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生娃

  「嬸子，我去後山給杜嬸他們報信。」

  「我隨你一塊去，咱家大勇剛從集市上回來，讓他跟咱們一塊去，路上有個男子，咱們也放心一些。」盧嬸跟著珍珠嫂，叫上杜勇去隔壁村請接生婆了。

  陳秀蓮把娃娃交給玉蓮後，急忙提著燈籠去後山了。其他的的婆子媳婦開始張羅著生娃娃一事了，廚房裡已經開始燒開水了，屋子裡忙成了一團，杜雲和蘇青兩人均是男子，幫不上忙，只能在廚房幫忙生火，內心卻無比焦急，兩人不說話，看著灶膛里亮堂堂的火苗，心卻像鍋里的開水，不停地翻滾著。

  「曉曉快要生了，曉曉回來了……」

  撲火的村民這會兒已經是灰頭土臉的，陳秀蓮急急忙忙來了後山後，一時分不清誰是誰，只好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啥？你說啥？」

  杜嬸正提著一桶水準，聽見陳秀蓮的話後，急忙問陳秀蓮，她的嗓子已經嘶啞了，臉上都是黑乎乎的，仔細看，她的眼眶已經是又紅又腫。

  「嬸子，曉曉他們已經平安回來了，曉曉快生了，珍珠嬸已經去請接生婆了。」

  哐當一下，杜嬸手裡的木桶掉在了地上，她回過神來後，急忙跑到杜英身旁。「英哥兒，曉曉回來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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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英充耳未聞，繼續用沙子往火苗上撲，此時他恨不得自個兒往火苗上滾幾下，把火苗滅了，他一直不停地撲火，連口水也不喝，一心一心只想早些把蘇曉曉救出來。

  「英哥兒，曉曉回來了。」杜嬸拉住杜英，杜英這才停了下來，看著杜嬸。

  「娘，您說啥？」杜英乾裂的嘴唇用力擠出幾個字，他的手微微發抖，「她回來了？」

  「曉曉回來了，快生了。」

  「好，好，好！」

  杜英把手裡的鐵鍬一扔，轉頭就往杜家村跑，杜嬸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其他人，隨後她急忙隨著陳秀蓮一塊回去了。

  杜英跑回家時，他家院子裡都是婆子媳婦，接生婆已經來了，這會兒正在鋪子裡，他抬腳就往屋子裡去了，只見蘇曉曉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見杜英來了後，用力擠出一絲笑容。

  「英哥，你來了。」

  「嗯，我回來了。」杜英蹲在蘇曉曉的床邊，眼神陡然溫柔了許多，他本想摸蘇曉曉的臉，意識到自個兒的手是髒的，只好把手垂在兩側。

  「回來了就好，快去洗把臉，呆會兒可不能讓娃娃笑話。」

  「好，我這就去。」

  「嗯。」杜英輕輕在蘇曉曉額頭中間吻了一下後，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蘇曉曉這會兒疼得不得了，她咬著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她這時無比懷念前世的醫術和條件，還有無痛分娩，然而在這裡，她除了靠自己，就是看閻王爺地臉色了。

  「先給她餵點兒吃的，頭胎還早哩，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來。」接生婆經驗十足，見蘇曉曉不似其他產婦一般大喊大叫，她也省了不少口水。

  杜嬸收拾了一下自己後，就去廚房準備吃食了，珍珠嫂在屋子裡看著蘇曉曉，張英帶黃豆回家睡覺去了，村子裡的婆子媳婦陸陸續續開始回自己家了，最後剩下幾個交好的人家留了下來。

  陳月牙把自己的娃娃交給張婆子帶回去後，就陪著蘇曉曉，她拿著帕子，不停地幫蘇曉曉擦汗水，「曉曉，呆會兒生的時候記得用你教我的呼吸法呼吸，千萬別忘了，我那會兒就是忘記了，可把我疼死了。」

  「嗯嗯，我記著了。月牙，咋那麼疼哩？我都快疼死了。」蘇曉曉有氣無力的，她感覺自己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我給你揉揉，孩子，女人生娃娃哪有不受罪的，生二胎就快一些，你忍著點，這事娘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珍珠嫂用手輕輕幫蘇曉曉揉著腰，蘇曉曉感覺腰似乎好受了些。

  窗子是虛掩著的，偶爾還有一絲涼風漏了進來，蘇曉曉今日走了不少路，本就疲憊不堪，這會兒好受了一些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肚子更加疼了，把她疼醒了，她再也睡不著了，「英哥。」

  「曉曉，我在。」杜英正在坐在床邊，一隻手握住蘇曉曉的手，一隻手輕輕地說幫蘇曉曉打著扇子。

  「你快出去吧，去外面等著就好了。」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受罪，我陪著你。」杜英摸了摸蘇曉曉臉頰，一陣心疼。

  「不打緊，娘她們都在，我沒事的。快出去吧，你在這兒，我會分心的。」有杜英在，蘇曉曉雖有安全感，卻又覺得太過依賴杜英，才說幾句話，就想落淚了。

  「那，那我在外頭等你，你有啥事，一定要記得喊我。」

  「好，你放心吧。」

  杜英前腳才出去，天空忽然出現了一道閃電，接著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原本悶熱的夜晚湖邊起了陣陣大風，吹得蘇曉曉屋子裡的窗子咯吱咯吱作響，珍珠嫂急忙把窗戶關嚴了。

  「瞧這個天兒，估摸著快下雨了。」杜嬸端著吃食從推開門進來了，她給接生婆端了一碗麵條後，又給其他人也端了一份，最後自個兒端著一份想餵蘇曉曉吃。

  「只怕這雨不小，這一場大雨下來，大火也會被澆滅了。」珍珠嫂說道。

  「娘，我吃不下。」

  「閨女，吃一些，吃了才有力氣生娃娃，生娃娃可是費力氣的事兒，生到後面沒力氣可不行。你這娃娃真堅強，這會兒了，也不大喊大叫。」接生婆吃著麵條，見蘇曉曉仍舊不吵不鬧的，難免刮目相看。

  「叫了也沒啥用。」蘇曉曉說道。

  外面的風已經越來越大了，蘇曉曉都能聽見院子裡的樹枝被吹得嘩嘩響，突然她想如廁了，便知這是快生了，珍珠嫂瞧出了不對勁，急忙招呼接生婆前去看看。

  「哎喲，真要生了，沒想到這娃娃性子這麼急。」接生婆放下碗筷後，查看了一下，急忙張羅著娃娃的出生。

  大雨已經落下來了，砸在屋頂上劈哩叭啦地響著，屋子外的人全部看著緊閉的房門，杜英站在門外，兩隻手緊緊捏住自己的衣袖，神情嚴峻。蘇青急得在屋子裡不停地打轉轉，杜雲見了急忙拉住了他。

  「泥鰍，你快別轉了，我的頭都被你轉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