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父親的死
2024-06-07 11:58:38
作者: 一落
雨點打落下來,雨勢越下越大。
而崖底,好半晌才勉強緩過來的雲婉音,抓了根長棍木頭支撐自己站起來,只覺得渾身骨頭好像都要散架。
但為了防止傷口感染,必須拖著受傷的身子抓緊找個地方避雨。
也就是她,向來跌跌碰碰慣了,現在還能勉力站得起來。
姚家還真是會下黑手,一出手就沒有讓她活著回去的打算,不過也因禍得福,讓她找到了翼首草。
她咬著牙前行,誓與姚家不共戴天!
好在走了不遠,就發現附近有一處山洞。
天黑壓壓的,遮住月亮,能見度極低,得虧雲婉音夜視能力不錯。
而走進山洞後,裡面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讓人不敢放下警惕。
雲婉音靠著牆壁緩緩坐下來喘息,單是走這一段路,就幾乎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好在墨血玉空間裡她存了各種傷藥,她將跌打藥和治外傷的藥取出,敷在傷口上,熟稔的包紮好後,空間裡就突然傳出祖師爺的聲音。
「丫頭,趕緊看牆壁。」
雲婉音動作一頓,而後苦惱地皺眉,「看不見啊。」
這裡一片漆黑,外面又下著大雨,找火源都難。
話音剛落,她手中就憑空多了個火摺子。
「好了,現在能看見了。」
雲婉音無語,正要舉著火摺子去看周圍牆壁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凌厲迅疾的腳步聲。
她心下瞬間一緊,熄滅火摺子,身體緊貼著牆壁,屏息凝神,將存在感降低到如同一隻蜥蜴。
是姚家來確認她屍首的人下來了?
從袖子裡抖落出一把匕首,不管如何,以她現在的狀況,必須先下手為強!
就在匕首刀尖要刺向闖進山洞的人影時——
一隻溫暖修長手掌扣住了她纖細手腕。
「是我。」
差一點就要得手的雲婉音聽到熟悉聲音怔住,「你怎麼來了?」
君墨寒嗓音冷冽,「你說呢?」
「你若是穩重些,我也不必來。」
聽到這話雲婉音頓時不服氣,她拉著小臉,「我哪裡不穩重?還不都是……」
話沒說完就被君墨寒冷冰冰打斷,「為了給我找藥材?」
雲婉音一頓,像是有些沒料到,「你知道?」
然後小聲埋怨:「知道還怪我……」
君墨寒壓抑著怒氣,到底忍不住,「藥材重要還是命重要?」
「翼首草錯過就沒了!」
「你的命難道就有第二條?」
雲婉音突然說不出話了,被堵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最後一把甩開君墨寒,負氣不想理他。
她都傷成這樣了,這狗男人也不知道說兩句軟話,就知道氣她。
誰都不肯先拉下臉,就這麼僵持著,一時間,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僵硬。
還是墨血玉里的老頭看不過去,「行了,要吵待會兒再吵,先把正事辦了。」
關顧著和君墨寒吵了,雲婉音終於想起,「差點把這茬忘了。」
剛才老頭子就提示她牆壁上有重要東西,她連忙取出火摺子,微弱的火光照亮牆壁,抬眼望去,牆壁上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雲婉音懵住,旁邊卻傳來男人的聲音,「這是……九星學院的密語。」
君墨寒眯起高深莫測的眸子,出現前所未有的深沉,盯著牆壁上的文字。
或許因為時間久遠,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雲家雲…還在躲避追…我們的人死傷……儘快找到。」
斷斷續續的字跡,像是當時刻字的人,給後面趕來的人留下的什麼訊息。
「雲家?」
雲婉音愣住,「九星學院留下的密語,怎麼會和雲家有關?」
從模糊掉的字跡大概可以猜出,有雲家的人在躲避追殺。
但到底是雲家的誰呢?
她目光沉了下來,很快想到一個人。
這十幾年裡,雲家其他人都活的好好的,唯一遭遇不測的,只有她父親。
「我父親的死,和九星學院有關?」
雲婉音攥緊了拳頭,是來自這具身體深處的痛心。
「未必,這裡只有隻字片語。」
現在還沒法下結論。
當年她父親被追殺,九星學院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是在幫他的人,還是要追殺他的人。
看來,這九星學院,她是非去不可了。
雲婉音深吸口氣,壓下洶湧的情緒,從空間取出紙筆,將牆壁上的密語都謄抄下來。
九星學院密語複雜,還有一大段,是君墨寒譯不出來的。
她一邊謄抄,看著那些陌生的文字,不經意問他,「九星學院的密語你也知道?君墨寒,你到底什麼來頭?」
「略知一二罷了。」
「那也很厲害了!」
要知道,大陸上的那些絕頂高手,絕大部分都是從九星學院走出來的。
能接觸到九星學院的密語,基本都是九星學院的核心人員,普通學員和高級學員都不行。
她不能確定,君墨寒和九星學院又有多少關聯,但目前,至少他是她少數可信的人之一。
「抄完了,就回去吧。」
雲婉音點了下頭,將筆和抄好的密語扔進空間,然而剛邁出一步,就疼的沒忍住倒抽一口冷氣。
「嘶……」
走在前面的君墨寒回過頭看她,眉宇微皺,「怎麼了?」
骨裂般的疼痛讓扶著牆壁的她額頭冷汗直流,「我掉下來的時候腳傷了,怕是不好走路。」
「那就慢點走,用靈力護著點骨頭。」
說完,君墨寒轉身就朝前走。
雲婉音:「……」
按常規而言,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說背她嗎?
算了,自己走就自己走,男人是靠不住的。
出了山洞,雨已經停了,君墨寒走在前,她在後一瘸一拐,走的艱難。
還好她這次基本只是外傷,修煉之人常有傷筋動骨,研配出的跌打藥也就十分高效,在運行周天后自身靈力滋養下,好的也快。
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問題都不大,但唯獨腳上的傷比較嚴重。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然而,黑夜中,雲婉音並沒注意到,君墨寒的步伐也有些遲緩。
而這並不是刻意為了等她,才有意走的遲緩。
借著昏暗的夜色做擋,君墨寒沒讓雲婉音看出他幾分蒼白病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