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殘缺的神廟壁畫

  光線持續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那十有八九是鐵頭他們在為了分擔壓力。

  抓緊時間，我開始折返路程，朝著神廟的神像下跑去，因為我想過那個地方的神像既然能千百年屹立不倒，足以說明蛇母不會靠近它們，所以我若是先躲在神像下，應該可以暫時躲過一劫。

  可即便是這樣，那圍繞著神殿周圍的巨大蛇母身軀，還在不斷地蠕動。

  它的速度很慢，不知道是否是處於生育的過程，還是那臃腫的體型導致，肉眼中它的每一次蠕動似乎都緩慢無比，而且我也看清楚她的吸盤只存在於她的尾部，那裡是蛇類的生殖器，只不過因為變異導致它的生殖器可以同時生下那麼多的人蛇。

  「娘的，真是噁心，搞得和拉屎一樣。」面對這種場景，我縱使見過再多噁心反胃的情況，當下也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同時借著一閃而過的門後的光線，我看見那母蛇的蛇頭，類人形的五官，滿是鱗片的黑色人臉，雜亂的頭髮，一雙豎瞳的眼睛，稍稍的對視就讓人不寒而慄。

  所幸它應該沒有看見我，很快光線消失，神殿的最深處重新恢復了黑暗，而那條蛇母重新被正門處的金烏光線吸引，慢慢地蠕動過去。

  等了足夠久，四周也漸漸地開始回歸平靜，我開始打開手電，緩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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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神，此時還不急於去和鐵頭匯合，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吸引了足夠多的人蛇，我即便是跑上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所幸找了個牆角先整理休息。

  先是從背包里找了些吃的，又喝了點水，便警惕地靠著神廟的牆壁喘幾口氣。

  可也正是這時，我看見那斑駁的神廟牆壁上，還殘存著一些古老的壁畫。

  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肉沫，開始提了興趣，對於這座神殿我算是一無所知，僅僅是因為那波淪螺的算計才誤打誤撞進入這裡的，如今有了歷史遺留的痕跡，倒是也能助我了解這個地方的來龍去脈。

  然而這裡的壁畫保存的並不算是完好，潮濕的環境讓絕大部分的牆體外殼開始剝落，壁畫的顏色也多多少少的有所掉落，一幅一幅的看去琢磨了半天卻是不知所云，但大多數可以了解到還是遠古的敘事場景。

  說的是一場戰爭，一些麻花辮和赤裸上身頭戴毛巾的人打了起來，他們的戰爭規模不算大，但是看得出來十分古老，其打鬥的武器只有長矛、刀劍與漁網，而在戰鬥的過程中，很明顯那些赤裸上身的人處於劣勢，其中有人身死，有人被拋進了海里，還有人被丟進了火堆直接燒死，最後看結果應該是裸男們輸了戰爭，他們其中一部分人逃進了山里，一部分人從陸地上來到了海中。

  但是由於戰爭的原因，他們並沒有船隻，其實更像是被趕下水中的，起初他們還在奮力地游著，但是很快那些麻花辮就乘著大船追了上來。

  從壁畫裡可以隱約的看出，那些船隻似乎沒有想要殺人的目的，卻更加像是驅使那些人不斷地在海里游著。

  「真是變態的目的。」

  不過很快，海面上起了風浪，巨大的烏雲籠罩天空，無數的球狀閃電降落而下，落在了那些船隻上，然後船隻著火被巨大的海怪拖進了深海，而那些裸男則是在海中遇水浮起，隨著海浪漂到了一處海島上。

  在海島上，出現了一些半人半蛇的生物，這應該是鄧斌之前和我說過的第一批「人類」，也就是女媧最早捏人的雛形，他們友善地接納了那些裸男，讓他們在島上安居生家，而裸男們也指導半蛇人使用打制和燒制的捕魚工具，從事海洋開發。

  接著畫面大幅度的跳動，出現了很多畫蛇祭祀的場面，以及伏羲和女媧的雙生畫。

  那應該是一些古老的疍民，據說疍民自雲龍種與伏羲女媧也是同一血統，又奉崇龍蛇。

  不，其實說是疍民，倒不如用古越人後裔來形容他們更加合適，因為我無一例外地看見，那些赤裸上身的人，他們的身上都繪製了一條一條的「斷髮紋身」，也就是疍民身上龍蛇紋身的雛形。

  而在他們的大型海上祭祀活動下，大海中游來了一條巨大的蛇，蛇將他們所在的海島圍了起來，然後分別有古越人殺了魚，喝了魚血，抱著一塊石碑跳入了海里。

  這應該又是什麼儀式，看起來很像是王家村地底神廟中的「亡魂祭」。

  不過接下來的畫面也解釋了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儀式。

  因為隨著他們的儀式的推進，大海里開始出現了一些東西。

  像是海洋坍塌，整片黑色的海出現了一大塊的凹陷，接著一些奇怪的東西開始從裡面走了出來，最初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巨大的魚鰭與數不盡的觸手，但是我沒法看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因為當那些東西從深淵海洋中爬出來的時候，壁畫剛好開始在這個地方被剝落，等到重新出現的時候，海灘上什麼也沒有了，只留下了為數不多的古越人，以及一條巨大的白色的蟲子。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王家村地底的白色蠕蟲，也就是鄧斌口中所說的門蟲，按照他的說法，這種蟲子會引發一些神秘的現象。

  它在地面上不斷地變換著形態，像是在蠕動卻又原封不動。而且隨著那蟲子的變動，整個壁畫的畫風也開始詭異了起來，空間像是扭曲，然後巨大的太陽從天而降，在深海之中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緊接著巨大的海洋坍塌再次出現，海水全部在白煙中消失，將那座島徹底地封在了坍塌之間，我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或許就是尾閭出現的緣由。而太陽……不應該說是金烏，也就是因為這些儀式的影響才墜落到這裡的。

  現實與神話開始相連，整個壁畫都荒謬了起來，但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因為很快我發現了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就是在那件儀式的結束後，整座島上的半蛇人都消失不見了。

  在更多壁畫的分鏡中，我能看見的也只有那些遠航到此的古越人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