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計劃周密

  鄭翡在一旁看著，覺得不過癮，又道：「二姐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是大伯母親自教養出來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等有違婦道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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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萱兒癱坐在地上，渾身發麻，好似力氣全部被抽走了一般：「可是祖母，你去查查蘇拂的房間，一定就知道我沒有撒謊。」

  老夫人自然是不會明著叫人去查，只悄悄讓吳媽媽過去看了看。

  吳媽媽到的時候，蘇拂已經歇下了，曉春給她捧了茶：「今兒姑娘嚇著了，回來便嚷著乏了，媽媽不要見怪。」

  「奴婢哪裡敢見怪，過來只是有點小事想請九姑娘幫幫忙，若是九姑娘歇下了，你幫我一下也可以的。」吳媽媽笑道。

  曉春也跟著笑：「您吩咐便是。」

  「就是二小姐說，九姑娘今兒穿過跟她形制差不多的衣裳，不知可有這事兒？」吳媽媽眼睛往屋子裡瞟著道。

  曉春一點沒有迴避，說著便轉身去了裡頭，不一會兒便捧了一套衣裳來：「小姐才穿了一會兒便換下了，我收在一邊，打算遲些再拿去洗衣房呢。」

  吳媽媽見她鎮定自若，忙取了衣裳里里外外看了看，根本不見絲毫血跡，而且也沒濕。照二小姐所說，當時屋裡只有九姑娘一個人，若是如此，她一個不滿十六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有這樣理智且強大的心。

  吳媽媽笑著把衣裳還回去，又囑咐曉春好生伺候，這才離開了。

  等吳媽媽回來把事情一稟，鄭萱兒也怔住了：「怎麼可能……」

  「老夫人，奴婢親眼所見，那衣裳潔淨乾爽，沒有任何異常。」吳媽媽道。

  旁的鄭翡不忘又補上一句：「聽聞國舅爺身上還發現了二姐姐的簪子，這樣人證物證具在，二姐姐不若就聽了大姐姐的，犧牲你一個，好歹保住了全府上下，往後我們也是你的支撐不是？」

  鄭萱兒徹底失了信心，竟是放聲大哭起來，但她哭得不過是自己技藝差人一籌，哭鄭如意和鄭翡這等假仁假義，哭著一家人，一出事就恨不得把自己一腳踹開。

  這件事倒是沒人敢往外傳，畢竟涉及國舅爺，國舅爺自個兒也讓人封鎖了消息。

  蕭裴從外忙完回來，便聽東坡先生像說書一樣說了這個故事，但沒人知道是蘇拂，冷刀也不知道。他雖能暗中跟著，但也僅限於國公府周邊的院落，一旦往裡去，很容易就被人給發現了。

  「這麼說來，這件事真的不是蘇小姐做的？」冷刀有些懷疑，他見過蘇拂遇事雖然看著害怕，還會渾身發抖，但她神態卻是一直很鎮定的。

  東坡先生笑而不語，轉頭看著蕭裴：「國舅爺斷了子孫根，他兒子又斷了腿，這回國舅府怕是要安靜一段時間了。」

  蕭裴負手立在條案前，面色微沉；「皇后多疑，生性善於謀算，這次本王擔心她會以為這些事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會查出些東西來。」

  東坡先生知道他是擔心會查到蘇拂身上，笑道：「王爺何不藉此機會探探蘇姑娘的真實身份呢？說不定真的是誰的探子，這樣伶俐的探子，若是被皇后抓住，她的背後之人一定捨不得……」

  「不必。」蕭裴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東坡先生緊追不捨：「那王爺的意思是，幫她？」

  蕭裴知道他的用意，看了他一眼：「東坡先生沒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了？」

  冷刀輕笑出聲：「聽聞還有還幾個紅顏知己沒處理呢。」

  東坡先生面色略尷尬了些：「罷罷罷，我也去會我的紅顏知己吧，冷刀，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從一個男童成長為一個男人了。」

  「男童？」冷刀憋得滿臉鐵青，東坡先生卻搖著扇子好不悠閒的走了。

  蕭裴淡淡掃了他一眼：「你也退下吧。」

  冷刀這才回過神來，忙點了頭，又擔憂的看了看他：「王爺，依屬下的意見，要不跟蘇姑娘攤牌得了，就算她是探子，讓她擺脫她的主子不就得了。」

  蕭裴眸光微動，打發了他下去，自己倒是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若是跟她說了，她會不會生氣呢？

  蕭裴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乾脆起了身，直接往府外而去。

  蘇拂睡得淺，今日尤其如此。

  她並不好殺人，但劉壽這樣的，她不介意多砸死幾個，只是想起那鮮血……

  她胃裡一陣噁心，正欲起身去拿桌上的茶，卻聽到一道男聲：「茶涼了，等會兒……」說罷，取了幾塊炭放到一側的小爐子裡，在把茶壺放到了爐子上的水中，等著溫熱。

  「王爺怎麼過來了。」蘇拂迅速起了身，心卻狠狠沉了下來。這個男人如虎豹，若是想在這兒強行要了她，她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她的防備，蕭裴再一側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有話問你。」

  蘇拂套了外頭，又裹了披風，才忍痛離開溫暖的被窩，走了下來：「王爺想問什麼？」

  蕭裴瞧著她，裹著白色的披風，青絲全部散在身後，窗外些許光芒照進來，落在她本就精緻的五官上，越發顯得柔美，仿佛勾著人去疼似得。

  他默默垂下眸子，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