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夢中的嘶喊，拼了命的保護

  第147章：夢中的嘶喊，拼了命的保護

  我是在一陣兒一陣兒的顛簸和呼喚之中醒過來的，那時候，我正躺在救護車上，果果哭喊著叫我的名字，一旁的醫生也圍了過來，詢問我這個詢問我那個，可我……

  那時候卻是什麼都感知不到了，唯一能夠察覺到的，便是從頭到尾，自始至終沒有鬆開我的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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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誰的手呢？

  溫暖，又汗濕，像是因為過度緊張而有著些微的顫抖。

  大概是年輕的婦產科醫生吧，因為馬上要上台進行手術了，所以，他感覺到害怕和緊張。

  也不知道落在這種新醫生的手裡的我，該感到慶幸還是難過。

  我被匆忙送進了醫院，然後馬上推進了手術在，在經過了十幾個小時候的痛苦之中，我才得以將肚子裡面的孩子給生了下來，一男一女，是龍鳳胎。

  在產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候，護士抱著孩子湊到了我的面前，「恭喜你，是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啊，那個醫生果然沒有騙我，我的孩子……

  白色的天花板上緩緩浮現了一個人的輪廓，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可是，熟悉感卻撲面而來。

  那個人，怎麼會那樣的熟悉？

  就好像他曾經在我的記憶裡面停留了很久很久一樣，但其實，並沒有。

  我在手術室裡面九死一生，果果和我媽她們在手術室外面更是心急如焚，當我被推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去關心兩個寶寶，全部都圍在了我的床邊，詢問這個詢問那個。

  只有我的媽媽說了這樣一句話，她說，「顧念，你記住了，你今天所受到的這些苦難和折磨，全部都是霍予琛給你的，你可以原諒和理解任何人，唯獨他不行，你記住了嗎？」

  唯獨……

  霍予琛不行？

  我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能理解，也不會原諒霍予琛，因為，我不能放縱自己去受傷。

  我的孩子，我的父母都還需要我的照顧，我不能……

  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為自己而活了，我有了責任和義務，有了愛和家庭。

  隨著病床的滑動，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我模模糊糊的抬眼去看，卻正好撞上了一下飛機就匆忙趕來醫院的秦少傾，他來得巧，我剛從產房裡面出來，他就來了。

  在看到我得時候，秦少傾的表情凝固了下，隨即下意識的望向我的小腹，唇瓣動了動，聲音沙啞，他叫，「顧念，抱歉，我回來晚了，沒有陪你在產房裡面……」

  秦少傾原本是一直陪著我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說秦少傾天天陪在一個離異婦女的身邊，似乎是隨時準備接盤俠，導致秦家的長輩恨不能一天十個電話的打給他，更有甚者，秦少傾的媽媽甚至裝病，非要秦少傾回家一趟才行，無可奈何地秦少傾只能跟我暫時告別，然後飛去了B市。

  原本以為我下個月才會生產的，所以，秦少傾走的時候比較放心，還篤定地說到時候他一定會陪我在產房生下肚子裡面的寶寶，要讓寶寶第一個看到的親人是我和他。

  如今……

  這兩個可愛的寶寶只見到了我和我媽還有果果，他倒成了後面的了。

  我衝著秦少傾搖了搖頭，一雙眼睛，疲憊的看著他，然後有些無力的合上，睜開，又合上。

  想讓秦少傾少點愧疚和懊惱，想讓自己告訴他，我沒事，可是，我的眼皮像是有了千斤重，一點一點的耷拉了下來，將我看像外界的視線徹底的遮掩住。

  我，終究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經歷過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之後，我的驟然放鬆，讓我徹底的睡了過去。

  我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凌亂無比的夢，在那個夢裡面，我看到了猙獰著一張臉的我媽，她呲牙咧嘴的看著一個方向，那樣的表情就像是在發著狠勁，拼了性命的在保護一個人一樣。

  我順著我媽瞪著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不期然的，我看到了霍予琛。

  那張俊逸的臉龐，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

  ——放過她！

  這是在夢中，我媽喊得最激動地一句話。

  放過她？

  誰？

  會是我嗎？

  我從夢境之中搖搖晃晃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瞬間便看到了趴在一旁睡著的我的媽媽，她的頭頂滿是銀絲，額頭上也有了些許的皺紋，歲月很漫長，摧殘了她青春的痕跡。

  我抬手，摸了摸我媽的頭髮，心底暖的不像話。

  我媽在夢中所保護的人，是我吧？

  畢竟，她就我一個跟霍予琛糾纏不清的女兒，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動作，驚醒我的媽媽，只見，我的媽媽的腦袋晃了晃，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在看到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媽才像是清醒了一點似的，湊上來詢問道。

  「你醒了？傷口還疼不疼？又想吃的東西嗎？要喝水嗎？」

  我媽的問題實在是太多，我根本回答不過來，只能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

  好半天，我才回答道，「不了，我就想休息下。」

  我媽慌忙點了點頭，「行，你繼續睡吧，我在這邊守著你，你有事就找我，我就在這裡，一會兒果果也會過來，她下班就來，你別擔心她……」

  像是知道我會詢問什麼似的，我媽的話說的一個比一個準，「至於少傾，我讓他先回去了，他剛下了飛機就趕過來，又在這邊陪了你半夜，怪累的，我就讓他先走了。」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秦少傾應付秦家的那些長輩，又來回做飛機，這已經夠累的了，總不能再因為我，而變得更疲憊。

  所以，我媽的做法，剛剛好。

  「那我爸……」我眯了眯眼睛，看向我媽，想到同樣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的爸爸，有些擔心。

  「我請了個人跟看護一起看著，就這兩天，我在這邊守著你，等你好一點了，我再回去照顧你爸……」我媽給我往上扯了扯被子，然後在我的被子上面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似的開口，「孩子你也別擔心，我把霍子期交給鄰居家照看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再去看看她，你放心吧，沒事的……」

  真的很感謝我媽，她把我所有可能會擔心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後讓我安心的在醫院養身體。

  我的眼眶微微濕潤，衝著她眨了眨眼睛，「謝謝，媽媽。」

  我媽笑了下，粗糲的手掌在我的被子上拍一下又一下，「是媽媽啊，讓你的生活過得這麼艱難的，所有，我有時候也會想力所能及的為你做點什麼，你是個好孩子，值得被最好的人照顧。」

  那時候的我，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我的母親總是會把我過不好的這段生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直到後來，接踵而至的真相，打得我頭皮發麻，兩眼發蒙的時候，我才恍然反應了過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