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收服季延

  林辰玥收回手，轉過身，靜靜對上季延的眼睛。

  床上的老人意識到先前進來的不是季延，難受地哼唧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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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兒，她沒有惡意。」

  季延眉眼間充斥冰涼和警惕，「你跟來我家，想幹什麼？」

  林辰玥輕掃過他全身，臉上有好幾處破口，挺直的身形有些僵硬，恐怕身上傷口更多。

  「他們為什麼打你？」

  季延眼低划過一絲狠，「跟你無關，請你離開。」

  林辰玥緩緩撫過腰間的鞭子，偏頭看一眼床上的老人。該殺還是該留呢？

  這時，床上的老人激動起來，「延兒，他們又打你了？你沒事吧。」

  季延走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娘，我沒事。」

  老夫人渾濁的眼睛流出眼淚，「都怪為娘，拖累了你。若不是因為我，你怎麼會得罪吳少爺。」

  林辰玥站立一旁聽著，老夫人越哭越痛苦，不一會兒咳出血來。

  季延呼吸都急促幾分，「娘。別說了。我去給您煎藥。」

  林辰玥微微閉眸，走上前去，「讓開。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娘」她掏出銀針，朝幾個穴位扎去。不一會兒，老夫人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季延為老夫人整理一下被子，跟林辰玥走出屋門。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林辰玥雙手背後，轉過身，「來救你。」

  季延嗤之以鼻，「我不需要你救。」

  林辰玥勾起嘴角，「先不說你需不需要我救，你母親顯然需要。」

  季延沉下臉，「我找過很多大夫。」

  林辰玥知道他不信自己，「我師兄是葉寒舟，你可曾聽說過？」

  季延眼睛猛地睜大，「葉神醫？」

  林辰玥緩緩點頭，師兄的美名傳得很遠嘛。

  季延：「說吧，只要你能救我母親，我都答應你。」

  林辰玥笑笑，「你先告訴我那些人為什麼打你？」

  季延：「在江南時，我為了賺錢給我娘治病，經常幫他們寫文章。院試時，吳立花錢要買名次，我不肯相讓。」

  林辰玥點頭，「原來如此。但這是京城，他們不怕鬧大被驅逐出京，無緣會試？」

  季延垂眼，「他們認識大官。只有我怕被驅逐，不能還手。」

  林辰玥抬眸，「你怎麼知道那大官是不是對你有意？」

  季延搖搖頭，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可以救你母親。

  若後續有人幫你處理吳立他們，並想把你拉入陣營，他就是吳立背後的人。我要你接近他，做我的內應。」

  林辰玥語氣淡然，手上卻已經準備好毒針，若季延不同意，就去死吧。不過，他母親她還是會救的。

  她絕不會留這麼一個有心智，懂隱忍的潛在叛徒。

  季延看林辰玥半刻，對她點頭。「什麼時候帶我見葉神醫。」

  林辰玥想起他母親的症狀，沒時間拖下去了。「明日。」

  ——

  宸王府里，裴熙宸一聽他們要去救一傷寒病人，眉間起皺。這種病會傳染。

  林辰玥抬手，輕撫他的額頭，「沒事的。我們會做好措施，保護我們自己的。」

  葉寒舟診治過好幾位傷寒病人，小師妹相求，他自然答應。何況治病救人，不問貧賤。

  裴熙宸沉著眼點頭，他總是會被她說服。

  「千絲結沒完全解掉，你好好在宸王府待著。」林辰玥囑咐道，「讓從夢先留在宸王府，照看你。」

  第二日，林辰玥帶著葉寒舟很快來到季延家裡。

  季延看林辰玥真把人帶來了，眸子裡滿是期待，娘終於有救了。

  葉寒舟診治時，林辰玥注意到季延整個人急躁的厲害，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

  「老夫人得病多久了？」

  季延回答：「前幾年不是傷寒，只是腿意外受傷。來京時染了風寒，我沒有及時買藥，才發展成傷寒。」

  林辰玥看他滿臉愧疚，猜想，應該是沒有足夠的錢買藥。

  她現在心裡複雜，昨日來時一心想著不能放任他活著，來到這裡，看見他母親，心終究軟了。

  林辰玥長嘆一聲，希望季延不讓她失望。不然老夫人恐怕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葉寒舟結束診治後，對季延說道：「你也過來。」同屋這些日，季延也很有可能感染傷寒。

  葉寒舟看後，季延還真沒事。「你平時有做防護嗎？」

  季延點頭，「會，屋裡每日都熏艾草。」他不能病倒，那樣就沒人照顧娘了。

  葉寒舟，「老夫人最好要隔離治療，這裡環境也不行，對病情很不利。」

  季延咬牙，他沒有錢給母親更好的治療環境。

  林辰玥上前，對葉寒舟說道：「大師兄，我來安排，你放心。」

  季延轉頭深深看林辰玥一眼。

  林辰玥很快派人把老夫人安排好，對季延道：「你在這等著那人來找你。這些時日他很可能派人繼續找你麻煩，你要有心理準備。」

  季延對她笑笑，「您放心。」母親是他唯一的擔憂，其他算得了什麼。

  林辰玥交代好，回到林府，安心等消息。

  這幾日吳立他們果然又去找季延，甚至下手更狠。季延默默忍耐。

  會試前三日，林辰玥終於接到季延的消息。

  林辰玥來到接頭處。

  「坐。」

  季延在她對面坐下，「是三皇子。他帶人把吳立他們抓走了。還說可以為我娘請大夫。」

  林辰玥飲下手裡的茶水，裴清寒果然還是這招。和當初對她一模一樣。

  「你怎麼回的？」

  季延道：「我說已經托人把母親送回老家。」他那時清楚地看到三皇子遺憾的神色，甚至問他：「你放棄你母親了嗎？」

  林辰玥點頭，裴清寒打聽的很清楚，可能有些疑心。

  「我應付過去了，他暫時沒有起疑。」

  林辰玥：「他說要你幹什麼？」

  季延皺眉：「只說我會試之後，可願跟著他。而且他的話好像在暗示我，可以保我一定中。」

  林辰玥手一頓，「你怎麼說？」

  季延：「我順著他，只是話沒有說死。」

  林辰玥思慮片刻，「明日你去找他，說你不安心，希望他能出手。」她倒要看看裴清寒怎麼幫這屆舉子舞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