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的朋友們呢?
2024-06-07 04:33:03
作者: 半條魚尾
慕容水月看著大殿裡只有天樞子一人,開口問道:「道長好,我的朋友們呢?」
天樞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姑娘為何動我凌雲觀的壓獸陣法?」
一上來就客客氣氣地質問,慕容水月知道,現在事情解決了,該到了秋後算帳的時候。只能坦白叫道:「我們本想上山來求見真人,路上遇到了一個名叫鄭屏的人。他說上山的人太多,能帶我們繞小路來凌雲觀。我們幾人見他老實耿直,就相信了他,由他帶路走到了後山。可是走到後山就發現我們自己身陷陣法,找不到出來的方法,我們誤打誤撞碰了石榴樹,誰知道那是貴觀特意種在那裡的。」
慕容水月幾乎都交代完了,「給貴觀造成的後果,我們深感抱歉。我無話可說了。」事實已經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由天樞子定奪吧。
之前聽小道童講了沖塵子再凌雲觀的事情,可見他師傅天樞子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如果他不念昨日出手相幫的情誼,那聚氣心法一事,肯定沒有著落了。
這時,一個青衣小道童出現在殿外,恭敬道:「師傅,客人帶來了。」
天樞子點點頭,青衣小道童手一抬,身後的人出現在大殿門口。是墨雲曜。
見到墨雲曜,慕容水月不顧身旁還有人,撲倒墨雲曜懷裡。「你去哪兒了!我一醒來沒有看見你,心中就懸著。」
墨雲曜柔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就是被觀里的道長請去喝茶敘話。聽說你醒了,我這不是連忙過來了。」
「喝茶敘話?」慕容水月皺眉,剛才自己也是糊裡糊塗被帶到清和殿。天樞子分明是在問責,如果說墨雲曜長生等人都跟自己一樣,那麼凌雲觀這就是在分別盤問了!
想到這路,慕容水月原本對長陵山積攢的好感都沒了。就算蜚出來是自己惹的禍,但是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問,非要分開,這不是把他們當賊人了麼!
仿佛是看出慕容水月心中氣惱,天樞子不以為意。「姑娘多心了。」
「你們凌雲觀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先是陣法困人,我們不計前嫌相幫。現在又分開盤問。沒想到名門大派也只有這點氣量。」慕容水月沒好氣地說道,也只能抱怨抱怨了,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兒。
天樞子懶得跟慕容水月鬥嘴,只是解釋道:「後山的陣法對普通人是沒有作用的。但是跟你們同行的並非只有凡人,這才激發了陣法。我們也只以為是普通精怪想在長陵撒野,只等陣法困死再去收拾。結果沒想到你們膽大包天,竟然不計後果地解開蜚獸的封印。如果不是師尊正好出關,只怕方圓百里生靈塗炭,你們可擔當不起。」
原來是這樣……慕容水月心道,怪不得之前鄭屏一個人的時候安然無恙,而且當初追攆鄭屏的仙寵也不敢靠近。長生和神龜老兒都不是人類,正是他們開啟了陣法。
說話間,神龜老兒和長生在道人的帶領下跨進了清和殿。一行四人終於重聚。天樞子對神龜老兒還是客客氣氣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龜與玄武的關聯緣故。
「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神龜老兒捋著鬍子,嘴角翹起:「我乃天山千年神龜,你可以稱呼我神龜老兒。」
慕容水月翻了個白眼,又是這幅臭屁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前輩。
天樞子略一鞠躬,表達了對神龜老兒的謝意:「昨日我凌雲觀差點遭難,幸虧前輩仗義出手,才凌雲觀和周遭百姓免於受難。貧道在此感激不盡。」
這一番話說的神龜老兒眉開眼笑,「名門大派的主事說話做事就是不一樣,後生可畏啊!」
對於神龜老兒的誇獎,天樞子面色平靜,並不受什麼影響。「神龜前輩過獎了。」
「不過……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神龜老兒問道,「既然我們參與其中,我們想知道緣由。」
天樞子知道昨夜幾位對封印災獸一事有功,小小要求也沒什麼,便講出了這段歷史。「蜚是災獸,昨日你們也看到了,它一出現河水枯竭,草木凋謝。還有更麻煩的就是會有瘟疫等災難降臨在世間。所以在幾百年前,那個災獸不是為何出現在人間,也給人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我們的師祖在此布下了陣法將它困住,無法見到天日。我們凌雲觀也是為了鎮守它才存在的。」
原來昨晚那個似牛的怪物是這般來歷,怪不得凌雲觀興師動眾,連地仙都驚動了。
「原來是這樣。為了鎮守這一方太平,凌雲觀也是勞苦功高了。」
天樞子微微點頭,既不謙虛也不自誇。
神龜老兒見他如此平靜,一定是在修煉到了一定地步,早已摒棄了凡人的喜怒哀樂。說白了,就是一張冰山臉。這樣的人,恪守陳規,並不好說話。不知道能不能給清兒要來凌雲觀的聚氣之法。
下定決心,神龜老兒決定開門見山。「其實,我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
仿佛是意料之中,天樞子問道:「前輩所求何事?」
慕容水月垂頭,這個神龜老兒是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啊,昨天剛闖了大禍,今天還理直氣壯的要心法。慕容水月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道長可以替我這位朋友把把脈,就知道我們所求何事了。」神龜老兒將慕容水月推出去。
天樞子見此,不能不答應,只得把手放在慕容水月的手腕上,細細感受。慕容水月身體裡如同江水翻滾,時而平靜時而波濤洶湧。靈氣如同一條矯捷的龍在江中上下亂竄,完全不受控制。慕容水月稍一運氣就如同那條龍在胡亂翻滾,將水拍打出河床,會讓江水快速枯竭,靈氣也隨之減少。
這種凌亂的脈象實屬罕見。從昨天慕容水月獨自守一方陣角就能看出,慕容水月的修為也不低,在她這個年紀,有如此修為已經是天賦異稟了。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子,世上實在少見。
只不過……這脈象所顯示的靈氣……天樞子知道神龜老兒所求之事是什麼了。想都沒想,天樞子直接委婉拒絕:「聚氣心法是本門不傳之法,有資格修習的門內弟子都很少,更不會外傳。」
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慕容水月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神龜老兒拉下老臉,繼續說道:「這孩子的師傅為了救百姓散盡了一生修為,不然她如今也不會受此困擾。我們本非凡人,不如你們凌雲觀了解修行之法。若是能破個例,日後凌雲觀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一定在所不辭。「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把一白的光輝事跡搬了出來,又把自己壓上。可見神龜老兒對慕容水月的重視。讓慕容水月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神龜老兒的袖子,悄聲說道:「神龜老兒……人家為難,我們這樣強逼不太好。」
神龜老兒拍了拍慕容水月的手,安慰道:「清兒……你得問題只有凌雲觀能治,如果再不更改你行氣的法門,只怕你的修行之路甚至你的生命都有危險。」
墨雲曜一聽這麼嚴重,差點亮出自己的身份逼天樞子交出心法。只不過若是魯莽亮出身份,只怕會增加麻煩。
正在天樞子為難間,一個童顏鶴髮的老道人腳步穩健地走過來。天樞子見到,連忙拱手行禮以示尊敬。「師尊。」
開陽子點點頭,看著慕容水月的臉色,眼神犀利,像是要把慕容水月看穿。被傳說中的地仙這麼看著,慕容水月有些不自在。
片刻後,開陽子莫名其妙的咧開嘴笑了。「你本是異世之人,為何到此?」
慕容水月心下一驚,往事湧上心頭。她從未來穿越一事,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一白都沒看出來,為何這個老道士一眼就看出來了!在這裡頂著慕容水月的身份生活了這麼久,連她自己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時間久遠,仿佛她本身就是這裡的人一樣。今天聽開陽子這麼一問,才喚起了往事。
只不過在場的人太多了,這種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慕容水月只好說道:「回仙人的話,到此並非我本意,似乎是命運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來此多久?可有做什麼害人之事?」
慕容水月恭敬答道:「十多載,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這一問一答,聽的旁人糊裡糊塗。墨雲曜正要開口詢問,被神龜老兒制止了。
開陽子滿意的點點頭,復又問道:「你跟一白是什麼關係?」
這一問,慕容水月更是懵了,沒想到這個地仙這麼神通廣大,知道這麼多。只能如實答道:「是家師。」
「沒想到一白那個人還會收徒弟。」開陽子驚訝感嘆。主動給慕容水月解釋道:「雖然我跟你師父修行法門不同,但是我們關係不錯。當時一白與他師兄相處並不好,我跟他倒是陰差陽錯的成為好友。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剛入道的小道童,他卻已經是國師的師弟,眾人敬仰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