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特別的死法
2024-06-07 06:22:30
作者: 夜初
而這種死法也真是特別,被九轉奪魂針刺成了刺蝟,倒也是極為有趣的。
而他再聽到皇帝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時,眸子裡頓時滿是寒意,一時間心裡滿是悲涼,皇帝這樣涼薄的性子,只怕才是真正的萬惡之源。
他心裡原本已起了變心,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便只有滿滿寒意,他和皇帝的君臣之宜也隨著皇帝對容飛事件的處理而完全消失了。
蘇連城自認在皇帝的心裡,他的位置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容飛的。
他早前就聽人說起過,容飛跟在皇帝的身邊已有十載,這十年來為皇帝可以說是立下汗馬功勞。
朝中在皇帝心裡認為有異心的大臣的暗殺大部分都是容飛的手筆,知曉皇帝所有的秘密。
可是就算是曾經的功績再大,到最後也只落個身死的後果,而且死後還要擔上一個叛臣的名聲,再加上樂辰景鬧了那一場,容飛的親人只怕都會受到牽連。
蘇連城坐在涼亭里獨自執了一枚白子望著棋局發著呆。
這局棋是他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傳聞從古至今,沒有人能解得了這局棋,可是在不久前他卻已經將棋局給解開了。
解開的方式其實很簡單,就是自殺,也就是傳聞中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而他如今的情況,又何償不是置之死後才能知道生的意思,才知道那些機鋒的背後,暗藏的才是真正殺機,那原本以為必死的路上,才是真正的活路。
最近他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也得到了一些結論,只是心裡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透。
他原本是極聰明之人,而越是聰明的人思慮就會越是複雜,反而會陷入自己的僵局之中。
如今的他,也走進了自己的困局之中,無關朝堂,而是家事。
這些年來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巧巧,可是當巧巧活生生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的心裡又升起了萬千的不安。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細細想了一些當年的事情,越想便越是覺得那件事情里似乎暗藏著其它的事情一般。
巧巧明明是死了,又豈會復活?巧巧和紅顏是同胞姐妹,為何一點都不親厚?他細細的思來想去,越想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正在他愁眉展的時候,巧巧卻已親自端著一盤新鮮洗淨的葡萄走了過來。
她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絲製長裙,滿頭的烏髮用根淺色的髮帶繫著,身上沒有其它的任何飾物,看起來清純可人。
她一如他初見時的嬌美無雙,仿佛這兩年的青樓生涯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跡一般。
他的嘴角微揚,原本有些煩躁的心,在看到那襲清亮的白色之後淡然了不少,他暗暗告訴自己是他想太多了。
如今只要有她的陪伴便好,其它的那些事情實沒有必要多想,她那樣似神仙一般的女子,原本就是這世上最純淨的存在!
他輕輕拉過她的手道:「讓丫環送來便好,天熱的緊。」
紅霜微笑著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娘子伺候夫君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則我一直覺得能為夫君做些事情,實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
蘇連城的嘴角微微一揚,淺淺笑道:「巧巧,能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福氣。」
紅霜的嘴角微勾道:「我一直覺得能嫁給相公才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
兩人四目相對,端端是濃烈的郎情妾意,就連那原本熾熱的天氣,也變得清涼了不少。
正在此時,門房來報:「大人,大老爺來了。」
蘇連城忙道:「快快請大老爺進來吧!」他看了紅霜一眼,紅霜會意輕輕退了下去。
蘇潛很快就來到了涼亭,一見他坐在亭子裡便急道:「你如今竟還能如此淡定,難道不知道如今朝堂上下已經亂成了一團嗎?」
「叔叔也說朝堂上下全亂了嗎?反正都亂了,聖上都不急,我們又有什麼好著急的。」蘇連城不慌不忙地道。
蘇潛看到他那副樣子便知道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極大,看著他道:「如今朝中之事雖然說很多不如我們所願,但是我們畢竟深沐皇恩,也該為聖上出一分力才是!」
蘇連城看著蘇潛道:「叔叔說的雖然是有些道理,可是只怕就算是我們這樣的一分心思,聖上也不見得就有多麼開心。」
「我們也得為自己想想了,我這大半年來,也算是為聖上盡了極多的心力,可是卻換來了什麼樣的結果,叔叔也是親眼所見的。」
「若不是我在聖上的眼裡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只怕這一次是連命也保不住了。」
「而容飛跟在聖上的身邊更久,他有什麼下場,叔叔也看到了。」
「我聽說今日下朝之後洛王和樂辰景在殿前鬧了一場,聖上已下詣將容氏滿門全部都問罪了。」
「我和叔叔同朝為官,原本就是一氣連枝,若是出事,我不怕身死,卻怕連累叔叔,更怕連累家人。」
「上次秀雅的事情,我和叔叔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趕走,其實叔叔也應該知道,我們蘇家的恩寵早已不如以前了。」
蘇潛的眼裡也滿是擔心,卻又道:「官場之事,原本就是起起伏伏,同樣有危機相伴,你心冷叔叔能理,但是如今我們食君之碌,自然就得為君分憂。」
蘇連城看了一眼蘇潛,卻沒有說話,蘇潛一看他的表情,心裡便覺得有些不妥,便道:「怎麼呢?你不會生出其它的想法了吧!」
蘇連城知道蘇潛為官多年,雖然不是愚忠之人,但是卻深受禮教的洗滌,早已深受影響。
他心裡的那些想法還是不要告訴蘇潛為妙,免得引起其它不必要的禍事。
他微笑道:「叔叔想太多了,我只是最近見到太多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罷了。」
蘇潛聞言微微放心,卻又見他的眸子裡有一抹迷離,便知道他心中想的並不是他嘴裡說的,心裡不禁有些擔心,只是蘇連城就肯說出來,他也沒有其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