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6 南巫，還魂香

  坐趙凌雲左手邊的馮太醫看著嘀嘀咕咕個不停的二位，幽幽地說了句：「你們這就聊起天來了？」

  這樣不禮貌，你們兩個貨知道嗎？

  趙凌雲看了看馮太醫，說：「你還有事？」

  

  馮太醫！！！

  這還沒到王庭呢，這渾人就已經要殺驢卸磨了？

  江明月這時還在跟老伍、老陸說話，按老伍和老陸的說法，他們在北城門那裡，還看見了四個二王子的人。

  江明月小聲道：「那就是八個侍衛了。」

  老伍：「八個侍衛也不算多，於老將軍有規定，蠻夷到鳳凰關做生意，帶的人不得超過八個。」

  江明月看老伍一眼，就憑老伍到了現在還喊於棟樑一聲老將軍，那在老伍這裡，他就不怪於老將軍私開關門。

  老陸笑了笑，說：「你還叫他將軍？哪天他跟蠻夷做生意做上癮了，我怕把這鳳凰關就獻出去了。」

  江明月知道了，老陸是怪於老將軍的。

  老伍：「我們不是聽老將軍和他那幾個師爺的說話了嗎？老將軍這麼做是迫不得已。」

  老陸：「萬一缺口從鳳凰關這裡打開，於棟樑對得起我們死在關外的兄弟嗎？」

  老伍：「這裡不適合大隊兵馬行動。」

  老陸就冷笑，「等於棟樑把鳳凰關獻出去了，蠻夷逛街得進了關城，你覺得他們能進多少兵馬到關內？」

  「這是不可能的，」老伍忙就說道。

  老陸：「你信你自己這話就行。」

  眼見著這老哥倆要吵起來了，江明月忙就勸架，說：「我爺會去玉鋒關報信，這邊的事，我爺會如實跟高大公子還有孫將軍說的，該怎麼辦，我想他們二位會有個決斷的。」

  老伍：「老太爺要去玉鋒關？」

  老爺子就點點頭。

  老陸注意力也從於棟樑轉移去老爺子身上來了，說：「那誰護衛老太爺去。」

  老爺子擺擺手，「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

  老伍：「這樣可不行啊老太爺，從鳳凰關到玉鋒關，這一路上可不太平，這邊的人窮，難保做出什麼壞事來啊。」

  窮山惡水出刁民嘛。

  江明月喊趙凌云：「大老爺。」

  趙凌雲正跟馮太醫小聲吵吵呢，聽見江明月喊，他忙就看向了江明月這裡。等看見了坐著的老爺子，趙凌雲抬手就一拍腦門，老爺子這體質是特殊，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把老爺子也在屋裡的事給忘了。

  「怎麼了？」趙凌雲走到老爺子和江明月的跟前。

  江明月把老伍的話，複述了一遍給趙凌雲聽。

  趙凌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那是不能讓爺一個人去玉鋒關，這樣吧，讓阿年阿歲跟爺去玉鋒關，他們倆的武藝應該夠用了。」

  老伍、老陸點頭，阿年阿歲護衛老爺子去玉鋒關，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江明月擔心道：「二王子的人會不會看見阿年阿歲？」

  趙凌云：「咱們留下個孩子下來等消息，這有什麼錯？二胡這人不能不講理吧？咱們要是不回來了，不也得有個報喪的人嗎？」

  「呸！」江明月小聲往地上唾了一口。

  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要烏鴉嘴啊？

  「呸呸呸，」趙凌雲沖地上連唾了三口，說：「我隨便說的，當不得真。」

  江明月沒好氣地嗔了趙凌雲一眼。

  趙凌雲大包大攬道：「明天我跟二胡談，他要不同意，非要我們所有人跟他出關去，那我們就跟他翻臉，抄傢伙干他好了。」

  老陸說：「就怕阿年和阿歲不答應。」

  阿歲黏江明月黏得可緊，要他不跟江明月去關外，而是跟老爺子去玉鋒關，這孩兒不鬧？

  趙凌雲一瞪眼，「就因為他倆是小孩兒，二胡才不會太防備他們，他們明天還得在二胡面前裝不會武呢，這倆小犢子要是壞事，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江明月覺得阿年阿歲不一定能聽趙凌雲的話，「這事我去跟他們說，我會讓他們聽話的。」

  老爺子：「別逼他們啊。」

  江明月：「不會，爺，阿年阿歲也會擔心您的安危的。」

  老爺子看看自己的胳膊腿，他老囉，沒個護衛還就走了遠路了，這要想當年啊，唉！

  趙凌雲突然又想起件事了，跟老爺子說：「爺，我跟二胡說，我是來鳳凰關做生意的，我把您沿路上收的那些貨，當作我的貨了，您看？」

  馮太醫在後面呵了一聲，說：「趙西樓你可真行。」

  錢堂小聲說：「知足吧，幸虧有老太爺沿途買的這些東西，要不然咱們還裝不了生意人呢。」

  馮太醫：「裝不了會怎樣？」

  錢堂：「咱們和二胡在王記羊肉鋪打起來，也許咱們能贏，咱們要是贏不了，那二胡在關城裡找人，小馮你也活不成。」

  馮太醫：「我就想知道，是二胡主動提到我的？」

  這人都不知道，趙凌雲就是欽差，那這個二胡是怎麼知道，他這個太醫的？他馮觀的名聲，已經傳到關外了嗎？

  錢堂：「是，是二胡主動問起你的，趙大也是沒辦法，他要是沒你這個人，那二胡就知道，趙大跟他沒一句實話了啊。」

  馮太醫將信將疑，但看錢堂一本正經的樣子，他也知道，從這小王八蛋嘴裡問不出什麼實話來，這小王八蛋向著趙凌雲呢。

  老爺子這時跟趙凌雲說：「貨都拿去用吧，沒了，咱們回京城的時候再買。」

  又不是什麼絕版的貨物，沒了就再買好了。

  趙凌云：「爺，南疆巫師做的那個香料，明天我想拿給二胡看去，就這香料，我得跟二胡賣個好價錢。」

  裝生意人就得裝得像，不拿出點值錢的貨來，趙凌雲怕二胡不相信他是想偷摸出關做生意的。

  老爺子：「好，一會兒我就拿給你。」

  趙凌云：「爺，那香叫什麼來著的？」

  老爺子：「還魂香。」

  趙凌雲嘴角抽搐兩下，這名字取得，要真能還魂，那這南一巫就得是個活神仙了。

  「這是個好東西，」老爺子卻說：「這香點燃了能安人魂魄，重傷之人，疾病纏身之人用了，可以忘卻疼痛，神仙之物啊。」

  趙凌云：「……」

  突然就不想把這還魂香拿給二胡看了，這鱉孫不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