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裴熙宸救人

  裴熙宸沉默一息，耳邊迴蕩起林辰玥的叫聲。

  「大師兄，玥玥在叫我。」

  葉寒舟有些無奈，這人從小就固執的不行，碰上林辰玥的事更是沒得商量。他試探著勸一句，「只有半個時辰了，小師妹不會希望你因此功虧一簣。」

  裴熙宸緘默，對葉寒舟搖頭。

  

  葉寒舟抬手，「你躺好，我為你拔針。」一旦拔錯順序，裴熙宸就會當場喪命。

  裴熙宸解毒被打斷，此時內力十不存一，他帶上司墨，即刻進宮。

  壽康宮。

  裴熙宸站在大殿中央，眼神冰涼，「林辰玥呢？」

  太后面色不善，壽康宮誰都能闖進來。「哀家還能殺掉她不成。」

  裴熙宸殺意湧起，向前走一步，繼續問：「人呢？」

  太后眼神微縮，強撐鎮定，「你想幹什麼？對哀家行兇嗎？」

  裴熙宸緩緩勾起一抹笑容，「當年送皇兄登位時，我手下沾染無數王公大臣，甚至皇族血脈的血，太后娘娘不是最清楚？」

  太后想起當年的情形，打一個冷顫。

  「是你拿出先皇的懿旨，執意逼哀家賜婚，是誰都行，林辰玥絕無可能。」

  裴熙宸抬眸，語氣森冷，「林辰玥，我娶定了。

  本王沒有那麼多耐心，我多等一個呼吸，壽康宮就多死一個人，直到您。」

  裴熙宸向司墨遞一個眼神，司墨抓過身邊的嬤嬤，抬手就要掐。

  太后牙關緊咬，死死瞪著兩人。今日若屈服，再無宮威可言。

  「別殺我，我說我說。」那嬤嬤大叫道。

  太后看向嬤嬤，沒有開口阻止，事後殺了便是。裴熙宸張狂至此，她倒要看看皇兒還能容他幾日。

  裴熙宸聽到嬤嬤說出「暗室」，周身氣息瞬間寒涼。

  他眼眶充斥紅色，對太后投去一嗜血的眼神。轉身離開。

  兩人很快來到慎刑司，黑袍人聽到動靜迅速溜走。

  裴熙宸陰沉沉盯著暗室的門，朝那太監看一眼。

  「開，或者死。」

  太監哆嗦著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玥玥。」裴熙宸衝進去抱起林辰玥。

  林辰玥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幾近全無。裴熙宸看著人，心臟驟停。

  他歪頭感受到耳邊微弱的呼吸，急速衝出去，朝太醫院跑去。

  御醫為林辰玥施針，身邊的裴熙宸嗖嗖地散發寒意，他一絲不敢大意。

  「王爺，林小姐心神受損，暫時昏迷。昏迷前應當經歷大悲大慟。」

  裴熙宸坐到林辰玥身邊，握住她冰涼的雙手。

  「她還是很冷，再拿床被子，加個火盆。」

  御醫擦擦額頭上不停冒出的汗，看向屋內的五個火盆，還有床上的三床大被子。這是春天，他已經快要熱暈過去，司墨大人早就去屋外等待了，他不敢......

  「王爺，體溫上升也需要一個過程。太熱了也不好，林小姐可能會中暑。」

  裴熙宸眉間充斥擔憂和煩躁，「她什麼時候能醒？」

  御醫苦笑，「要看林小姐自己。」

  裴熙宸轉過頭，對他投去一個毫無感情的眼神。

  「靠她自己，要你幹什麼吃的？」

  御醫身後被汗漬打濕，只覺宸王身邊又冷又熱，「您可以和她說說話，林小姐聽到您的聲音，說不定能更快的清醒。」

  「出去吧。」

  御醫逃一樣，急步走出去，抬頭對上司墨的眼神。

  「司墨大人。」

  司墨看他全臉的汗，對他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裡面挺熱啊。御醫辛苦了。」

  御醫搖搖頭，「都是我該做的。」

  司墨：「我剛才聽你說，林辰玥心神受損？」

  御醫：「是的，林小姐應該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醒來若有什麼不對，王爺可能會拆了整個太醫院。你的小命估計就保不住嘍。」司墨說著朝他眨眨帶笑的桃花眼。

  御醫倒吸一口冷氣，俯身，「下官一定盡力。」

  林辰玥遲遲不醒，裴熙宸等的心急。抓住御醫詢問，「我能帶她回王府嗎？」他要回去找葉寒舟。

  御醫聽到他要走，心裡一喜，趕忙說：「可以的。」

  裴熙宸看他一眼，「你跟我們一起出宮。」路上萬一有事。

  御醫苦笑，只能點頭。

  幾人迅速離開皇宮。

  太極宮內，皇帝聽完太監的匯報，放下手中的奏摺，微微皺眉。

  「熙宸出宮了？」

  太監：「是的，葉小神醫在宸王府。」

  皇帝沉吟好一會兒，對太監吩咐道：「看看國庫有什麼珍貴的藥材，送到宸王府。」

  太監昂首退下。

  ——

  宸王府內，葉寒舟坐在床邊，仔細診脈。

  收回手後問，「小師妹到底經歷了什麼。她似乎不願意醒來。」

  裴熙宸想起暗室牆上的抓痕，林辰玥十指指甲盡斷，她到底經受了什麼。

  「大師兄，請你救救玥玥。」

  葉寒舟擺擺手，「小師妹也是我唯一的師妹。

  你多喊喊她，激起她求生的欲望。」

  裴熙宸點頭。

  一天一夜過去，林辰玥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裴熙宸身上的氣息越發寒涼，他這兩日完全沒合眼，下巴處全是青茬。抬眼看人時，眼神陰鷙。

  司墨已經不想進來了，裴熙宸這樣子太嚇人。

  管家硬著頭皮端進來晚膳，裴熙宸對他的到來毫無反應。

  「王爺，您若病倒了，誰來照顧王妃。」

  裴熙宸聞言，眼珠微動，忽然，他看見林辰玥的手指輕彈一下。

  「玥玥。」裴熙宸沙啞著聲音喊她。

  林辰玥睜眼看見裴熙宸，只覺得是一場夢，他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她摸上裴熙宸的臉，「你怎麼又來找我，每次來了也不報仇，就知道盯著我傻看。」

  裴熙宸握住她的手，「玥玥，你在說什麼？」

  裴熙宸轉身對管家說：「去找大師兄。」

  林辰玥眨巴眼睛，「大師兄？大師兄還肯見我？」她為了幫裴清寒差點搭上整個鳳鳴谷，外祖被母親的死訊氣得吐血而亡，大師兄早就不肯認她。

  裴熙宸眼裡悲戚，俯身抱住她，「玥玥，沒事的。大師兄馬上來。」

  葉寒舟推門急速走進來，「小師妹醒了？」

  裴熙宸回頭，林辰玥看到葉寒舟瞪大眼睛，「大師兄。」

  她眼淚止不住地掉，哭的悽慘：「都是我，我害了你們，害了所有人。」

  裴熙宸和葉寒舟對視一眼，眼裡划過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