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陳滿必須死
2024-05-01 08:55:23
作者: 寶屁龍龍
警察苦澀地表示:「白先生,警務工作立足於證據,而非家世背景。僅憑身世,我們無法定論案件。」
白少龍憤然拍桌而起:「你們這還不明白……」
在這關鍵時刻,我意識到不能再讓白少龍繼續說下去,以免他一時衝動,吐露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語。一旦白少龍揭露了我的陰陽師身份,警方或許不會採信,但無疑會給我帶來額外的困擾。我悄然觸碰了手中握著的白少龍的髮絲,瞬時,白少龍突兀停止了動作,若此時有人正對著他,一定能察覺到他雙眼翻白、身體微顫的狀態,那是被巫咒操控的顯著特徵。對面坐著的警察也覺察到白少龍的異樣,於是起身,在白少龍眼前晃動了幾下手:「白先生……白先生……您沒事吧?」
就在這一剎那,白少龍突然睜開眼睛,兇狠地瞪向對方。同時,我的唇角也微微顫抖,我欲傳達的話語迅速由白少龍口中冒出:「你們怎麼還不能理解,我要陳滿死,我要親眼看他被執行死刑。我財力雄厚,你們想要多少錢,我都願付出,只要你們能讓陳滿鋃鐺入獄就行。」
對面的警察面色立時陰鬱下來:「白先生,我們知道您的身份顯赫,但請您不要蔑視我們的職業尊嚴。」
「職業尊嚴何在?我再重複一遍,我要陳滿死。」
白少龍怒喝道:「想知道我為何堅持認定陳滿是殺人兇手嗎?我告訴你們,陳滿本是我聘請來保護白連平的保鏢。他未能盡職保護白連平,導致白連平自殺身亡。就憑這一點,他就該死。陳滿必死無疑。」
警察面色愈發凝重:「您知道白連平是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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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連平即便是自殺,那又如何?」
白少龍怒吼道:「白連平本身患有心理疾病。陳滿不知因何緣故與白連平激烈爭吵後辭職離去,從而刺激了白連平,促使他走向自殺。而且,白連平遺書中提到了陳滿的名字。白連平之死,陳滿應當負全部責任。」
警察逐漸站起身來:「白先生,您在明知實情的情況下故意隱瞞,無異於在消耗我們的警務資源。現在,請您離開此處。」
「不!我要親眼看到陳滿死去!」
白少龍狂怒中猛撲向對面的警察。對方顯然未料到白少龍會突然失控,還未反應過來已被其撲倒在地。周圍的警察一邊呼叫支援,一邊協助同事拉開白少龍,等到他們費力將兩人分開時,才驚愕發現白少龍不知何時已奪過了警察的配槍。
「放下槍!」
門外衝進來的警察大聲呵斥,同時舉槍瞄準了白少龍。走廊內霎時陷入混亂,有人持防爆盾封鎖了走廊,也有人從窗戶方向包抄過來。一位看似警官的人物挺身而出:「白先生,請您冷靜,先把槍放下。」
「不行!」
白少龍咆哮道:「你們立刻去處決陳滿,否則,我就開槍。」
警官面色鐵青:「您的要求我無法答應。您現在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我們可以考慮酌情處理。」
「酌情處理?」
白少龍冷笑道:「我兒子都已經死了,我還怕什麼?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看到陳滿死去。」
警官低沉地說:「白先生,我最後一次警告您,立即放下武器,否則,我將採取強制措施。」
此刻,白少龍實際上已失去意識,他的言行完全受我操控。我覺得時機成熟,便指揮白少龍將槍口對準自己的頭部:「我要殺陳滿,你們去殺陳滿。」
對面的警官假裝安撫:「您先別激動,我這就去找陳滿過來。」
說話間,他偷偷向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卻被白少龍厲聲喝止:「你背後在做什麼?把手拿出來!」
「好好……」警官正要舉手之際,白少龍的手指無意間扣動扳機,手中的槍驀地響起,白少龍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在我解除咒術後,最後聽到的是那位警官在呼喚「叫救護車!」
我施展咒術操縱他人,同時也承受了強烈的反噬,一口熱血瞬間湧上喉頭。我緊閉嘴巴,拼盡全力將血咽回腹中——這口血絕不能吐出,一旦噴血,我將立刻折壽十年,因此我只能竭力忍住,不讓血液溢出。我可以利用白少龍擺脫罪名,平靜地離開刑警隊,然而,我亦深思熟慮過這樣做的後果:白少龍堅信白連平之死應由我負責,今日若我放過他,來日日他必不會饒恕我。憑藉白少龍的地位與權勢,想找我麻煩可謂輕而易舉。待他來找我之際,我再反擊,恐怕已為時已晚。仇恨既已鑄就,我必須搶先一步行動,即使付出重傷代價,也要先解決掉白少龍。
在極力壓抑心中翻騰的氣血之時,忽聞門外有人道:「陳滿,你現在可以離開了。確保手機開機,隨時準備接聽我的聯絡。」
我起身向警官點頭示意,隨後迅速走出刑警隊。當我從刑警隊走出,行至馬路邊緣,仍未能抑制住口中欲噴涌而出的鮮血。那時,我急於處理半月閣的事宜,無暇顧及自身的內傷。幸好,劉書義與我一同被帶到刑警隊,我在出來不久後,他也緊隨其後走出:「小師叔,您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我擺了擺手,指向半月閣的方向,示意他趕快找輛車回去。劉書義領會了我的意圖:「小師叔,您稍等,我立刻去找車。」
劉書義匆忙奔走後不久,便開來一輛車返回,他疾步來到我身旁,扶住了我的一隻手臂:「小師叔,我扶您上車。」
此刻,我確實感到身體有些難以支撐,便倚靠著劉書義半邊身子,任由他扶持我走向車旁。正當我要打開車門時,車窗自行滑下。
藉助燈光,我瞥見車內人的側臉——陳忠厚!雖只看到車內露出的一張側臉,但我憑藉記憶中他的照片,確認了他的身份。我剛有所察覺,頓時渾身一顫——劉書義有問題!
我尚未採取行動,就被劉書義緊緊扣住了右手腕脈,半邊身體瞬間失去了力量,整個人倚靠在劉書義身上。若有人從後面觀察,只會以為劉書義在扶我上車,實則他在使我身體前傾。
在劉書義的壓制下,我仿佛一名等待處決的囚犯,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去。車內陳忠厚冷笑著取出一把剪刀,雙刃微張,緩緩朝我頸下逼近:「你用剪刀殺了我的御鬼,那我就用剪刀取你性命。」
陳忠厚手中那把冰冷的剪刀步步逼近我頸部,他再次冷笑:「我從未將陰陽師當作御鬼,你死後,我會將你煉成御鬼,讓你親手殺死半月閣的人,好讓你們早日相聚。」
隨著陳忠厚手中的剪刀貼近我頸部僅剩一寸之遙,我用力收縮腹部,終於將幾欲湧出的熱血噴射而出,熾熱的血液濺在車窗上,也將陳忠厚半邊臉頰染紅。陰陽師以心頭血施展法術乃大忌,儘管心頭血催發秘法可令法術威力倍增,但也可能令陰陽師元氣大傷,一旦未能一擊制敵,則只有坐以待斃。我雖盡力壓制那口心頭血,卻無法立即施法,只能寄希望於心頭血中的陽氣能否逼退陳忠厚。
若能成功逼退對方,我尚存一線生機,一旦失敗,我恐將步白連平後塵,血染戰袍。在我熱血噴薄而出的瞬間,我瞪大雙眼。只見陳忠厚的臉色驟然一紅,緊接著,從他頭頂至胸前凡被血跡沾染之處,皆燃起暗紅色火焰,五官瞬時被火海吞噬,半個身軀化作一團火球。
未曾料想,我心頭血中的陽氣竟如此熾烈,不僅能克制陳忠厚身上的陰氣,甚至還引發了火苗。在我微微調息之際,陳忠厚發出慘叫,倒落在車廂內,沿著車座滾落一地。劉書義受此情景驚嚇,鬆開了對我的鉗制。我無暇顧及劉書義的狀態,急速低下頭,徑直朝車廂內望去,車內除我新近遺留的血跡外,只剩一片深邃的黑暗。座椅間的暗處仿佛潛伏著人影,但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捕捉其確切位置。此時,駕駛座上的司機似乎也清醒過來,厲聲問道:「你們倆到底上不上車?車窗上的血,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