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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沃焦山

2024-05-01 08:52:58 作者: 質檢員老叔

  屍體?這個地方能出現屍體,我大概率已經猜到了他來的意圖。

  上下打量了一圈,山壁之中的細小縫隙里,還掛著半截沒有腐化的繩子,部分山岩之中還卡著鋼釘,這個傢伙似乎是從上面一路爬下來的。

  不敢相信,這麼高的距離,又經過了金烏的骸骨,他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到達這裡。

  深吸一口氣,開始認真的探查起他的屍體,這種皮包骨的屍體,即便是沒有完全的白骨化,能夠辨認面相的可能性還是很低,因為死在這裡已經有些年頭了,所以背在背上的背包已經和皮肉黏在了一塊,變作一團一團的,想要去觀察他的肩胛骨上有沒有印記,基本上已經是空想了。

  不過即便是不能確定是鄱陽湖中的那一隊人,我也知道這傢伙就是衝著仙山來的,那人他靠在這裡,雙腳盤膝而坐,像是明知自己的死亡,安靜的等待一樣。

  

  因為時間和環境的原因,不單單是背包,就連他渾身上下的衣物都變成了一團一團黑色的破布,那些布製品比起背包更加經不住風吹雨打,掛在乾癟腐爛的白骨之中,隨風飄動顯得極其落魄。

  我費力的從屍體和山壁之間抽出背包,此時背包已經空了,很顯然他應該是餓死,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導致自己無法動彈而死在這裡的。

  蛇神宮在天柱的上面,那什麼人會跑到這種地方?而最後精疲力竭的死在這裡?我感到疑惑。

  圍著屍體轉了半圈,很快發現但這傢伙的手是放在身體下面的,似乎是在握著什麼東西。

  抽出那隻已經腐爛的露出骨頭的手,可以看見他的手掌是呈現爪狀,應該是死前抓著了什麼東西。搬開他的身體,果然發現他的屁股底下坐著一個很小的皮革包,等等……比起包,我看著那不過比巴掌要大一些的皮革物件來說,它更像是一個信封……

  這種信封很少見,像是為了完全防水而特意做出來的東西,目的就是穩固裡面的東西不被陰冷潮濕的環境給腐蝕。

  我翻開那東西的開口面,從被皮革內包的拉鏈中找到了一處開口,接著用手一拉,拉鏈卡死了。

  抓了抓腦袋,有點無語,這樣的話裡面的東西到底還能不能保留下來,掰開拉鏈慢慢的伸手進去,很快一張白色的羊皮紙被摸了出來。

  打開一看,發現那居然是一張手繪出來的水圖,上面大大小小標註滿了各個點位的經緯度,整張圖的主體是從鄱陽開始的,無數個地下水脈的旁支與主流,它們都被清晰的繪製在這幅圖上,以及兩側用於外人進行分辨的內陸和山脈走勢。

  看得出來,這是完全拓印王家村那個地底廟宇中的那副《藏陰山海圖》,那麼這個人極有可能會是當年考古隊中的一員咯?

  地圖水系的盡頭則是直通這片海水之下,其中我還看到一座被註明了坐標標記,巨大如同海島一般的山。

  「沃焦……」

  這是那人在地圖上所留下的最後一個備註。

  沃焦山?我怔了一下,算是明白了。

  在《山海經》中記載是,被后羿射下的9隻金烏,都掉落到了東海南部,化成了一座四邊等長為幾萬里的正方形山嶽,那個地方被叫做「沃焦」,傳說這座山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一旦有海水靠近,就會被蒸發得無影無蹤,永遠不會被淹沒。

  這個傢伙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被仙胎做局,給誤打誤撞進到這個地方的,而他則是主動在地圖中標註明確方位,從海底的陰海之中偷渡過來的。

  換句話說,這個傢伙的目的性十分明確,可是這個地方有什麼值得他來的呢?是在這蛇神宮底的沃焦山之中嗎?

  看來只有往裡面走才知道了,而當我看完地圖的時候,卻猛地藉助光線看見地圖的背面還寫著一些文字。

  這些字跡是鋼筆所寫,經過時間的沖刷已經有些淡了,好在這是羊皮紙,所以上面的部分字還清楚。

  大致的看了看,應該是這個人死前的絕筆,因為字體比較潦草,甚至是雜亂,大致可以推斷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寫完這些文字的,我快速閱讀了一遍,直看得背脊發涼。

  首先我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傢伙就是1998年科考隊中的一份子,但是他這份日記中記載關於他與這片海的故事得從更早的時間說起。

  那是1998年的10月,我記得這個時間應該是第一次對鄱陽湖科考的時間,那時候有一個人找到了他,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參加這個科考隊,尋找一把「鑰匙」,而他們在尋找鑰匙的過程中,發現這裡的村民十分奇怪,最後甚至是和那些村民大打出手,以至於在他們拿到了鑰匙之後,那裡的村民都變成了一條一條詭異的蛇。

  接著在逃跑的過程中,只有他和另外的四人逃了出來,這裡他沒有寫人名,但我知道那其中一定就有我的父親。

  而逃出來之後,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身上蛇狀印記,同時開始做夢,但這個傢伙和其他的四人並沒有順著那個夢去找什麼仙胎,而是做了一件狠事-控夢。

  沒錯,那四個人之中,有一個人會控夢,不是屬於催眠,而是真正地在睡眠狀態中保持意識清醒。

  這就很絕了,那傢伙居然通過夢境的反查,找到了位於仙島之中的沃焦山,並且還結合王家村壁畫中的《藏陰山海圖》一路找到了這裡。

  當然具體的來時路線,他沒有說,畢竟這只是屬於一個臨死前的個人傳記,能寫下來的都是一些主線內容,具體的詳細幾乎沒有,就連人名都是單純的「我、你、他」這樣的形容。

  最後作為故事的主角,只有他抵達了這裡,受到同伴的委託,他選擇深入腹地找到夢中,他朋友控夢時看到的「東西」。

  但一路走來,他們完全低估了這趟航海的旅途,伙食用盡,缺乏淡水,而且到了這個地方,也更是不能指望有人來救援了,一時間這傢伙就心灰意冷,坐在這裡寫起了個人傳記。

  而故事寫到這裡,真正的轉折點,也就是讓我背脊發涼的地方來了。

  文章的最後,他寫著:「若是有緣人可以看見這封信,請往這座山脈內部走,走到底之後,找到那片海,沿著海繼續往前,你可以看見一座仙島,登上仙島,請將我們復活。」

  看到這裡腦袋「嗡」的一下炸開,最後那六個字卻是足夠震撼,將死人復活?這怎麼可能?

  不過按照這樣來說,他們卻是想要找到那座仙島,藉助神仙的力量實現自己的夢想?

  「怎麼像是阿拉丁神燈的故事?」合上信紙,揣進口袋中,我開始同樣靠著山體休息起來。

  休息了不知道有多久,猛然醒來。

  按了按太陽穴,好像自己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一路冒險過來,每一段路程都是歷經千辛萬苦,似乎只有到了這個地方才放下心來,即便身邊還倒著一具骷髏。

  一邊感嘆自己睡得沉,一邊開始重新啟程,此時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出去,不過按照這個死者的話來說,山體的盡頭是有海的,出過那片海能通往海面,我相信還是可以脫離這座孤島的。

  縫隙之中黑得可怕,因為山勢的走向,金烏的光沒法照射到這裡,拿著避暑珠往裡照去,久看之下那片黑色仿佛旋轉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走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只是縫隙之中很是意外的布滿了我沒有見過的蔓藤植物,他們依附在山體兩側,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生氣,但在這個地方我不敢過多停留,步伐越來越輕快,大步邁動中,我自己感覺自己在跑,直到視線里出現了光,我才猛然剎住車停了下來。

  那裡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頭上有金烏的餘光灑落,此時光線外露,全部地照在在洞穴正中的一棵樹上。

  不,不應該稱之為樹,我看那植物更像是一朵巨大的花,花的枝莖和花朵呈現出晶瑩剔透的狀態,若水晶狀的菸斗,半空中大到難以想像的花朵微微下垂,在幽暗處散發著光,像是仙草,又像是水晶一樣,反射出白色的光。

  花根的下面,我還看到一頭體型更加巨大的魚,像是遠古時期的巨鯨,它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我遠遠看著,只是看見那鯨魚屍身還沒有完全的腐爛,那朵巨大的花也正是透過了它的皮囊白骨生長出來的。

  巨型花的一旁,是紅色的河道緩緩而過,天頂上漏下來的陽光與這巨大的水晶花散發出來的光,相融相合,一時間仿佛夢幻一般。

  那河道中的血水,它在光線的照射下呈現隱約可見的紅色,流動中時不時會有火焰從血面噴薄而出,場面宏大而又壯觀。

  正前方,有一座又一座的黑色鐵鏈搭成的偌長橋樑,它們橫跨在血河之上,形成了一條生死之道。

  橋的兩側有雙手舉著的不知名雕像,橋身是鐵索構造,橋的走向如同是公園裡彎曲的小路,我走在上面心底里戰戰兢兢,除了鐵索搖擺的聲音,就是血河之下,那沸騰的液體流動聲。

  而且橋的走向是通往無盡的黑暗深處,抬起頭往前看去,突然看見黑暗中有一團霧氣,霧氣之大,就連金烏的光線也無法穿透。

  沒辦法,我只能繼續往前走,前面霧氣很大,像是冬日早上的濃霧,一眼望去視線被遮蔽,貼近之後又是滿臉的水汽。

  「水?」正想著,我忽然聽到了水聲,雖然腳下的血液的灼熱感依舊還在,但是水聲卻在不遠處縹緲而至。

  同時,同時還有一個奇怪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炒菜,是冰冷的菜品,下到滾燙的鍋中的聲音,那種冰與火交替的聲音。

  不,不單單只是這麼一個聲音。

  還有一個聲音。

  「有人!」

  終於我走過了霧氣,我看見,這裡是一片更加巨大的空間,頭頂是一片巨大的瀑布群,它們帶著風騰馬嘯之勢,從天際降落,帶著巨大的衝擊力與絕對的撞擊力,落入白霧之中,我知道那都是海泄之下的海水,而海水的水流沖入其中,發出滋滋的聲音,高溫與陰冷在這裡相遇,它們發出排斥而又相融的聲音,又在那一時刻變成巨大的水汽沸騰而起。

  「這就是沃焦山的核心地帶,海水蒸發的海泄深處?」

  毫無疑問,眼前看到的只有一片白霧,像是天宮之中的雲層與仙氣,它們阻隔了一切視線。

  雖然不可視,但我知道那其中一定有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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