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突然混亂
2024-05-01 08:50:48
作者: 質檢員老叔
心臟狂跳,在我從地底的漢墓逃出之後,我有一段時間反覆地夢見過爺爺在世時的畫面,其中一場就是他在我生日那年給我的那道鳳鱭魚湯。
「我吃的是魚肉還是龍肉?」突如其來的天視,在我混亂的腦海中仿佛劈開了一道光。
按照父親的說法,那些鳳鱭是無限接近龍種的存在,我吃了他們之後會不會也相當於他們口中所謂的「屠龍」?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滑落,順轉之間思緒回到了小時候和父親去到那家飯店的場景,仿佛我又看見了那條在魚缸中癲狂的鳳鱭。
【難道說,當年的那條鳳鱭是因為看見了我才會變成那樣?】
【爺爺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是不是仙胎的轉化,激發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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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個想法被激起,死死地握著拳頭,感覺渾身都打起了戰慄,現在怎麼辦?
「不要緊,不要緊。」按了按太陽穴,試著告訴自己,這種事情沒人知道,即便是鐵頭都不知道,所以暫時我還是安全的。
「老魯,你什麼意思?」山哥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巨大的雲母。
眼見財物落空,他的語氣都是生冷的。
但現在不單單是財務落空,麻煩的是這次的天視,可能只是一個開胃菜,可怕的事情還會在後面。
那暴風之中的褐色龍眼,到底看到了什麼?又是不是因為我才來的?
但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先是風停了下來,然後船隻左右擺動之後也消停了,抬起頭看見那雲母也已經漸漸的消散,只留下一卷殘雲。
魯老六也收回目光,先是搖了搖頭,再用衣服擦了擦臉,「我們船上有一顆炸彈。」
山哥沉默了,他找了個角落,開始抽菸。
這傢伙也是個老煙槍,連著抽了兩根,直到頭頂的雲母漸漸消散殆盡,他轉過頭來,一一掃視我們,旋即又問:「你說的炸彈是什麼意思?老魯你給我講明白點。」
魯老六繼續說道:「這裡面有人殺過龍,還是中過龍咒?」
龍咒的說法,在很多走水的族群中都有流傳,就是那些吃過龍肉的人,血液中會有龍的精氣,一旦被龍發現,會招來無止境的災禍。
我心裡咯噔一跳,猛地驚了一下,但閉著嘴沒有做聲。
「天視找到了我們,一定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你們不能一個人害一群人。」魯老六繼續說著,然後衝著二狗子擺了擺手。
二狗子撿回了掉在地上的魚槍,丟到山哥的腳下。
山哥撿起魚槍,左右看了一眼冷聲道:「我再問一遍,你們誰身上藏了東西?或者誰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們其餘幾人,一排一排地站著,左右看了看,依舊沒人回話。
「好,你們可以。」他點了點頭,又抿了抿嘴,接著用手指掐滅了菸頭,隨意地丟在甲板上,繼而說道:「你們在這裡別動,志遙你去搜他們的屋子。」
很快二狗子扒著欄杆離開了,甲板上的氣氛稍稍出現了難得的空檔,我左右看了看,發現鐵頭還是不在,腮幫子則還是蹲在地上看著那些鳳鱭。
我心裡有鬼,下意識的挪動到了小岩身邊,此時鐵頭那狗日的估計還在房間裡,我只是想著怎麼躲過一劫,現在而言這個船上的人都瘋了,我已經不能按常規的想法去假設他們了。
期間山哥又招呼著我們先把這些鳳鱭掃下水去,畢竟這些都可能是龍種我們自然是吃不得。
過了一段時間,鐵頭回到了甲板上,他問我怎麼了,我沒有話說只是搖了搖頭,接著阿呆醒了過來,他頭已經被包紮好了,小岩扶著他來到了甲板上,魯老六坐在對面手裡提著魚槍,像是在對我們進行審視。
「發生了什麼?」阿呆捂著腦袋問我。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別說話。
而很快二狗子從船員室裡面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在魯老六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看得出來,他們沒有搜到什麼東西,魯老六聽後,果然臉色微變,於是站起來對我們說道:「等下你們把手伸出船,自己割一刀,讓自己的血流入海里,看看到底是誰的身上有鬼!」
血?我愣了一下,忽然想到爺爺臨死前的話。
「自我這輩起,往下算三代人絕不再許下到彭蠡之水裡去。」
為什麼是從他往下,而且還是三代人?
這代表血緣關係嗎?沒錯,他的兒子,他兒子的兒子,唯一傳承下來的只有家族的血液,難不成那條龍種竟然能嗅著血液來進行追溯?
「山哥,你給我看著他們,讓這些人全都驗血。」魯老六見我們每人說話,喊了一句山哥,似乎想讓這傢伙做一次執法者。
驗血?的確直觀上就是找到誰的血,誰就能引發「龍禍」,海上關於「龍禍」的說法有很多,比如遇到水龍捲,遇到大海漩渦,甚至有的人就把遇到一些體型較大,較有攻擊性的東西都稱之為「龍禍」。
但是要知道,往水裡滴血,中過龍咒是會引發「龍禍」,但是普通人滴血下去也是會引發一系列的鬼事,也就是招陰,再加上現在是鬼月,這東西可不可取啊!
所以我下意識的沒有反抗,我知道那些常年下水,或者在海邊上的人,下意識都會有牴觸的情緒。
果然山哥倒是被魯老六的說法給愣住了,這傢伙最先反應過來,「老魯,這樣不可取吧,這可是鬼月啊!」
鬼月是沿海地區人們口中的禁忌之月,在很多老廈門人眼中,農曆七月,有不少禁忌,比如嫁娶、生育、買房等吉利事都要避開七月,不然都會招惹不好的東西近身。
而其中往海水裡滴血更是萬萬不得了,因為那些本該被召回岸上的冤魂都會循著血液來找你索命。
魯老六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船上的人。
正想著,忽然一直站在我身邊的小岩跳了起來。
他的速度很快,一個側身繞過阿呆,潛到了那二狗子的身後,緊接著雙手左右騰挪,竟是一下勒住了二狗子的脖子。
「肖耶,你們都是一群肖耶。」他大吼著:「血能往海裡面的滴嗎?你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正說著阿呆也動手了,這傢伙更狠,一個側身滾到腮幫子的身邊,猛地一個掃堂腿就是壓了過去,此時風雨之後,甲板上滑得不行,腮幫子一個不小心被掃到了地方,阿呆則是直接翻身壓了上去,單手扣住他的脖子。
「我的天,需要這樣嗎?」情況突變,我左右看著這兩個發動政變的傢伙。
但變故來得太快,我甚至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下就看見魯老六,一拳頭朝著阿呆的後背砸了過去。
「咚」的一下,阿呆中了一拳,渾身抽搐了一下,手上失了勁,那邊腮幫子卻也看準了時機,靈活右腳彎曲一頂,雙手抱住阿呆就開始兩個人在地面上纏鬥起來。
而與此同時山哥更是在一旁虎視眈眈手上的魚槍更是已經舉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這是一個天賜的良機,看得出來那幾個常年在海上走水的人,對於一些航海禁忌忌諱的很深,加上對於山哥和魯老六做法的不滿,所以這才有了暴動。
細想著,我何不借著這個機會,把水給攪渾?畢竟渾水好「摸魚」的道理放在什麼地方都是通用的。
而且如果我一動手,想必鐵頭也會跟上來,這樣就是一個四打四的局面,勝負未知,的確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腦子裡計算了一下距離,這個時候我離那個山哥更近,就拿這傢伙練手。
說干就干,草他娘的。
「他媽的!」我罵了一句,再也不忍讓,雙腳一蹬,跳過去一個飛撲將山哥按了下來,沒有多說直接箍住他的脖子就開始發力。
那山哥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手中的魚槍脫落在了地上,滑到了一邊,他也是錯愕了半秒,但馬上反應過來就開始掙脫。
「操你媽的!」我哪裡又會讓他得逞,大喝一聲,死死地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