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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走不出去的路

2024-05-01 08:47:55 作者: 質檢員老叔

  鬼差並不是鬼送信的意思,而是你送完信之後就失去了作用,像是古代打仗說的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通通殺的就是來使,這就是鬼差,送完最後一樣東西,就變成了鬼,棄之殺之。

  鐵頭的想法和我的一致,這是我發現鑰匙丟失後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推斷,但我不敢說出來,因為我知道如果真的推斷成立的話,事情會變得有多麼的糟糕。

  而現在毫無疑問,情況已經是最差的了,那個人用我老爸的筆記和信件,給我做了一個局,他把我引到這裡,從而換被困在這裡的那個人出去。

  「該死,該死。」其實在那個人把我引入湖底的時候,我就該想到這是一個調虎離山,但千算萬算,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他媽的是連環計,還是兩個不同的人,甚至十多年沒有交集的人聯合起來玩我!」

  但木已成舟,此次鑰匙已經被人拿走,在想要沿著原路返回如果不借著1:30到2:59這段時間,在想出去就得又要等一個月了。

  油門給到了80碼,這已經是鄉道上的極速了,除了電影和不要命的,我還沒見誰這麼開過車。

  鐵頭不說話,咬著牙還在給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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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此時雖然雨水漸收,但是太陽的光線依舊無法穿過濃厚的雲層,遠處的鄉村道路依然滿是黑暗。

  鐵頭開了大燈,他這輛本田CR-V大燈經過爆改,按他本人所說簡直就是頂了兩輪太陽。

  可即便是如此大的光線,也照不開前路的黑暗,破磚爛瓦的老屋,還有攀著牆遍布在四周的爬藤植物,偶爾的光線閃過散落在地上的漁網和竹子,逐漸的我開始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裡與我之前來的地方不是一樣,好像是完全的另外一條道路,一條荒廢的更加嚴重的地段。

  就這樣大概又開了10多分鐘,我看了看鐵頭,這傢伙開始顯得暴躁。

  「為什麼還沒有開出去?」

  的確我也有這種想法,而且越是往回走,就越是感到不可思議,兩側的房子已經沒有了初起進來時我看到的那種原貌,光線照去能看到的只有斷壁殘垣的屋子。

  我不說話,點了一根煙,塞到他嘴裡。

  他還在給車油門,我看見兩側的房屋不斷的往後倒退,但是仿佛是無窮無盡,不管怎麼開,你能看到的只有屋子,那條連接著出村橋樑的泥濘小路卻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鬼打牆?」鐵頭仿佛接受了現實,鬆開油門,撣落身上的菸灰,搖開窗戶丟掉菸頭。

  「要不我下去拉泡尿?」我問鐵頭。

  鐵頭說:「拉倒吧,你這個對男德不尊的傢伙,自己都去了多少次了,還他媽的童子呢?」

  白了他一眼,這傢伙都什麼時候還沒個正行,「那怎麼辦?」

  「假象,鬼打牆都是假象。」鐵頭開始給車子加油,這個160匹馬力的SUV開始在鄉道上狂轟。

  我問他是不是瘋了,不管是不是假的,這條路已經走得太長了,我們就是被困在這裡了。

  鐵頭不信邪,解釋一切都是視覺假象,是大腦中的磁場出了問題,讓你感覺彎路變成了直路。

  給他續上一根煙,我指了指他的方向盤,「這是視覺假象嗎?大哥你的方向盤都沒動過,你先消停下,停下車我們看看四周的情況。」

  好說歹說,這傢伙又開了幾百米,總算是停了下來,但他卻又不是真正的停,而是開始向著鄉道上的排水渠里開去。

  「我搓,你是不是瘋了?」嚇了一跳,幾乎是以為他被鬼上身中邪了。

  「我很冷靜,我只是想要試一下直路不行,我拐彎呢?」

  的確他是很冷靜,在車子快要衝下排水渠的時候,只是在慢慢地開著,看來他也怕前面萬一不是幻覺真的就是排水渠呢?但是說白了,很多邪門的事情發生後,硬要用科學解釋的話,只能歸根於大腦的幻覺性欺騙。

  可毫無疑問,這一次不是的……

  慢慢的車子開始下滑,前輪胎陷了進去,然後就是車頭前傾,最後SUV的地盤出現咯吱咯吱與水泥的摩擦聲。

  鐵頭無奈了,他沒有罵人,只是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推開車門。

  我裹好衣服跟著下去,外面風很大,還有微微的細雨飄著,鐵頭走到排水渠邊,開始用腳去慢慢地試探真實性。

  「下面不深,你可以跳下去試試。」

  「試你妹啊,你當我傻?」

  癟了癟嘴,「那現在呢?」

  鐵頭裝傻似的抓了抓腦袋,開始到路旁邊去尋些石頭,準備把車子給墊上來。

  而我則是開始四處看一看,很顯然鬼打牆這種情況,一般來說都是運動錯覺現象,是在自我感知模糊的情況下發生的比較多,所以造成了鐵頭說的原地打圈,我聽過一些詭異的傳言,說是某些人被困死在鬼打牆中,然後被人找到發現他距離出口只有不到1米的距離。

  「1米嗎?」

  很多時候,我都想過如果真的有一天遇到了鬼打牆我會怎麼辦,所以我的腦袋裡也像鐵頭一樣做出過無數的設想,而除了他剛才頭腦一熱的決定,我還自我設定了一種方法。

  我把這種想法稱之為「對沖法」,原理很簡單,就是正常的鬼打牆是你在走彎路,被感覺成了直路,那我反其道而行,我也原地走圈,然後隨著走圈的方向慢慢往前移動,是不是可以起到負負的正的效果?

  帶著這個想法,我馬上回到了村道上,開始以一個凹陷的土坑為原點,原地繞圈。

  一圈,兩圈,三圈。

  最後我自己都不記得繞了多少圈,直到鐵頭按住我,在我臉上來回扇了兩巴掌,甚至還想脫褲子用尿滋我。

  「別別別,我是清醒的。」急忙伸手按住這傢伙。

  鐵頭把我扶起來,正了正身形,「你瘋了?」

  擺了擺手,扶著車子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我們還在原地,四處的鄉道毫無變化。

  但是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我們行駛過的地段有明顯的輪胎壓過的痕跡,而前面的路則還是雜草叢生,泥濘滿路。

  瞬間我似乎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這不是鬼打牆,而是我們走的這條路在無限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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