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酒後

2024-06-07 13:31:14 作者: 花語

  夜色如墨,國內一條繁華的街道上,一輛紅色跑車在公路上疾馳著,猶如一道閃電,從人們的眼前匆匆掠過。

  這輛跑車的主人,便是紀文靜。

  

  她剛剛參加完一個聚會,身上穿著的還是大紅色的抹胸長裙,胸前的溝壑吸引了周邊許多跑車的目光。

  為了博得美人一笑,他們紛紛加快速度跟在紀文靜的車子旁邊,並時不時地對她吹個口哨。

  嘴角微微上揚,鮮艷的紅唇勾出一抹美麗的弧度,她便乾脆將臉上礙事的高跟鞋甩到一邊,踩下油門便繼續加速。

  這下子,跟在她旁邊的車輛瞬間就少了許多。雖然說美人重要,卻也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啊。

  紀文靜發出一聲嗤笑:「就這點膽量也敢出來混?簡直是自不量力。」

  今天上午,紀深才好不容易大發慈悲把她從家裡放出來,這樣好的日子,她當然要出去放鬆一下,所以就特地約上了自己的幾個好姐們,在酒吧玩了一個晚上,哪怕已經被風吹了那麼久,她的身上,還是帶著濃重的酒氣。

  原本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地便被她給壓縮到了十幾分鐘,好在路上沒有出什麼事。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紀深向來是秉承著放養的原則,這個時候早就去睡了,只有鄭秋萍仍舊坐在沙發上,眼皮沉重地耷拉著腦袋,等著紀文靜回來。

  聽到開門的聲音,鄭秋萍便急忙迎了上去,關切地詢問著:「文靜,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滿身都是酒氣,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吧。」

  這個時候,紀文靜的酒勁已經完全上來了,只感覺腦袋暈的厲害,耳邊更是嗡嗡地響,讓她的胃裡一陣陣地泛著噁心,低頭便吐出了一大攤的污穢物,讓整個客廳的空氣都變得污濁。

  鄭秋萍的眼中帶著心疼,急忙伸手想要過去扶,卻被紀文靜給躲開了,她也就只能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眼中有著失落一閃而過。

  雖然,紀文靜嘴上承認了鄭秋萍是她母親的事實,可是打心底里,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把鄭秋萍當做下人。

  深吸口氣,鄭秋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便對她說著:「你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我給你煮碗醒酒湯來,很快。」

  「我的事不用你管。」眉頭緊皺,紀文靜怒氣沖沖地說著,微眯的那雙杏眸中更是充滿了厭惡。

  看著紀文靜搖搖欲墜的身體,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伸手去扶,焦急地說著:「你看你都這樣了,我扶你上樓休息吧,以後沒事就少喝點酒。」

  對於鄭秋萍來說,這不過是母親的嘮叨,可是她卻忘記了,她扶著的這個,是紀文靜,而不是紀文清,不會耐心地聽她嘮叨。

  紀文靜不耐煩地將鄭秋萍給推開,怒氣沖沖地說著:「我都說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

  她搖搖晃晃地準備繼續上樓,後面卻傳來「砰」的一陣聲響,她以為鄭秋萍又在搞什麼花樣,可是走了好一會兒卻發現鄭秋萍還是什麼都沒說,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一回頭,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鄭秋萍正躺在地面上,額頭被撞出了一個傷口,正在不停地流血,在這樣一個夜晚看起來格外的可怕。

  紀文靜瞬間就清醒過來,急忙大喊著:「快來人,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這麼一喊,原本仍舊在深睡中的紀深和言儷潼穿著睡衣就趕緊跑了出來,在看到鄭秋萍那個樣子,紀深的眸子瞬間變得冷冽。

  紀深冷聲吼著:「還愣著幹什麼,派人送她去醫院!」

  言儷潼也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壞了,趕緊點頭答應下來:「我這就去叫司機。」

  頓時,客廳裡頭便只剩下了紀深和紀文靜兩個人。紀深的目光冷冽的可怕,即便是紀文靜,也忍不住躲避他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紀深才冷聲質問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我就是推了她一下,我……」紀文靜吞吞吐吐的,低頭不安地絞著自己的衣角,根本就找不到話語來為自己辯解。

  雖然說,紀深對她一直寵愛,卻從來不允許她在外面和那些人鬼混,這會兒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更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紀深的目光當中多了幾分失望,輕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紀文靜說著:「文靜,從小我就給你最好的教育,是希望將來能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辦?」

  經過了上次在生日晚宴上的事情,現在還有誰放心把兒子交給她?

  紀文靜低頭沉默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去反駁。

  最終,紀深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輕嘆口氣,起身趕到醫院去。

  以前,他或許還可以不把鄭秋萍放在眼裡,但是現在,紀文清在顧家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她若是知道鄭秋萍在紀家受了委屈,只怕是不會放過他。

  另一頭,顧冬陽他們一行三人剛下飛機,便接到助理林逸的電話,稱鄭秋萍送去醫院搶救了。

  紀文清當時就慌了神,只能海邊計劃朝醫院裡面去。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紀深他們全都在走廊里等著,見紀文清她們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

  兩彎秀眉緊緊皺起,紀文清直接走到言儷潼的面前,眼中帶著冰冷和嫌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

  若是以往,言儷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嘲諷她一番,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只能緊咬下唇,站在一邊,躲閃著她的目光。

  即便她不說,紀文清也已經猜到了,能夠下這樣的狠手,除了紀文靜,便沒有別人。

  只是,既然她有膽量做,怎麼沒有膽量到這裡來?

  紀文清的眉頭皺的更緊,怒氣沖沖地說著:「紀文靜呢,讓她給我滾出來說清楚!」

  一次又一次,即便她的心地再好,也沒有辦法再繼續忍受下去。

  站在一邊的紀深看到紀文清這樣撒潑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做出一副長輩的威嚴來,冷聲對紀文清說著:「行了,這是在醫院,你這像什麼樣子,我已經問過文靜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嘴角微微上揚,紀文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就這麼過去了,就這麼過去了,如果現在躺在裡面的那個人不是鄭秋萍,他還會說的這麼輕鬆嗎?

  紀文清的目光一冷,反手便一巴掌打在了言儷潼的臉上,隨後,她便用嘲諷地語氣對紀深說著:「我這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

  「你……」紀深氣急,抬起手掌眼看著就要打在怒瞪著他的紀文清臉上,幸好最後及時被顧冬陽給擋住了。

  他用力拽住紀深的手臂,並且不斷用力,冷聲說著:「紀老先生,方才這話,可是你說的,同樣是女兒,怎麼,也該做到公平對待吧,你說呢?」

  顧冬陽的語氣當中,隱隱帶著幾分威脅,即便是紀深,也不得不對他有幾分忌撣。

  他鬆開自己的手掌,便走到紀文清的身旁,自然而然地將她護在懷中,顯然是在做給紀深看的。

  顧母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看到自己的兒媳婦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便雙手環胸,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紀老先生應該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今日一見,還真是讓人失望,你這樣的親家,我可不敢高攀。」

  瞳孔瞬間收縮,紀深的眸子瞬間變得深邃,臉上卻掛著虛偽的笑容:「親家母說的這是哪裡話,都是一場誤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秋萍能好好的。至於文靜,我回去會說她的。」

  眉頭輕挑,顧母臉上的嘲諷更甚:「方才我這兒媳婦也沒有做錯,你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紀文靜就只是說說而已,現在人都已經躺到手術室裡面去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親家,你做的,可有點不太公平。」

  紀深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下來,可偏偏又不能發作,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淡淡地瞥了顧母一眼,便回應著:「親家母說的是,回去我自然會好好教育她的。」

  顧母白了他一眼,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目光卻是格外地冰冷。

  顧母和顧冬陽都站在她的身邊,顯然都是站在她那邊的,至於言儷潼,她差點就把所有的真相說出來,可是經過剛才的那一巴掌,她才發現,原來在紀文清的心裏面,已經對她有了那樣多的恨,她也就默默地將所有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

  走廊裡面瞬間就恢復了沉默,顧冬陽和顧母坐在紀文清的兩側,都緊緊握住她的手掌,這讓紀文清覺得心裡頭格外的溫暖,就好像,這麼多年,她一直是被欺負的那一個,現在終於找到了堅實的依靠,讓她覺得格外安穩。

  顧冬陽微微側頭,便湊到紀文清的耳邊柔聲說著:「放心吧,會沒事的。」

  「嗯。」紀文清點點頭。

  像是帶著蠱惑,那顆原本不安的心,在瞬間果然就變得安定下來。她握住顧冬陽的手掌也微微緊了幾分。

  現在,她也只能祈禱鄭秋萍能夠好好的,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來得及為鄭秋萍做,怎麼能就這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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