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頭

  一排一列的木欄矗立在地面上，柵欄上編滿了動物的皮毛，以及各色的彩帶，一眼望去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但可怕的是那木欄頂端都插滿了人頭，人頭似乎被一種極佳的防腐措施給保存著，即便是在這種陰冷潮濕的環境下還沒有腐爛。

  他們還扎著辮子，看得出來是有些年代的死者了，我大致的算了算兩排過去，起碼也有半百的數量了。

  人頭欄杆的中間是一條筆直的碎石子路，石子上似乎被噴了什麼顏色猩紅一片，估摸著是血液滲透的原因。

  「是殉葬坑？」李明河蹲下來摸了摸道路上的石頭，接著印證了我的猜測：「是血啊！」

  

  「什麼血？」我問他。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動物血還好，我就當這裡是個屠宰場了，這要是人血的話，十有八九就真的是大凶之地了。

  「看不出來。」明河搖了搖頭，站起來舉著手電往那些人頭上照去。

  看了半天他接著說：「不過我感覺像是這些人頭的，他們的頸脖子都是刀具直切的，然後熱乎著插進木樁，你們想想那出血量得多大。」

  想了一下那個場面，渾身止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媽的，你能不能講點好聽的？」

  「好聽的有個屁用。」鐵頭白了我一眼，「這種情況下，我們要務實，別整虛的，難不成我告訴你，這是你前女友大姨媽的血，你是不是心裡就好受多了，還能往前跑兩步？」

  我重新帶入了一下，別說還真是這樣。

  但鐵頭沒有和我多扯，他擺了擺手，讓小易繼續往前走，去看點燃光源的人到底是誰。

  這邊他轉頭將目光放在人頭之上後，愣了一下，旋即發出「咦」的一聲。

  接著似乎分辨出了什麼，「是祭祀，你們看他們的嘴巴，嘴巴里有東西。」

  經他一說，我這才留意到，那些人頭的嘴巴都是鼓的，裡面似乎被塞了什麼。

  我舉著手電慢慢靠近過去，心裡有一股發財了的衝動。

  早些年看盜墓小說，書中有提到古玉可以駐顏，難不成這個地方的人這麼富有連陪葬的人都塞玉麼？

  可正想著，突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黑暗之中猛地看見那人頭的腮幫子動了一下。

  嚇了一跳，手腕一鬆手電調轉著脫手了。

  「怎麼回事？」遠處的小易聽到動靜，停下腳步回過頭喊了一句。

  我呼哧呼哧地喘了兩口氣，沒來得及說話，指了指那個人頭，然後做出一個在動的手勢。

  「活的？」鐵頭看著我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

  用力點了點頭。

  「媽的，你別亂說。」李明河往後退了兩步，從褲腿抽出一把刀，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人頭。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沒有反應，按了按太陽穴，從地上爬起來，心想難不成真的是我眼花了？

  然而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活人的生氣，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過後，下一秒道路兩側欄杆上的人頭全都動了起來。

  那些已經死了上百年的人頭，此時全部地鮮活了起來，他們機械般地咬合著嘴巴，眼睛半拉著一眨一眨地，臉部僵化的肌肉鬆鼓起脹，像是真的就要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