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怎麼才能成事

  慕容水月重新做到了灶台後面，往火里添著柴。心裡思索著，這樣下去不行啊，僅憑沒模稜兩可的謠言，想要扳倒欣貴人好像不可能。那只能用些什麼別的法子，這個法子既不能打草驚蛇，又要打的她措手不及。

  難道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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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人多眼雜，直接動手只怕會引來禁軍護衛。慕容水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你在想什麼？」蛇妖做完了活兒，就過來坐在慕容水月身邊，幫她往火力添柴。

  「我在想怎麼才能成事。」慕容水月將心中的疑慮告訴蛇妖。

  蛇妖想了想，說道：「我曾在先皇宮中待過，知道女子之間嫉妒之心最容易讓人失了分寸。若是我們在她宮中找一個面容不錯的女子，我在她身上略施法術，成為宮中新寵。那個狐狸精肯定會忍不住出手，她一出手，皇上就知道她的身份，肯定會找人來降服。」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擔心的是……墨辰軒如果知道她是狐狸，但是縱容包庇，如果我們讓她在墨辰軒面前失了分寸，只怕我們自己也會暴露。」

  「那我們就讓她在很多人面前暴露。這樣，就算是墨辰軒也護不了她。之前巫蠱之事也可以推到她身上。」蛇妖壞笑道。

  正在兩人說話間，張嬤嬤疾步走了過來。見到倆人正在閒聊，厲聲對蛇妖說道：「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嘴碎！」

  蛇妖知道她是慕容家的人，不與她計較。直接離開。

  見到蛇妖走了之後，張嬤嬤俯下身，對慕容水月悄聲說道：「小姐，皇后那邊出事了。」

  慕容水月皺眉：「出了什麼事？」

  「皇后在被禁足宮中這些時日，憋出氣來，將氣撒在一個小宮女身上，活活打死了一個小宮女。那個宮女還是皇上派過來的人，這不是明擺著打在皇上臉上麼。」張嬤嬤心中也奇怪，這個慕容家的嫡小姐，脾氣怎地這麼大。

  慕容水月冷哼一聲：「慕容蓮兒再蠢，也不會蠢到拿皇上的人撒氣。我看這件事情，是有人暗箱操作。」轉而問道：「那名宮女的屍體在哪裡？皇后拿什麼東西打的？仵作可曾驗屍？」

  張嬤嬤搖搖頭：「這件事情剛出，老身就趕緊過來稟報二小姐。屍體估計剛送去大理寺。」

  「皇后那邊怎麼樣？」

  「皇后那邊……好像是嚇病了，但是也沒人敢去通傳太醫。」

  慕容水月問道：「大理寺有沒有我們的人？如果是被人陷害，那人肯定會毀屍滅跡，我們要抓緊時間拿到證據。」

  張嬤嬤想一下說道：「大理寺有個杜笙杜大人，原是丞相的門生，肯定能幫小姐。」

  「那好，我去一趟大理寺。」慕容水月放下手裡的活計，抓了一把灰抹在自己的臉上，招呼一直隱去了身形的肖玉，往大理寺去。

  大理寺距離御膳房很遠，幸好一路有肖玉在前面開路，慕容水月沒怎麼碰見人，少了不少麻煩。

  「肖玉，你先進去探探究竟，如果見到一個叫杜笙的杜大人，就把他引出來。如果裡面人少的話，我就親自去看看那個宮女。」

  肖玉點點頭，向裡面飄去。慕容水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觀察四處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肖玉在面前現身，說道：「你不用進去了。我在裡面聽的一清二楚，是沂水殿的一個宮女命令杜笙偽造一份驗屍結果。」

  「杜笙怎麼說？」

  「杜笙自然是同意的。只不過我看見他把原來的那份真正的驗屍結果藏在了袖子中。」

  慕容水月略微放下心來，杜笙肯定會把這份真實的驗屍結果交給父親，這樣子慕容家就能多一個欣貴人的把柄。現在頭疼的就是皇后那邊……慕容蓮兒真是蠢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回去的路上，慕容水月一直在思考怎麼傳遞消息讓慕容蓮兒安分點謹慎點。

  讓肖玉去最方便，可是慕容蓮兒見到肖玉只怕會嚇得精神更加失常。自己去也不方便，自己跟她算是宿敵，只怕她會稟告皇上，藉此來邀寵。想來想去，蛇妖還是最合適的。

  正在想著，迎面撞上一個人。慕容水月知道宮中的規矩，連忙跪在了地上。

  看著眼前一圈黃色的衣角，慕容水月心中下沉，真是背時，皇宮這麼大，竟然碰見了他！

  壓低聲音說道：「皇上贖罪！皇上贖罪！」

  墨辰軒身後的太監見聖上不悅，連忙呵斥道：「大膽賤婢！竟然敢衝撞聖駕！」

  慕容水月佯裝顫抖，將身子匐的更低了：「求皇上贖罪！奴婢眼睛瞎了衝撞了皇上！求皇上開恩！」

  太監還想再罵，墨辰軒不耐煩地攔到：「算了，別浪費時間，我們走了。沂水殿等著呢。」

  皇上都開口說了，太監揣了慕容水月一腳，將她踹到路邊：「皇上開恩，你還不走！」

  慕容水月聽聞，嘴中連連說道：「是是是……」慌忙爬起身，向著御膳房的方向跑去。

  往回看了一眼，看不到墨辰軒的蹤跡後，慕容水月才鬆了一口氣。剛才那個樣子，他應該沒有認出來。

  慕容水月回到房間，將蛇妖喚出來，說道：「我去了一趟大理寺，我爹應該很快就能拿到那個宮女真正的驗屍結果。現在需要麻煩你假扮父親的人，去一趟鳳儀宮，告訴慕容蓮兒別輕舉妄動。」

  蛇妖點點頭，她知道慕容水月和慕容蓮兒的關係，否則慕容水月不會這點小事就拜託自己的。

  慕容水月回到兩人的房間，等待蛇妖帶回來消息。

  等著等著竟然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慕容水月看見蛇妖在自己身邊趴著睡的正香，為她捏了捏被角，就去御膳房了。

  一大早就聽見小宮女們在議論鳳儀宮中的事情，說是慕容蓮兒夜夜痛哭，後悔不已。又說皇上流連沂水殿已經好幾天了。

  「皇后娘娘都已經是一國之母了，為什麼還要跟一個小小貴人爭寵？」一個小宮女憧憬著，「我若是能在後宮有個位份，不用每日做些打掃的活計，我肯定知足不再奢求更多。」

  「瞧瞧你那點出息，怪不得到現在都只是個打掃的最下等粗使丫鬟。」

  「不過……皇后娘娘野心也太大了點，連巫蠱之術都弄出來了。嚇死人了！」一名宮女拍拍胸脯，仿佛後怕似的說道：「當日聽說在鳳儀宮搜出那巫蠱娃娃，模樣十分恐怖，真真是邪法。」

  慕容水月聽他們在談論巫蠱之事好，便走上前來問道：「是什麼巫蠱之術啊，皇后怎麼會整這些？」

  另一個宮女仿佛自己親眼見到似的，誇張說道：「聽說那娃娃怪異的很，被燒掉的時候還發出了嬰兒的哭聲，特別慘。」

  「還不是因為欣貴人懷了龍種，皇后還沒有子嗣，欣貴人又得寵。不然，以皇后的家族勢力，她哪會忌憚誰。」

  慕容水月附和了幾句，問道：「那巫蠱娃娃是被誰燒掉的？」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聽說邪乎的很。」

  「是啊是啊，哎呀我們還是別說這些了，我膽小，晚上都不敢如廁了。」

  慕容水月注意到，剛才那個宮女說，燒掉巫蠱娃娃的時候，還聽到嬰兒啼哭，這就有點詭異了。慕容水月幾乎可以肯定，這娃娃是從沂水殿流出來的。至於怎麼到了鳳儀宮，這中間肯定有人作梗。

  鳳儀宮每天人來人往，根本無從下手。據說巫蠱娃娃是在慕容蓮兒的睡榻下發現的。那就能肯定一件事，鳳儀宮有內鬼，是欣貴人的人。

  「張嬤嬤，你幫我查一下，平日裡能近身皇后睡榻的宮女都有誰。」慕容水月找到了張嬤嬤，只要確定了一個範圍，這就好說了。

  張嬤嬤領命而去。

  還有一個問題……慕容水月思索道，欣貴人小產是否真的是由巫蠱引起的，還有待考證。

  唉，後宮的女人真複雜。慕容水月想的頭疼，心中慶幸當年幸好沒有入宮。

  現在還不到飯點，慕容水月閒來無事，在院子裡轉悠。想起上次和蛇妖商量的法子，找一個人和欣貴人分庭抗禮，轉移欣貴人的注意力，讓她在心中充斥嫉妒的時候失控施法。

  慕容水月覺得，只有被身邊的人背叛，才能徹底激發欣貴人。想到此處，慕容水月在廚房端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往沂水殿而去。

  沂水殿在宮中算是比較偏僻的位置，但是貴在清淨。

  慕容水月摸了摸臉上的柴灰，放心地抬腳進去。沂水殿園中正有兩個宮女在灑掃，沒有看見其他人。

  見到慕容水月進來，一個宮女問道：「你是何人？」

  慕容水月將手推出，低眉順眼地說道：「婢子是御膳房的婢女，今日天熱，御膳房熬製了冰鎮酸梅湯給各宮小主端來。」

  「我們沂水殿自己有小廚房，這等小事就不用了，你回去吧。瞧你灰頭土臉的，貴人怎麼可能喝你端來的東西。」

  慕容水月站著沒動，極盡委屈。「可……管事的嬤嬤讓我們必須送到各宮。求姐姐行行好，讓我給貴人端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