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大皇子

  司墨一連幾日沒有回來，林辰玥和風雲怕驚動下手之人，只能悄悄打聽。

  司墨沒有一點消息，林辰玥在驛站等的惴惴不安。

  「小姐，您不是親眼看見司墨大人被人救走了。」

  林辰玥想起那人的背影，心下稍安。

  司墨若是安好，應該會想辦法來保平安。

  「小姐，太子殿下又來了。」

  林辰玥不耐煩地皺眉，這幾日金柏澤天天在面前晃蕩。還總是打聽司墨的消息。

  她不想懷疑他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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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今日可有興致一起去城外的寒山寺遊玩。」

  林辰玥默默嘆一口氣，她實在沒心情去什麼寒山寺。

  「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恐怕去不了。」

  林辰玥敷衍的給出一個藉口。

  金柏澤自來熟地坐到林辰玥身邊，身子慢慢靠林辰玥靠過去。

  語氣淡下來，「林小姐這個理由已經用了三日，不如換一個。」

  林辰玥微微轉頭，避過他的靠近。

  金柏澤緩緩坐直，自己倒一杯茶水，「寒山寺的方丈還是有點本事的。」

  林辰玥一頓，她不信鬼神之說，可自己就是重來一世之人。

  她眨下眼睛，問道：「這位方丈，可是曾為大皇子批命之人?」

  金柏澤捏著茶杯的手停住，隨即將茶水送進口中。

  丹鳳眼裡閃著深沉的光，淡淡道：「林小姐知道的很多。」

  「可是有人給你說過什麼？」

  林辰玥看他滿身殺意又隱忍不發的樣子，搖搖頭，「你不願意說便算了。我也是來雲國之後才聽人說起一兩句。」

  金柏澤沒有什麼感情地看著她，突然笑笑。

  「沒什麼不願說。」

  「你說得沒錯。方丈道法高深，父皇曾邀他擔任雲國國師一職，被拒絕。」

  「為了不傷互相的顏面。方丈承諾為父皇的第一個孩子批命賜福。」

  林辰玥安靜地聽著，想必那第一個孩子就是雲國大皇子了。

  「大皇兄是父皇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后娘娘所出，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

  「大皇兄百歲那天，方丈為他批命：滅盡親族。」

  林辰玥擰眉，「不是滅盡親族或被所滅嗎？」

  金柏澤沒什麼表情地看她一眼，「後半句不過是有心人加的，在大皇兄成年之後。」

  林辰玥點點頭，「看來成年後的大皇子擋了很多人的路。」

  金柏澤嗤笑一聲，「那有很多人。」

  「父皇愛重皇后，當時又正值壯年，對方丈的話不為所動。甚至下定決心培養出最出色的繼承人。」

  林辰玥：「可前太子...」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是雲國皇室之事。

  金柏澤不在意，繼續道：「大皇兄從小養在父皇身邊，父皇親自教授武藝、書法、為君之道。」

  「大皇兄和父皇想的一樣，越發出色，早早進入朝堂，贏得一眾朝臣的心。鼎盛時期，父皇誤了朝事，早朝在皇兄的主持下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

  林辰玥眼神微動，太過了。

  金柏澤看她，「看，你都能察覺不對。」

  「可我那位皇兄一心為民，認為父皇真心疼愛他，不會是位多疑的君主。」

  「父皇老了，眼睜睜看著大臣的目光從他身上移到大皇兄身上，他急了。」

  林辰玥握拳，真相近在眼前。一位疼愛兒子的父親最終成為一位多疑渴望保住權勢的君主。

  金柏澤沒有再說下去，林辰玥嘆一口氣。

  「那位皇后娘娘呢？」

  金柏澤：「皇兄的死訊從戰場傳來，皇后娘娘當日便病倒了，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那日是他見父皇最痛苦的一日，終於從父皇眼裡看見一閃而過的後悔。

  林辰玥有些猶豫，「聽說那位太子殿下愛重弟弟，各位皇子都很信服。」

  金柏澤喉結微動，聲音有些乾澀。

  「是。他是很好的兄長。」

  「他的太子之位很穩，不曾經歷爭儲。對我們也真心相待。有幾年，曾親自每日檢查我們的功課，授我們武藝。」

  「我曾真切地希望，以後他做皇上，我做他最忠心的臣子。護佑雲國。」

  房間裡安靜下來。

  林辰玥想起司墨風流的笑容，想起他看金柏澤的眼神，他會不會心痛呢。

  再真切的手足之情，在皇權的傾軋之下都碎成一地殘渣。

  ——

  十皇子府。

  「皇兄，喝藥了。」金柏琉小心翼翼吹涼受了的藥，端到床前。

  司墨想坐起來自己喝，被金柏琉一把按住。

  「皇兄，你傷得太重，我餵你。」

  司墨有些無奈。

  明明自己離開的時候金柏琉還是個病懨懨的小蘿蔔頭，現在能一把按住自己了。

  終於喝完藥。

  司墨道：「我給林辰玥傳個消息，她在驛站會著急的。」

  金柏琉細心地為人掖好被子，「好，我派人告知林小姐。」

  司墨被裹在被子裡，對上金柏琉幽幽的眼神。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日在宋府門前，金柏琉還是正常的樣子。

  現在怎麼奇奇怪怪的。

  金柏琉語氣輕柔：「皇兄無聊的話，我可給皇兄讀話本。」

  司墨閉上眼睛，放過他吧，這三日他聽話本聽得快要吐了。

  這話本還是金柏琉自己寫的，他都不好意思吐槽，金柏琉都不尷尬嗎？

  「皇兄，聽說你和大辰的裴熙宸關係很好，還同住一府。他也會給皇兄讀話本嗎？」

  又來了又來了。

  司墨默默蒙住頭，他現在一聽裴熙宸三個字就害怕。

  金柏琉像是被刺激了，天天拿自己和裴熙宸比較。

  非要他說出個好壞。

  他心裡的這點愧疚，馬上就要被消耗殆盡了。

  「皇兄這樣，是厭煩我了嗎？重逢不過三日，柏硫果然永遠都留不住皇兄。」

  司墨忍無可忍，一下拽開被子。

  睜開眼，對上金柏琉傷心的眼睛。

  大聲道：「裴熙宸那玩意不會讀話本。只聽你讀。」

  誰來救救他呀。

  金柏琉滿意地拿起話本，緩緩讀起來。

  司墨面無表情地聽著，偶爾還提醒道：「你漏了一句。」

  這本已經讀過三遍了，他都會背了。

  半個時辰過去，金柏琉終於停止了這項活動。

  「皇兄，你還走嗎？」

  司墨的身體突然僵住，口中千千萬萬句話不知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