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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憑什麼你是君,我是臣?

2024-06-07 04:16:03 作者: 梅果

  第二日日出之後雪就停了,鳳凰關有兵卒上街掃雪,好掃出一條道出來,讓鳳凰關的人不至於被大雪堵在家裡。

  「還挺勤快,」趙凌雲看見排隊掃雪的兵卒,跟身旁的錢堂說:「咱們京城的老爺兵們,可不會幹這活兒的。」

  錢堂吃著熱氣騰騰的刀削麵,跟趙凌雲說:「這是面是澆得是牛肉湯哎,咱們在京城也吃不到。」

  在京城吃牛肉,得跟做賊一樣,要是被官府發現你私自宰牛吃牛,那是得坐牢的。

  被錢堂這麼一說,趙凌雲就又想念起養在他自己莊子裡的那些牛了,也不知道他這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他的那些牛啊,他要死了的話,那些肥牛就不知道要便宜哪個狗東西了。

  「反正不能是趙老二,」趙凌雲嘀咕。

  錢堂:「你說什麼?」

  趙凌云:「沒什麼,吃你的面吧,一會兒咱們就得去王記羊肉鋪了。」

  錢堂說:「二王子一定會來嗎?」

  趙凌云:「肯定會來,咱們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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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堂搖頭,「不賭。」

  趙凌雲吃一口自己的刀削麵,小聲跟錢堂嘆道:「我昨天要光說讓小馮給他爹看病,二胡肯定不會這麼積極。」

  錢堂:「你昨天還說什麼了?」

  趙凌云:「我說了幫他對付大胡啊。」

  錢堂:「哦對,我想起來了。」

  趙凌雲一臉你什麼記性的質問表情。

  錢堂:「你昨天說得話太多,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我哪能記得住?也難為二胡了,他竟然能聽出你要幫他對付大胡來。」

  趙凌雲仰脖喝一口湯,然後哈了一口氣,他感覺客棧的這個牛肉湯底,比王記的羊肉湯好喝。

  「這是重點,二胡要連這個都聽不出來,他不如直接跑大胡跟前上吊去,」趙凌雲放下裝面的大花瓷碗,跟錢堂說:「二胡這人從小就不得寵,他爹對他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可你想想,都是這汗王生的,憑什麼大胡以後當汗王,二胡就給跪著給大胡當臣子呢?」

  「關外的那片地雖然比不上咱們大胤的大好江山,可這不是好歹也是個王位嗎?」趙凌雲壓低了聲音,「二胡這一輸,他的子子孫孫就也得輸了,從此以後都是做臣子的命了麼。」

  錢堂聽得有些懵,趙西樓你一個做臣子的,你研究這種事幹什麼?你不會平日裡在福王跟前,你也念叨這些吧?錢堂想著,就全身汗毛倒豎了,他身邊這位他娘的,活脫脫一副奸臣嘴臉啊。

  「你又冷了?怎麼又哆嗦上了?」趙凌雲十分不解地問錢堂。

  錢堂:「這些話你沒跟王爺說過吧?」

  趙凌雲被錢堂問得一愣,反應過來後,趙凌雲就張口結舌了,天地良心,他可從來沒想過福王那個瘋貨能做皇帝啊。

  「王爺有腦疾,這事你不知道?」趙凌雲反問錢堂。

  錢堂神情有些尷尬了,他把這茬兒給忘了。

  「二胡最多就是蠢,他不瘋,」趙凌雲說:「你能想像王爺以後在金鑾殿上發瘋,揪著魏老頭兒的衣領子干架嗎?」

  這個,錢五少真的想像不來。

  「王爺不成的,」趙凌雲下了句定語。

  錢堂:「算了,我們還是說二胡吧。」

  趙凌云:「只要二胡不甘心,他想爭,那我們就有戲,且看著吧。」

  錢堂默默地吸溜一口面,說:「就怕他中途犯慫,他要不想幹了,那我們怎麼辦?」

  趙凌云:「哦沒事,那我們可以跟大胡做生意嘛。」

  「噗,」錢堂嘴裡的面吐桌上了。

  趙凌云:「這很讓你吃驚?跟這家買賣不成,咱們就不能再找個買家了?做人,做生意都一樣,咱們不能死板。」

  錢堂說:「可咱們還沒開始跟二胡做買賣呢。」

  不說這事是不是買賣了,我們現在跟二胡還什麼買賣都沒有做呢,你就已經想好下家了?這是不是有點太不仗義了?

  趙凌雲發現錢堂這人還是天真,他們本質上跟關外人都有仇,那跟誰做買賣不是做?二胡不行,就大胡,馮觀要是走狗屎運,把汗王給救了,那他們也可以跟汗王做買賣嘛。

  「汗王肯定是被大妃和大胡害的,」趙凌雲跟錢堂說:「咱們只要咬死了這一點,那對母子倆不死也得脫層皮。」

  錢堂已經徹底被趙凌雲帶跑偏了,說:「那汗王要是不信咱們呢?畢竟怎麼墜得馬,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啊,咱們要是賭錯了呢?這不成了挑撥他們父子關係的小人了嗎?哦,不光是父子關係,咱們連他和大妃的夫妻關係都一併挑撥了。」

  這麼一說的話,錢堂發現他們厲害大發了!

  趙凌雲撇嘴,不屑道:「那是你不了解汗王。」

  錢堂:「我是不了解,我就沒見過這個人,容我問一下,你見過汗王啊?」

  據他所知,這一代的汗王可從來沒到了京城啊。

  趙凌云:「不用見面,汗王啊,草原上最多的英雄,會騎馬摔跤嗎?要麼他承認自己的騎術不佳,要麼他承認他老了,騎不動馬了,你說他承認哪一個?」

  錢堂想了想,說:「一個都不能承認。」

  趙凌雲列的這兩個,任是承認哪一個,不都是丟人現眼嗎?

  趙凌雲一拍桌子,「對嘛,所以肯定是有人害他。」

  錢堂訕訕地道:「沒有也必須有?」

  趙凌雲沖錢堂挑一下眉,你說呢?

  錢堂:「可那是他的正妻和嫡長子啊,他能把這事栽這對母子的頭上嗎?要我,我寧願說是馬夫害我。」

  趙凌云:「我的天,馬夫也就是養個馬,他招誰惹誰了,要被栽贓陷害?」

  句句話都不被趙凌雲認同,錢堂有些急了,說:「那栽贓陷害大妃和大胡,就不叫栽贓陷害了?」

  趙凌云:「廢話,咱們跟馬夫沒仇,跟大妃和大胡有仇。」

  錢堂:「有什麼仇?」

  他們都沒見過面,好不好?

  趙凌雲就笑了笑,「國讎啊,要是有機會,你以為汗王不想帶兵馬踏中原啊?」

  錢堂這下子沒話可說了。

  「而且大胡跟趙假仙兒搞不好有勾結,」趙凌雲小聲說:「高千里的那場敗仗,趙假仙兒要不僅僅是指示姓周的,攛掇高千里出關呢?」

  錢堂瞪大了眼睛,「那趙假仙兒還能做什麼?」

  趙凌云:「把高千里的行軍,還有那個路線什麼的,都賣給了大胡。」

  「啪噠」,錢堂手裡的筷子都掉了,真要這樣,趙凌霄得被千刀萬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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