晚昭早就已經將玄天劍法交給了皇上。

  她早就明白,上官家這種仗勢欺人的做法恐怕有些不對勁,遲早有一天會自取滅亡。早給也是給,晚給也是給,更何況,在白晚昭的心裏面的卻是和皇上更加親近的。

  上官翱被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半晌才對著宇文玄青一拱手道,「三殿下,玄天劍法乃是我們上官家家族存亡的延續,萬萬不可拿來開玩笑啊。」

  「你們上官家的家族延續也好,玄天劍法也好,我都不感興趣。我在意的就只有晚晚而已,但是現在呢,你們拆了晚晚的家,你讓我怎麼處置?」宇文玄青的目光落在了司予的身上,冷笑了一聲,嘲諷道,「我原本還在想著,上官家哪兒來的本事敢動我的晚晚,原來是公主殿下給的勇氣。」

  司予一聽這話臉都白了,她尚且還不知道在皇宮裡面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國家所仰仗的東西已經失去了作用,所以此刻就算是有些慌張,卻還是迎著胸膛道,「我並未讓上官家的人對上官小姐做什麼,我只是想來拜見上官小姐而已,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大的譜子,連本公主都不見!」

  「之前我就覺得很奇怪了,我為何一定要見司予殿下呢?」白晚昭從宇文玄青的身側出來,挑眉看著司予道,「論身份,我乃皇上親封的清平縣主,不比司予殿下的身份低。若是論出身,我自然也是才出身名門。難不成,司予殿下是因為你長我幼?」

  這基本就是變相地在說司予的年紀大了,司予寒著一張臉,不悅地道,「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我對司予殿下的尊敬是因為您是客人,所以我才會如此的。」白晚昭的口氣雖然聽著十分溫和,但是話里的意思卻尖銳,「不過,若是殿下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那我就也沒什麼辦法了。」

  赤-裸-裸的威脅。

  司予寒了臉,往前邁了一步,對上了白晚昭,問道,「我與你無仇無怨,你因何對我如此?」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的三姐可是大殿下的未婚妻。」白晚昭微微勾起唇角來,「就憑今日在酒樓時殿下所言,我對殿下的仇怨應該也是有憑有據的。」

  並沒有表面上的客套,從未被這麼對待的司予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半晌才咬牙切齒道,「白晚昭,你給我等著!」

  「這算不算威脅皇室成員?」白晚昭轉頭,滿面無辜。

  司予的腳步頓了一下,旋即氣沖沖地離開了,連頭都沒回。

  「現在司予殿下也離開了,那祖父,我們來算算我們的吧?」白晚昭倒是也不介意司予就這麼離開,反而是微微勾起唇角,轉頭看著上官翱,她一字一句地道,「畢竟,我這牆可是價格昂貴呢。」

  可不是昂貴。

  用得什麼材料不說,光是這幾個人的名頭就夠他們膽戰心驚的了。

  宇文玄青更是微微眯著眸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些剛剛動手的家丁,輕聲道,「其實也不用怎麼賠償,上官大人,這件事情您想解決嗎?」

  以往上官翱是仗著玄天劍法來和皇上叫板的,如今玄天劍法已經有了外泄的可能性,而白晚昭如今也已經胳膊肘外拐,根本就不可能在上官家出事的時候幫忙。

  他咬牙切齒,心裡覺得有些惱火。上官家的兒女這麼多,竟然到了正經的事情上時,除了白晚昭一個都幫不上……

  等等!

  上官翱的目光突然凝固了,他想到了某個人,頓時鬆口氣,開口道,「三殿下,這次是我們的過錯,是我們太衝動了。只不過,椋夕還是大殿下的未婚妻,和上官家鬧得太不好看,恐怕大殿下也會很難辦吧?」

  看著今天宇文玄辭的樣子就知道他對椋夕其實是很在乎的,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這最起碼也能算得上是一張底牌。

  更何況,椋夕那父女兩個,要比白晚昭和上官竹好控制多了。

  這個想法一上來,上官翱頓時就鬆了口氣,微微挑起眉梢道,「三殿下,今日造成的損失,我們願意全數賠償。不管是毀掉的牆還是毀掉的花草,如果大殿下和郡主願意的話,老夫願意親自上門道歉。」

  這對於極其要面子的上官翱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了。

  宇文玄青微微挑眉,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之後才道,「雖然這樣也可以,不過,我還是有個附加要求。」

  「三殿下請說。」現在上官翱一點兒都不想和宇文玄青糾纏,他今日提出的這些事情上官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眼下想要處理的話,肯定是要回去好好部署一下。

  關於上官家的未來,可比白晚昭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重要多了。

  宇文玄青嘴角帶著幾分笑意,輕聲道,「也不是什麼太為難的事情,就是,今天動手的所有人,一人留下來一隻手吧。」

  這話說的那些家丁的臉色都白了,一個個直接就朝著宇文玄青跪下來了,哀求道,「三殿下,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們不想冒犯五小姐,都是老爺的吩咐,我們不敢不從啊。」

  一時之間,求饒的聲音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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