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洞房花燭夜(6)
2024-06-07 05:52:07
作者: 夜初
楚晶藍心裡暗暗好笑,一個妾室只是府里的半個主子,居然就敢在洞房夜裡找她的麻煩,這背後只怕是有人撐腰,而這人是誰,一猜便知。看來這安府的女人還真的不是省油的燈!
她淺淺一笑道:「敢問你是?」
那女子朝她行了個禮後道:「我是五少爺的二姨太,今日裡來是為夫人打抱不平的!」
「哦?我剛進門有何不平之事?」楚晶藍淡然一笑道,打抱不平?
她可不信,這分明是來叫囂的,看來安子遷的妻妾對她的到來是存了不少的敵意,她心裡不禁有些煩悶。
她的洞房花燭夜裡怎麼就不能如其它的女子那般平靜一些,為何總要生出這麼事情來?
二姨太田甜道:「夫人有如花美貌,家世顯赫,怎的就甘心給五少爺做了平妻?莫非夫人在進門之前真的和五少爺有了苟且之事?所以不得不嫁給五少爺?」
楚晶藍見她問的尖銳,而且滿是嘲弄,圓珠當場就想罵人。
她伸手攔住圓珠,淡然一笑道:「我和相公的事情如何好像並不關你的事情,如果我方才沒有聽錯的話,你是相公的妾室。」
你「如此質問於我,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你來安家時間比我長,莫非是姐姐沒有給你立下規矩,是以你才問了如此不知輕重的問題?」
田甜的面色微變,卻又笑著道:「這安府原本規矩是極多的,只是五少爺從來都不講任何規矩,他將夫人娶來家來便已是無視家中的規矩了,只是夫人雖然是妻,卻也只是一個平妻,日後指不定在安家還不如我了!」
楚晶藍淡然一笑,田甜又眨了眨眼道:「聽說今夜五少爺去了三妹那裡,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
她的話里滿是嘲弄,也滿是看戲的表情,意思也再明顯不過,縱然你現在是以平妻的身份嫁進來,卻也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平妻,否則哪有男子在新婚夜就睡在小妾的屋裡。
楚晶藍依舊面色不變,還未說話,便聽到安子遷的聲音道:「誰在那裡胡說八道啊!」
田甜在心裡道:「沒本事的賤蹄子,居然連五少爺的人都看不住,這下我可出醜了。」
她忙改口道:「婢妾早聽到夫人貌美如花,便過來看看,恭喜五少爺,這夫人竟比大夫人還要美上幾分!」
安子遷輕聲一哼,斜著眼睛看了田甜一眼道:「看完呢?」
「看完了。」田甜答道。
安子遷冷冷地道:「看完了就滾出去,洞房裡也敢亂闖,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也不知大夫人平日裡是怎麼立的規矩!」
田甜見他動怒,當下只得退了出去。
安子遷看著楚晶藍道:「這府里女人多,是非就多,你別放在心上,日後凡事有我。」
楚晶藍淡淡一笑道:「多謝相公。」
他的話是這樣說,她心裡卻覺得在這深宅大院裡凡事都得靠自己,她嫁給他原本並沒有太多的想要依靠的意思。
今夜見到洞房夜裡小妾就上門叫囂,便知道日後她要面對的事情還有許多,今夜的事,只是一道正餐前的甜湯。
安子遷見她面色淡漠,心裡知道她有些不快,當下摒退眾人將她摟在懷裡道:「看來你是不信我的,只是我承諾的事情永遠算數。夜深了,我們休息吧!」說罷,他的頭微微一低,輕輕的吻上了她嬌嫩的紅唇。
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楚晶藍有些不太適應,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安子遷的唇已覆上了她的唇。
她只覺得似有露珠從花瓣上划過,有些美妙,卻更多的是無措,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一把推開了他。
推開之後又微微有些後悔,只是事已做下,便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語。
她的動作讓安子遷微微一愣,卻也就勢躺在了那張雕著鴛鴦戲水的大床上,他沒有看她,用手枕著頭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嫁給我委屈你呢?」
楚晶藍咬著唇道:「我很感謝你為我解了圍,只是這夫妻之事……」
說到這裡,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她知道在這個朝代夫妻一旦成親便是要圓房的,她做為妻子需要有這個義務。
而且他也幫了她許多次,除去妻子的身份,她以身相許也不算過份,只是想起方才田甜到屋子裡來叫囂的情景,她的心裡便莫名的有些堵,她一時間實在是很難接受和其它的女人共侍一夫
「只是與我行夫妻之事,你心裡終有萬千不甘,對嗎?」安子遷的聲音還是一片平淡,卻已經扭過頭看著她道:「這事是我太急了,原也怪不得你,你今日只怕也累了,好生歇著吧!」
說罷,他自己將那身大紅的喜服除下,到床裡面去躺下睡覺了。
楚晶藍原以為依著傳聞中他貪花好色的性子,會再次撲過來,沒料到他竟已到里床睡下了,她微微有些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也在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又扭了過去。
安子遷淡笑道:「怎麼呢?」
「沒事。」楚晶藍淡淡地道,她總不能說他在她的心裡就是一個大色狼吧!
安子遷卻已大致猜到她在想什麼,當下微微一笑後問道:「你相信傳聞嗎?」
楚晶藍想起兩人事情已在杭城鬧的沸沸揚揚,可是無論哪一種說法都和真實的事情相差甚遠,她心裡微微有些泛苦,輕輕搖了搖頭。
安子遷又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她道:「在你的心裡是如何想我的?」
楚晶藍的頭微微低下,淺淺地道:「有些放一盪,卻是個君子。」
安子遷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楚晶藍不知他為何發笑,當下睜大一雙眼睛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卻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也甚是好看。
他的牙齒很白,在燭光下散發淡淡的光茫,他的眼睛不算很大,微微有些細長,這麼番一笑眼睛卻已彎成了月牙一般。
他滿頭的墨發也已經散了下來,透著一抹灑脫和隨意,他的嘴角邊卻又透著一抹淡淡的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