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老的儀式

  「那是什麼？」

  「一種海洋生物。」李明河如實說到，「我在博物館見過這種東西，學名好像叫什麼蔓星魚。」

  怔了一下，感覺自己這麼多年白活了，「你管這叫魚？」

  明河攤了攤手：「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但是樣子十有八九，據說是一種深水域的海洋生物，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你們看，這東西因為它的外形很像是神話女妖美杜莎」的頭部，所以也俗稱「女妖的頭」，它還擁有強大的自切和再生能力，它們可以通過自切來迷惑天敵，換取整體的生存機會。失去的部分也能夠在不久之後重新再生出來。」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似乎想證明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麼大害，但是它光是能夠寄生這一點就足夠的可怕了。

  我甚至想到了在古老的時候，一些人被砍掉頭顱掛在這裡，並且被塞入這種蔓星魚，使其變成陰像那樣半人半觸手的生物。

  打了個哆嗦，一腳把那東西踢得遠遠的。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鐵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口說著：「記得那些儀式嗎？感覺這種蔓星魚是可以操控大腦的東西。」

  他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那些吃陰像的畫面，還有程洋死前也吃過一種所謂的觸手，看起來八成就是蔓星魚。

  「看來這地方的確是大本營了，這種血腥的獻祭場面都有。」鐵頭站起來招呼我們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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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這個地方風險是太大了，如果一不小心那麼長在人腦子裡的蔓星魚，要是都脫離人頭攻擊我們，我們這就算有七八個頭也不夠他們塞的啊，估計住賓館都要叫號了。

  快步走過這條人頭路，可不遠處我們能看到的卻是更多的長長短短的木樁。木樁上則是扎滿了各式各樣的死屍，他們身體有的變成了白骨，有的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防腐導致還未腐化，零零散散地在這裡排列著。

  「果然是祭祀的儀式，這麼多的屍體。」鐵頭左右看去，能看到的卻只是密密麻麻的骸骨死屍。

  可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屍體？

  皺了皺眉頭，手電挨個掃蕩過去，發現更恐怖的是，那些屍體不是被剖了腹腸子流了一地，就是抹了脖子，一個頭顱連著皮與筋掛在頸上。

  走著走著，很快我們也發現所有的屍體居然全部都是用人頭與動物的骨架縫合起來的，有人首鹿身，有人首牛身，巨大的木棍穿過動物骨頭，最後將人頭串在木樁頭部的尖處，恐怖之處透著無比的噁心。

  「這是祭祀某種東西的儀式。」明河低語道，「古老的巫術認為那些動物的腦袋是真靈魂寄居之所，是禁止食用與丟棄的，所以他們會將那些動物的首級保存下來，給它們掛上各種各樣的銀器。至於身體，被割下肉儲存之後剩下的骨架會插上奴隸的屍骨，給予一個全屍，並示意它們可以靈魂轉生為人類」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接話，只是低頭往前走去，生怕這些人頭當中也有蔓星魚。

  光與影的交錯，在這種沒有太陽直射鬼氣橫生的環境中，簡直令人血液凝固，頭皮發麻。加上溶洞裡有陰風偶然吹過，帶動著遠方那一處火光的搖曳，更是讓心臟止不住的狂躁起來。

  走過這片骸骨地，遠處出現了一道木架搭建的拱形開口，像是一出村寨的大門，門的正下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水中凸起，導致水流大部分堵在那裡，又慢慢地溢出凸起的，好奇地走過去，只見到那凸起的地方上面用石塊簡易地搭成了一個佛龕，佛龕里放著一塊石碑，靜靜地豎立在水中。

  到了這個時候再出現這麼明顯的人工痕跡其實我們也不太驚訝了。

  蹲下身子來看著那個佛龕，佛龕是用青石搭成的，成櫥子形，並設門扉，可是由於水流的衝擊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且僅有的青石上也生滿了青苔，絲毫看不出上面繪有什麼，只是把手按在上面可以依稀的感到那種紋路。

  我側過身子看了看放在佛龕中的石牌，材料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入手有一種溫涼如玉的感覺，上面什麼也沒寫，倒是鬼畫符似的橫七豎八繞了很多圖案，反正我是看不懂。

  「這是古代的文字？」身後的小易跟了過來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打量著那塊石牌。

  「什麼意思？」我問他。

  搖了搖頭，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出去找人問問。」

  佛龕的左側有一條由木樁作欄，圍出來出來的石板道，這種巨大的石板都是溶洞之中經過千百年的沖刷而成，石板與石板的高低不平，而且間隙十分大，裡面黑漆漆的似乎有水流在底下淌過，道路之後是光線就開始大盛起來，我知道大概率離之前高處看到的光線不遠了。

  很快不遠處的光線就出現在了視線中，隨著距離的接近我看見搖曳的光線下映照出一座台子。

  一個巨大通體純黑的長方形台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構建而成，台子中有一處案板，上面放著許多的瓷器與青銅杯，而那遠處看見的火光居然是一排燭火，燭火被一根根青銅立柱舉在很高的地方，即便是大風捲起依然沒有熄滅。

  「這是什麼？」

  那是全形如樹的一根燈台，燈柱由十多節拼組而成，用的是卯榫連接，伸展出去無數的分支，分支猶如參天大樹的枝葉，上面各托一盞燈盤，燈盤中又有黑色的燈油，在火燭的燃燒下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像是龍王廟裡面那青銅樹的造型。」鐵頭馬上有了反應，他走上去想要查看什麼。

  我急忙勸住他：「注意那個點燈的人。」

  他不說話，但是上了台子之後臉色變了變，招呼我們上來看。

  上去之後，最先看到的就是四周豎著一溜的旗幟，上面無一例外都掛著骷髏人頭，小易說古人的收藏癖好還真是與眾不同，還有集郵人頭的。

  那些人頭像是被固定了面向，全部面朝台子正中，眉頭正中被穿了銅環，看起來死像極度慘烈。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案板的正前方，那個祭壇之中被供奉著的「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