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可捨不得你

  慕容水月就鬱悶了，這事都多少人知道了？老實不願意的點頭，她不也是為了一白好嘛，不願他多造殺孽！

  好人難做啊！

  噯！

  「我剛看他氣呼呼的衝出來，可有捨不得把你一個人留這裡，一直在門口徘徊著，直到看到我才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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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水月聞言一愣，原來一白生氣時還掛心自個，她登時覺得有些對不住一白了，他被任逍遙封印了百餘年，如今任逍遙屍骨都寒了，他便是想報個仇都不成，心裡肯定很憋屈吧！

  「你回去以後幫我調查一下渡生老道士，看看他都做了何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只稍捉住渡生老道士的把柄，便能將他狀告官府，緝拿歸案，如此一白的大仇得報，又不需要多造殺孽，一舉幾得！

  嗯，聰明！

  慕容水月自己都忍不住誇獎自己幾句，墨雲曜淡淡一笑，柔聲回了她一句。

  「好！」

  自從一白氣沖沖的跑了之後，便在也不曾在翠竹軒出現過了，慕容水月尋思著這小老頭是否還在生悶氣，一百多歲的人兒了，也忒小氣了些，慕容水月數次想跟他談談心，無奈都不知他人在何處！

  「我說小鬼，一白究竟身在何處啊？」

  兩小鬼哼哼唧唧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或者是他們壓根不願意說，只一個勁的捉起桌子上的零嘴在吃！

  「甭吃了，一會又得鬧肚子！」

  慕容水月一一奪過他們手中一摞摞的各式點心，兩小鬼嘴饞，偷摸著伸手去取，慕容水月一人給了他們一巴掌，於是有了兩個淚眼汪汪，委屈不已的小人兒，嘟著嘴，在屋裡一角生悶氣的場面！

  嘖，這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們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呢！

  她這不是為了他們好嘛，陰靈是不能吃人食的，吃多了，輕則鬧肚子，重則大病不起，想她慕容水月一番好意，倒是成了狼心狗肺了！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噯！

  慕容水月正想著在安慰他兩幾句，誰知他們竟爾「嗖」的一下消失了，慕容水月一凜，眸子一沉。

  有人！

  「什麼人？」

  慕容水月輕輕的喚了一聲，儘量不驚動緞璃，此人絕非墨雲曜，他想來是自出自入的，隨便得就跟他家似的，何時有拘禮不入的道理？

  話音過後，窗戶一片死寂，唯有絲絲的風聲，時不時拍打著窗戶，慕容水月眉頭微皺，既然都被識破了，何必死雞撐翻蓋呢？

  「不出來？」

  慕容水月又問了句，作為一個善良的姑娘，她也算是好脾氣的！

  嗯，不出來拉倒！

  「關燈～睡覺！」

  言畢，窗戶到底是有了動靜，「吱呀」一聲，一扇窗戶被推了開來，頓時一個黑色的身影一下竄進屋裡，身形小巧玲瓏，眉清目秀的，想必是個可人兒，只可惜臉上蒙了黑布，看不清相貌！

  嘖，可惜了！

  「哪位？」

  黑衣人停滯了一會，似乎在遲蹉著何事，良久方才嘆息一聲，妥協般嚮慕容水月行了禮，卻是男子的禮儀，想必是以此刻的身份為依據行的！

  「屬下暗舞，見過慕容小姐！」

  嗯哼，原來是暗舞，難怪驕傲如斯！

  「有事？」

  慕容水月也是知道暗舞的，墨雲曜的貼身丫頭，暗絕的妹妹，相貌端正，清秀中不伐英氣，若是身在他出，想必也是花木蘭這等巾幗，留在墨雲曜身邊當個丫鬟，倒是可惜了！

  暗舞象徵性的行了個禮，便自顧自的起來了，慕容水月也不跟她計較，反正慕容水月自個對這些虛禮也不甚在意！

  「主人令暗舞來調查渡生國師的事情！」

  暗舞說話間，幾乎不曾正眼瞧過慕容水月，語氣也不甚好，還好臉蒙著，否則定然一副別人欠她百八十萬的模樣！慕容水月自問好像沒欠她錢！

  「那你就去唄！出門左拐，不送！」

  慕容水月莫名的惹了一座冰山，有些冷啊，還是趕緊打發走的好！最近也是命犯太歲，大事小事不斷，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蛇妖，今日又來一個要債的，她怎麼就那麼衰呢？是招誰惹誰了吧！

  暗舞卻完全不領情，仍舊直挺挺的笑著，眼角睥睨似的掃了一眼慕容水月，慕容水月也是衰，想她堂堂一個丞相府三小姐，今日竟然被一個丫鬟吊打，心情倍兒不爽了，不過看在暗舞是個免費勞動力的份上，她也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了！

  夭壽的，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擱著臉給誰看呢？

  「已經調查清楚了，渡生國師不是好人！」

  暗舞面無表情，語氣冰涼的回了慕容水月一句，瞧她的模樣，似乎很不樂意跟慕容水月對話似的，慕容水月其實也很不樂意跟她對話的，所以，姑奶奶，你還是速戰速決吧，有話說話，沒話快滾！

  慕容水月還得陪著笑臉，好言好語的伺候著！

  「渡生老道士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靠妖的，誰不知道他不是好人，這還需要調查？

  暗舞似乎頗為不耐煩，不經意的白了慕容水月一眼！

  「燒殺擄掠，殺人放火，騙財騙色，反正便是無惡不作，實乃大奸大惡之人！」

  嘖，這丫頭定然是被墨雲曜給慣壞了，都囂張成什麼樣了？

  而且靠妖的，全是些泛泛而談，你倒是給個實列啊！

  慕容水月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活，她是個仁慈的姑娘，善良的姑娘，勉強笑著，問話！

  「比如呢？」

  暗舞忽然「啪」的一聲將一個線裝本子扔到慕容水月前面的桌子上，一副你自己看的架勢，這囂張得，也是沒誰了！便是江如玉這個老狐狸都被慕容水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倒是會蹬鼻子上眼！

  慕容水月眸子一沉，收起她的笑臉，臉色嚴峻，直直的盯著暗舞，纖纖玉手擱在本子上，輕輕往前一推，推回暗舞的跟前，面無表情的說了句！

  「我不識字，你念給我聽！」

  暗舞似乎感覺到慕容水月的語氣有些陰惻惻，不經意的擺正了頭，輕輕的瞄了她一眼，倒是也僅僅是一眼而已，高傲如斯，暗舞的頭顱仍舊是抬得老高，而且也並無要念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的回了慕容水月一句。

  「抱歉，慕容小姐，我也不識字！」

  慕容水月嘴角微微上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收回擱在本子上的手，在身前罷工著她的指甲，白裡透紅，瑩潤而有光澤，嗯，還不錯！

  「如此說來，還是需要請你家主人來讀了！他～想必是識字的吧？」

  慕容水月說著，眉頭輕挑，然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朝她擺了擺手。

  「成了，你退下吧！」

  暗舞聞言卻眉頭緊皺，眼中熊熊的怒火，似乎一下就能將慕容水月化為灰燼，慕容水月這是拿主人來欺壓她，暗舞憂愁了一陣子之後，忽然冷笑起來，或許她真的該試試，主人會不會為了這麼個女人而責備她！

  「暗舞告退！」

  暗舞一拱手，轉身便想離去，慕容水月也不強留，只是淡淡的笑著，莫測高深的模樣！就在暗舞一手已經搭上窗台的那一刻，慕容水月不早不晚的嘆息了一聲。

  「噯，天色已晚，墨雲曜想必已經是睡了，小鬼，去請他吧！」

  小鬼聞言，竟爾真的現身，準備從窗口飄出去，不料卻被暗舞一下格擋開來，暗舞臉色有些不善，怒目瞪著慕容水月！

  「主人已經歇息，慕容小姐大可明日再請他，況且主人近來公務甚多，慕容小姐自不該為了這等小事去叨擾他！」

  嘖，護主心切！

  只是，未免有些過頭了，她該不是看上墨雲曜了吧？也不好說，畢竟暗舞是墨雲曜的貼身丫鬟，這朝夕相處的，暗生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甚至珠胎暗結也尤未可知！那墨雲曜會不會有對她日久生情？有待考量！

  「那就跟我沒關係，我只需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慕容水月哪裡捨得為了這些小事去煩擾墨雲曜，不過是嚇唬嚇唬暗舞罷了，所謂關心則亂，暗舞越是關心墨雲曜，就越容易上當！

  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噯！

  暗舞憤恨的瞪著慕容水月，猶豫了好一會，終於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了回去，氣呼呼的一把奪過了桌上的本子，用力的翻開，不滿之情溢於言表，卻仍是直白無情的念了出來！

  「十年前，渡生，強占城東陳家祖宅，以莫須有之罪名，處死陳家二老，流放其一家，六年前，渡生，強占怡紅院花魁，以邪祟作亂為由，打死老鴇，查封院落～」

  暗舞一字一句的叨念著，每念一樁，便似笑非笑的瞟一眼慕容水月，似乎在嘲笑她是聖母婊，放走了渡生這個十惡不赦的大奸佞，慕容水月也是悔不當初啊！

  靠妖啊，傻了吧，你個聖母婊白蓮花！

  慕容水月暗罵了自己一個狗血淋頭，這樣大奸大惡之人放了出去，等同於放虎歸山，不知道渡生這個老道士手裡又要多塔上幾條人命了，然而如今最頭疼的問題是，該如何叫一白消氣？

  「啪」，暗舞又將本子扔回到桌子上！憤憤然的道了句。

  「慕容小姐，你可滿意？」

  嘖，這態度，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