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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就你能討哀家歡心

2024-06-07 02:58:42 作者: 半面清月

  太后娘娘拉著喬嬤嬤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了她回去,要緊的該提的也都提了,就看她們如何抉擇。

  鈴鐺伺候太后娘娘歇下,勸慰道:「太后娘娘又何苦如此勞心,您的身體哪裡還經得起這樣殫盡竭慮啊!」

  太后娘娘有些悵然,「你個壞丫頭,這是在變著法子說哀家老了吧?」

  「太后娘娘不老!」鈴鐺仔細捶著太后娘娘的肩膀,「太后娘娘只需要好好聽了御醫的吩咐,好好靜養,可還是高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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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娘娘伸出手來,颳了刮鈴鐺的鼻子,「壞丫頭,就你嘴巴甜最能討哀家的歡心。」

  鈴鐺抿唇笑著,太后娘娘側身嘆了口氣,「哀家若是再不為皇帝操心操心,還能為什麼操心呢?」

  「是……可那畢竟是皇上的後宮,您又何必……」

  「哀家雖是太后,可也是一個母親,為母的心情,你可明白?」太后娘娘認真地看著鈴鐺,鈴鐺搖頭,「奴婢不明白……」

  「傻丫頭!」太后娘娘笑起來,「也是,你年紀還小,過兩年,等你滿了年歲,哀家給你配個好人家,你就明白了。」

  鈴鐺怔了怔,猛地搖頭,「不……奴婢不要離開太后娘娘,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太后娘娘!」

  「說你傻還真是傻,那要是哀家死了呢?』不知怎的,今日太后娘娘的感慨十分多,鈴鐺嚇到了,突然伏地叩了個頭,「太后娘娘千歲,若是太后娘娘不在了,奴婢也不願一人獨活,定隨了娘娘去,下一世奴婢還要伺候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竟就這樣被鈴鐺給感動哭了,抓著她的手,突然就想到了沈程寧,「也不知道程寧現在怎麼樣了……哎……」

  鈴鐺心裡明白,這太后娘娘對程寧公主的心意最是熾熱,幾乎日日都要念叨無數遍才罷。

  午後,福王沈雲禾入宮來向太后請安,太后娘娘剛剛吃過藥,所以疲乏得很,見到沈雲禾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倦倦的不想說話。

  沈雲禾坐了會兒,陪著太后娘娘說了會兒話,見她睡熟了才離去。

  然而沈雲禾並沒有原路出宮回府,而是穿過羊腸小徑,拐了幾個彎子,最後趁著正午宮人們懈怠的間隙,換上了太監服混入了晨曦殿。

  此時,紅菱剛好從御藥房取了藥正要回去,路過晨曦殿,看到沈雲禾所扮的太監從眼前「嗖」地一下竄了過去,驚得紅菱手中的藥包都掉在了地上,然而紅菱只是衝著沈雲禾的背影多望了幾眼,心中怒罵他不長眼,卻不曾想到別的。

  沈雲禾來到晨曦殿中,並未急著進去與齊妃相會,而是轉悠了一圈兒將殿中所有人都給敲暈了包括綠竹在內,這才安心地推門進去。

  顧沁嬋挺著肚子,越來越不方便走動,終日只好躺著,沈雲禾進來看到她,才算安心,又伏在顧沁嬋的肚皮上聽了聽胎里的動靜,最後抓著顧沁嬋的手,道:「阿嬋,這一次,我一定會為我們的孩子掃清所有的障礙!」

  「你都已經準備好了嗎?」顧沁嬋問。

  沈雲禾點點頭,「是,我會親自過去!」

  「由頭呢?」

  「乾州鬧匪,我不過是領兵過去剿匪罷了!」

  「有把握嗎?」顧沁嬋扣緊了沈雲初的手心,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願意他出事,萬一……叫她們母子該怎麼辦?

  沈雲禾按了按顧沁嬋的手背,復又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你放心!絕對不會有萬一!」

  「我不在的這些時日,你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切記!」

  顧沁嬋努力的點頭,「你放心去吧,我在這宮裡不會有事!」

  沈雲禾咬咬牙,起身要走,顧沁嬋在他的身後默默淌下兩行淚,「我等你回來!」

  我等你回來……這話一直縈繞在沈雲禾耳畔遲遲不散,次日,沈雲禾摔兵前往乾州剿匪,而其真正的目的卻是要秘密趕赴江南絞殺慕青等人。

  慕青等人在風寧別院中住的還算安心,當夜沈程寧沒有同慕青睡在一處,而慕青房裡突然跳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慕青睡眠一直都狠淺,經過上回迷香所害,沈程寧已經秘密研製出了一種對抗那種迷香的藥丸,慕青算是占了沈程寧的光,也討了一顆來吃,所以現在這種迷香絲毫不能對慕青造成任何威脅。

  無需點燈,也無需看清來人的臉面,單是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慕青便已經能夠斷定來人定是吉達無疑。

  慕青猛地從床上坐起,裹上外衫,掄起手邊的茶壺便砸向了窗邊的人影,吉達險些躲了過去,害怕製造出動靜,伸手穩穩接住了茶壺,惱道:「我日日念著你,想著你,你竟就這樣不想看到我嗎?」

  「哪裡教的你這樣沒有規矩,別人的臥房也是你說來就來的嗎?」慕青憤道。

  吉達將茶壺放回原處在離慕青稍遠的桌旁坐下,幽幽嘆道:「你是我的女人,房都不讓我隨意進,這話多讓我心痛!」

  「你知道什麼叫自作多情?」

  「我們蒙古不像你們中原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過是在用我的方式向你表明我的心意,如此而已!」

  慕青漸漸明白,很顯然試圖同吉達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但她也確定吉達不是一個這樣隨便輕浮的人,他這麼晚來,定然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遂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還是你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吉達起身,坐到了慕青床邊,慕青往裡縮了縮,呵斥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哼!」吉達輕哼,「好了,我時間有限,得即刻就走,我來是想告訴你,近幾日內要小心!」

  說罷,吉達破窗而出,而慕青正兀自怔楞,吉達那話是什麼意思,他來這裡耍了那么半天的姿勢,結果要緊的話就只說了這麼一句,這叫慕青實在無法忍受,一拳狠狠捶在了被褥上,罵道:「吉達,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

  慕青與沈程寧各藏著秘密,誰也無法對誰徹底說明,不說不是為了掩藏什麼秘密,而是不想讓對方為自己擔心。

  扶風連續為李亦秋施了五次針,李亦秋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連慕青看著都覺得有些詫異。

  誠然,這不過是暫時的假象而已。

  慕青與沈程寧執手來到園中的時候,李亦秋正坐在涼亭中與對面的扶風有說有笑,初次見面時,這二人還鬧得跟什麼似的,此刻竟相處融洽至此。

  沈程寧拉著慕青正欲往其他方向而去,沒想到李亦秋竟然叫住了她們。

  於是慕青與沈程寧再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好回頭跟著坐到涼亭中去。

  李亦秋先是當著慕青與沈程寧二人的面從頭到腳將扶風給誇了一遍,扶風也不覺害臊,一副當之無愧的模樣,而後李亦秋又挽了沈程寧的手,笑道:「神醫,你看,我這頑疾你都能醫治,你可得好好給她看看,看她是不是這裡有些問題!」李亦秋指著腦門的方向。

  這看似是在為沈程寧好,實在是暗中陰了沈程寧一把,顯然李亦秋還不知道沈程寧與扶風相熟,所以她想確認沈程寧是否真的神智不正常,若是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那是不是說明先前太后娘娘壽宴上的刺殺都是有預謀的?

  扶風裝得比沈程寧還要嚴肅,執了沈程寧的手,探了探脈搏,半晌,臉色驟變,那樣子逼真得連慕青都給嚇住了,忙問:「怎麼了?怎麼了?這要緊嗎?」

  「哎呀!」扶風誇張地嘆道,「哎呀呀呀!」

  沈程寧悶哼,雙目死盯著扶風,扶風不以為然,趁機使勁揩油,在沈程寧的腕上蹭了又蹭,慕青看不下去了,一把扯開扶風的手,怒罵:「你到底有完沒完,什麼情況你倒是快說啊!」

  「這……這這這……」扶風支支吾吾,「公主病情如此嚴重,怎麼不早說,我也好早為公主診治啊!」

  「啊?」慕青張大了嘴巴,沈程寧以手肘推了推慕青,示意她不要大驚小怪。

  畢竟扶風嘴裡的話,十句能有十句半當不得真。

  指不定哪天誰得了個風寒,他都能給人說成絕症,最後輕而易舉地給人治好,再受人膜拜。

  「不行不行……」扶風連連搖頭,「這病太嚴重了,我得回去好好做做準備!等我!等我!」扶風扭頭就跑,像是演不下去了落荒而逃似的。

  慕青與沈程寧對視一眼,二人不管李亦秋變幻莫測的臉色,落下她一人也離開了涼亭。

  李亦秋似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眼前三人皆已不知去向,石桌上的糕點誰也沒動,李亦秋伸手捻了一塊,卻不是吃的,就這麼在手中捻著,她的眸中閃爍著的是算計陰謀的光澤,叫人琢磨不透。

  扶風躲到自己房裡,緊閉了房門,沈程寧與慕青分開後逕自來到扶風房外,並沒有叩門,而是一腳將門給踹開了,正在寬衣的扶風嚇了一跳,立馬護住自己的胸膛,回過頭,正對上沈程寧戲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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