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好想你

  墨雲曜端詳著慕容水月許久未見的臉頰，說了句：「清兒……你胖了。」

  

  慕容水月忍住笑，粉拳捶在墨雲曜的胸膛。「才見我就說這麼不中聽的話，胖了就不好看了嗎？」

  「沒有沒有！清兒怎樣都是好看。」墨雲曜知道慕容水月不會小心眼為此生氣，繼續哄著她。

  「你今天怎麼進宮了？你明知道宮中多危險……你……」慕容水月嗔怪道，其實墨雲曜為何進宮，她再清楚不過了。每一次分別都是驚心動魄的，墨雲曜這麼久沒見到自己，心中肯定放心不下。必須自己親眼看了才行。

  墨雲曜無所謂地笑了笑：「宮中我比你熟悉，小時候我天天翻出去你家找你的時候，就已經把路線記在腦海里了。」

  慕容水月將整個身體撲在墨雲曜懷裡，貪婪而享受地呼吸著周圍帶有他氣息的空氣。「墨雲曜……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墨雲曜將清兒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聽自己胸膛中那顆滾燙的心跳，每一次跳動都是因為有她在身邊。

  此時入夜，兩人站在寂靜的宮道上，落日的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斜斜地拉長。

  「對了……太后一事可有什麼線索？」慕容水月雖然貪婪此刻的溫馨，但是不能忘記正事。

  墨雲曜搖搖頭，失望地說：「墨辰軒把她藏的太嚴實了。西郊行宮、東郊行宮還有避暑山莊我都派人找過了，不見人影。」

  慕容水月沉吟片刻，說道：「繼續找吧。太后不見了，而墨辰軒又封鎖了消息。我心中實在不安，太后就是慕容家的一劑定心丸。」

  「好。清兒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辦好。」墨雲曜捧著清兒的臉龐，灰撲撲的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但金色的晚霞在她臉龐邊上打上了一層光暈，面容都柔美了起來。

  「有人來了，我得走了。」墨雲曜握住清兒的手，緊緊地捏了一下。

  慕容水月知道他的心情，倆人總是聚少離多，每次都被新的事情被迫分開。她目送墨雲曜躍上宮牆，直到他的身影在視線里消失。

  身後有人突然說道：「你在看什麼？」

  慕容水月裝作嚇了一跳，驚恐地回頭，看清來人後動作慌亂地下跪。「奴婢參見娘娘。」

  欣貴人和藹地笑了笑，問道：「你不必驚慌，我見你呆呆的站在這裡，正好奇你在看什麼呢。」

  「奴婢……奴婢瞧見這宮腔外的晚霞，覺得煞是好看，一時間停住了，站在這裡擋住娘娘了。」慕容水月埋下頭，不想讓欣貴人看見她的面容。

  欣貴人自然看不見她的樣子，但是慕容水月衣領下外露的潔白的脖頸讓欣貴人心生厭惡。這令她想起了雲美人，那個在她宮中蟄伏許久，突然上位妄想取代她的賤人。

  慕容水月見她半晌不說話，也不敢說話，只能跪著。

  欣貴人回憶了半天往事，才想起面前跪的這個婢女，慵懶地聲音說道：「起來吧。你還算是懂事，比有些急功近利的賤人好多了。」

  慕容水月無語，如果欣貴人知道雲美人的得寵是慕容水月促成的，肯定恨不得生吞活剮了面前這個人。慕容水月沒有接話，只能唯唯諾諾地起身。

  「宮牆和夕陽確實美，你這丫頭也是有心之人，像從前的我。」欣貴人順著慕容水月剛才的目光看去，似乎回想起以前美好的時光。

  慕容水月心中呸了一聲，還說像你？！明明就是你頂著我的臉去勾搭墨辰軒好麼！果然，狐狸精都是不知廉恥！

  不過，見她話中似乎提起了以前的事，慕容水月就順著話語說道：「娘娘從前也喜歡看夕陽嗎？」

  「我不喜歡看夕陽，我喜歡宮中的生活。既然選擇來了這裡，那以前的我就不復存在了。」欣貴人嘆了口氣，似乎在感慨往事如風散去。又對慕容水月說道：「宮中傳聞說我是狐狸化身，你就不怕嗎？」

  慕容水月愣住，難道是自己在哪裡露了馬腳，被欣貴人看出來一直以來在後宮跟她作對的人就是自己？敵不動我不動，慕容水月穩住自己，說道：「娘娘不必在乎那些傳聞，那些都是沒有見過娘娘的人捏造中傷的。見過娘娘的人都知道您的本性善良，在宮中人緣最好。」

  欣貴人眼角爬上了笑意，說道：「你倒是個會說話的丫頭。你在哪兒當差？」

  「奴婢是御膳房的粗使宮女。」慕容水月垂頭答道。

  「你待在御膳房可惜了……明日我叫人去內務府把你要過來。你以後就在沂水殿伺候吧。」欣貴人留下一句不容推辭的話，蓮步輕移，被侍女攙扶著，緩緩離去。

  慕容水月來不及拒絕，欣貴人就走遠了。這下沒法改變這個事實了，進沂水殿服侍是她們這種粗使宮女最希望的事，但是對慕容水月來說，不知是好是壞。

  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間，蛇妖已經困了。看見慕容水月進來，打趣道：「纏綿夠了？」

  慕容水月坐在床上，兩手撐著望天，沒有回答蛇妖的問題，無奈說道：「你知道我碰見誰了嗎？」

  蛇妖側過身子，問道：「誰啊？讓墨辰軒看見了？」

  慕容水月搖搖頭，欲哭無淚地說道：「差點讓狐狸精看到了。」

  「看到你們親嘴了？」

  「你在想什麼！那時候墨雲曜都走了。我就是擔心，她會不會看到墨雲曜。」慕容水月對蛇妖的腦迴路十分無語。

  蛇妖無所謂地擺擺手：「那就沒事啦！在她眼中你就是一個小宮女，如果看到小宮女跟外人私通，以她的秉性，肯定會捉住你跟墨辰軒邀功的。既然她沒提起，肯定就是沒看到了。」

  「好吧……」聽到蛇妖這麼安慰，慕容水月只能先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剛才……跟欣貴人說了幾句話，她說明天會跟內務府要我去沂水殿。」

  「什麼？」蛇妖吃驚道：「她發現你的模樣了？」

  「應該沒有……我一直低著頭的。」

  蛇妖聽到這話竟然吃吃地笑了出來：「那就說明你長得醜，眾所周知，現在沂水殿沒幾個賞心悅目的人。」

  聽到蛇妖的打趣，慕容水月著實無語。端了銅盆出去洗漱，不再理會她。

  蛇妖追上來，同慕容水月一起梳洗。「你也別擔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既然有機會進了沂水殿，也省的我們籌謀了。越接近她，越能抓住她的把柄。這樣我們就能早點出宮了。」

  「現在只好這樣了……」

  第二天，內服務早早地就來了人，讓慕容水月收拾東西去內務府登記過後，搬到沂水殿。

  慕容水月被人從被窩裡揪起來，心情不好。但是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個宮女，只能順著上面的意思。

  被一番折騰，慕容水月背著包袱來到了沂水殿門口。一個宮女見她站在門口，問道：「你是？」

  慕容水月彎腰問好：「姐姐，我是新來的婢女，我叫小清。」

  「哦，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把包袱放了。」宮女熱心地在前面領路。

  「多謝姐姐，姐姐怎麼稱呼？」

  「我叫翠蓮。」宮女問道：「你之前在哪兒當差啊？」

  「我在御膳房當個粗使宮女，什麼活兒都能幹。日後姐姐需要幫忙的話，儘管來叫我。」慕容水月在宮中這些日子，已經學會了怎麼與宮裡的人相處。人人都喜歡自來熟。

  翠蓮看著慕容水月花貓一樣的小臉，笑著說道：「你倒是個實誠的姑娘。姐姐記下了，以後找你的時候，你可不要推辭啊。」

  「翠蓮姐姐儘管使喚！」慕容水月拍著胸脯說道。

  翠蓮皺眉，用手摸了摸慕容水月的臉蛋，說道：「你這臉怎地這麼花，到時候萬一撞見了娘娘，多失禮啊。我那兒有一盒雪花膏，是娘娘賞賜的好東西。到時候我也給你用一點。」

  慕容水月連忙擺手，說道：「姐姐一片好意，小清心領了，只不過小清一直做的事粗使活計，弄的太乾淨反而還不好做事了。」

  「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現在那個女孩不願意自己的打扮的美美的。更何況是在沂水殿，皇上常來的地方，萬一哪天，就成為第二個雲美人了呢。」

  慕容水月一臉謙卑：「雲美人那是天生麗質，我這種丫鬟比不得的。」

  「什麼天生麗質啊，還不是會討皇上歡心。我看啊，她才是個狐媚子！」沂水殿的宮女對碧雲真是又羨慕又嫉妒。所以對她都沒什麼好感。大家出身一樣，她也不是出類拔萃的，怎麼就讓皇上看上了呢。

  慕容水月笑一笑，不願在多說話，深宮之中，她已經知道，說得越多，越容易惹來禍端。

  慕容水月的床鋪是下等宮女睡的，比之前在御膳房張嬤嬤按安排的房間差遠了。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如今為了保全家族，也只能忍下來。

  「碧蓮姐姐，我在哪裡幹活？」

  碧蓮應該是個管事的宮女，她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是從御膳房過來的，那就還待在沂水殿的廚房吧。環境熟悉些，你做起來也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